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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感情上來說,他還是更偏向於自家小弟。
但是同樣也是從感情上來說,他根本不想和自家小弟呆在同一個地方,尤其是眼看著對方就要成為這個地方的最高統治者了。
眼看兩人對峙,他皺了皺眉,難得大聲地說道:“都別吵了!”
他轉頭看著秦淩羽,沉默了片刻,將那句在心中放了很多年,從生到死再從死到生都一直壓在心底的那句話說了出來:“你別忘了,當初先選擇分開的,是你。”
一直氣勢磅礴的秦淩羽好像突然愣住了。
令狐辰心中歎了口氣,表麵上還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繼續說道:“我小氣著呢,這些事我現在還在記恨。”
他這句話半真半假,半是玩笑半是認真,讓唯一能聽懂他在說什麼的秦嶺臉上表情也變幻莫測,幾次想說什麼,都欲言又止。
“所以讓我到處走走看看,也許有一天,我忘了那些事了,就還會回來。”
秦淩羽沒有說話。
令狐辰卻知道,自己這一走,如果能順利找到養活自己的方法,能在這個時代這個世界好好生活下去,就絕對不會再回來了。
就像從前一樣。
“好。”誰知秦淩羽卻緩緩開口了,“你可以暫時離開。”
令狐辰挑眉。
“但是我會讓人跟著去保護你,你身上的毒藥,我也不會解掉,到了需要解藥的時候,你還不回來,我就去找你。”
他說完,竟然不避不讓,當著江子默、令狐晨,以及嶽川和他一眾侍衛的麵,湊上去堵住令狐辰的唇吻了下去。
分開的時候,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我等你回來。”
說完,竟然真的帶著他那群侍衛轉身離開了。
“太過分了!”令狐晨怒斥。
他當然知道自己那身體裏本來是有毒藥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令狐辰心懷歉疚。
令狐辰卻沒有說話,做這樣的事,反而很符合他家小弟的性格,就是這樣算計深沉,有時候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冷宮到皇宮大門一路暢通無阻,秦淩羽似乎也不打算再關著江子默他們,仿佛也知道對方沒有反擊的能力,為了避免麻煩,索性連令狐晨也一起放了。
皇宮的高牆已在身後,守衛皇宮大門的甲胄鮮明的侍衛也已經看不到了,令狐辰仰頭望了望天空。
古代沒什麼汙染,天高雲淡,藍色的天空十分清澈,讓人不覺心曠神怡。
竟然……真的出來了!
令狐辰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站在他旁邊的令狐晨卻皺著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我們先去找一個人。”令狐晨和江子默低聲商量了片刻,對令狐辰說道:“他或許有辦法解了你身上毒。”
令狐辰倒是無所謂,他小弟總不會讓他真被毒死了,但是對令狐晨的好意他也不想拒絕。再說他現在還沒想好要去哪裏,於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同樣作為穿越客的嶽川也沒有目的地,所以幹脆也跟著他們一起上路了。
出了皇宮,令狐晨交遊就廣了,很快便弄來了四匹駿馬,四人一人一騎一起並肩朝京城外跑去。
令狐晨要讓他們見的人,便住在離京城不算遠的一個小鎮上。
他們一路上都趕得不算急,一路優哉遊哉地遊玩,花了五天時間才到了那小鎮。
小鎮盡頭唯一的灰瓦白牆四合小院裏,還沒進去,就先聞到了一陣沁人心脾的藥香。年輕儒雅的醫者正彎腰整理著院中曬著的藥草。
聽見推門進來的聲音,他站直了身體回頭看向了來人,眼前猛然一亮,立刻放下手中的藥草,快步迎了上來。
令狐辰當然看出這個熱情的人是衝著自己來的,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知道這肯定又是當年令狐晨巨巨的後宮之一,連忙後退一步,將正主露了出來。
令狐晨看著這位醫生,表情似乎也有些無奈,但還是開口道:“師兄。”
那醫者猛然一震,不敢置信地轉頭看著現在的令狐晨,很快皺起眉頭,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後問道:“你……?”
令狐晨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此事以後我再慢慢和你解釋,師兄,當日我身上所中之毒,你可找出解藥來了?”
那醫者的表情慢慢恢複了從容,雖然目光中仍然滿是不解之色,但看起來是暫時接受了令狐辰的話。
他的目光在兩個令狐之間遊移不定,過了一會兒才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道:“無藥可解。”
那毒實在太過奇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醫聖出手也同樣束手無策。
令狐晨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反而是令狐辰轉過來安慰他道:“放心吧,秦淩羽不會真讓我死的。”
“我隻是不甘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個身體的緣故,令狐晨的性格都變得激烈了一些。
他伸手一錘身邊的院牆,滿臉怒氣地說道:“總是這樣被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