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江北,過不去!奇姐他們說去哪了嗎?我要怎麼找到他們?”
“哦,我們這邊情況複雜,他們去哪不一定。”對麵那人說:“大概下周他們能來一趟,你定個日子,我叫他們來了就等著。”
“那就七天,七天後早上八點,我還到這來!你叫他們一定等我!”
甘瀾掛了對講機,回頭抱著寧予嗷嗷叫。
“沒死!他們沒死!”其實這些天雖然她不說,也表現得抱了很大的希望,但她心底的確默認了他們已經不在的事實,這時候喜從天降,她簡直不能自已!
寧予心裏也很高興,他與那幾個人相處時間不短,彼此已經有感情,尤其在這種時代,能遇上這麼多誌同道合對脾氣的人實在難得。
甘瀾一路興奮得像打了雞血一樣,回去就在日曆上標注上日期,跟盼過年似得等著約定日期到來。
漫長的七天緩緩流逝,終於到了兌現約定的時候,甘瀾淩晨四點就醒了,折騰得寧予也睡不著,寧予睡不著就想上壘,兩人質變完再一看時間,都七點六十了!連忙穿衣服罐氧氣罐下樓出門。
兩個人拿著充好電的對講機到了江邊,沒去電器城,直接上了河壩。外麵寒風瑟瑟,兩人就躲在車裏等。
甘瀾打開對講機,試探叫:“大侄子,在嗎?”
對方很快就回信:“大侄女!”
能這麼說話的一定是王毅了,甘瀾開心裏又帶點不好意思,現在外麵這麼冷,不知道他們這一個小時要躲在哪取暖。
“姑姑想死你了!你們在哪?姑姑過去找你們!姑姑有車!”
“叔叔也想你!叔叔也有車,你說個地方叔叔去找你!”
聽到他們有車,甘瀾心裏稍微好受了一點:“江北這邊有個挺高的防洪紀念碑,我就在碑底下。”
雖然說是碰麵,但也是牛郎織女式的隔河相望,畢竟這才距離初雪沒有幾天,江麵還沒有凍實,橋也塌了,兩邊隔著數百米的河麵看一眼就很不錯。
反正都末日了,覆蓋著華白積雪的地麵上空曠之極,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被發現,不至於錯過。兩人在這邊等了一會,還刻意睜大眼睛仔細盯著,然後就看見一輛非常霸氣的履帶式迷彩車開到了對麵。
甘瀾一下驚呆了,告訴寧予:“我和他沒有共同語言我們還是回去吧。”
話雖這樣說,甘瀾還是一下子蹦了出去,對麵車一停,王毅也立刻跑了出來。甘瀾爬上紀念碑座,比河麵略高出五六米,對麵的王毅也爬上車頂,兩邊正好彼此看得真切。
乍一相見,兩人都興奮極了,手舞足蹈地比劃好一會,很快這種比劃就莫名其妙地演變成了鬥舞,也不知道他們看著對麵小藥丸大的人是怎麼鬥的。寧予倚靠在石碑上,被甘瀾歡樂的樣子逗得極開心。鬥了有半分鍾,對麵又有人從車裏出來,拿什麼東西把王毅捅倒了,雖然看不清人臉,但甘瀾本能意識到那隻能是秦奇。
甘瀾打開對講機蹦著招手:“奇——姐——”
秦奇問:“你旁邊是寧予?你們怎麼樣?”
“是是,我們都好,孩子也好。”
“我們也都好,姚朵在照顧病人,過不來。”
王毅不由分說搶過對講機:“我這邊過得還行,你那邊食物夠嗎?有水源嗎?能挺幾天?”
寧予拿過對講機:“我們找到一個保存完好的倉庫,物資很充沛。聽我說,現在無氧區域的高度在變化,不要逗留在100米以下,注意安全。”
“老子從來有多高住多高,放心!”
寧予認出對麵的車輛:“你們在哪弄到的夔式裝甲防化車?這台車電力引擎還不穩定,千萬小心。”
“明白!你們等幾天!老實找個高樓躲著!等河麵凍結實我就過去接你們!”
“我們手裏有槍。你們最好來這邊,春天轉風向,無氧空間可能高達萬米,我們正在修建一個安全區,還缺氧氣增壓泵。”
王毅滿口答應:“好!知道了!我找找!具體怎麼蹦?”
“氧氣增壓泵,灌裝氧氣進鋼瓶的那個泵!”
兩邊隔著迢迢河漢,拿著對講機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著情況,王毅那邊的車裏自帶製氧機,當然想站多久站多久,但是甘瀾這邊不行,他們一瓶氧氣就是4個小時,概不通融。
臨近分別的時刻,甘瀾依依不舍:“大哥你一定要堅強啊!再等七八天我們就能會師了!”
見麵才一個小時就要分別,王毅也舍不得:“你哥我從身體素質到精神都很堅強!你也保重。”
甘瀾揮揮手,轉身回到車上,卻聽見已經告別的王毅又說話了。
“你在那邊尤其要防著寧予,我告訴你他一早就對你有非分之想!”
寧予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微笑——可惜說晚了,來見你之前還特意非分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