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跟著王毅從禾城來的,關係不一般。”
衛星川毫不在乎:“不管是誰,在我這就要遵守我的規則。不準私藏物資,不準私藏武器,不準私下交流,做不到可以走啊!”
甘瀾臉頰抽下了,看寧予——我想做了他。
寧予苦笑——不好,我們是客人。
甘瀾挑眉——可他欺負人!
寧予堅定的搖頭——咱們一路走到哪死到哪,不吉利。
“我來。”姚朵忽然這樣說。
甘瀾沒反應過來,就見姚朵開始在她身上摸索。甘瀾絨衣袖子裏貼手臂縫著一把刀,上衣口袋和下擺裏各是一把手槍與彈夾,腰間還有一副槍帶,褲袋和靴子裏是匕首和彈夾。用王毅的話說,是個行走的軍火庫。
但是姚朵摸到她袖子裏的刀時,明顯地略過了,她的手在她上衣內袋摸索著,放過槍支,反而挑出了打火機扔到旁邊的桌子上,接著又翻出一隻巧克力、兩卷糖、一條耳機、一把木梳、兩個發圈、一隻手機,最後卸了她褲袋裏的匕首和腰間的槍帶,零零碎碎都堆在桌子上。
“沒有了。”姚朵說。
衛星川打量一番臉色陰沉的甘瀾:“你竟然有槍?你會開槍?”
“王毅送我防身用的,教過我,但沒開過。”——老子打死的人比你們這活著的都多。
“我們這裏的規矩是,絕對不能私自藏匿武器,不能私藏物品,一經發現,立刻驅逐。一把刀,一支筆都不行,希望你們遵守。”
甘瀾冷笑:“如果你們是這種地方,我覺得自己不會住多久,要不你現在聯係一下王毅讓他來接我?”
“他隻會單線聯係我,我聯係不到他。不過我勸你別抱太大希望,他跟誰說話都稱兄道弟的,不過就是客氣客氣罷了,你不是第一個被他撿起來到處放的人。這時候哪裏都艱苦,都不養閑人,怎麼?抱怨給他聽,是指望他給你找座王宮嗎?小公主?”
這話一說,四下呆坐的人都笑起來。
甘瀾咬了下牙,忽然伸手拿起槍帶,劈裏啪啦把槍拆了,扯出彈簧扔到地上一腳踩變形,然後把廢了的槍丟回桌子上。
“這東西放在你手裏,我不放心。”
周圍人一時安靜下來,眼神陰森,在等衛星川說話。衛星川彈了下指甲,笑:“你還是不明白,你們走進我的樓裏,身上的東西就不再是自己的,而是大家的,你既然毀壞了大家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諒你是新人,我不能太刻薄——今晚你沒有食物和水,明天也沒有。”
寧予站起來:“那我們走總可以吧?”
“當然啦,我們又不是因為閑自己物資多才收留你們的。”
姚朵轉頭叫住寧予:“不行!這裏有很厲害的狼群,種群數量70以上,你們徒步根本走不出500米。”
結合寧予推論出的物種意識連接理論,七十隻狼絕對有睥睨個體人類的智商了。
甘瀾對寧予擺擺手:“我沒事,先住下,我估計王毅在桂城走完一圈就會回來,你先忍幾天。”
寧予想走,一則是怕甘瀾委屈,二而是怕甘瀾一委屈把衛星川斃了,她既然說沒事,走不走就可以再商量。於是寧予再問:“那我可以把自己的食物分給她吧?”
“哦,既然是你的食物,你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情。”衛星川答應說:“不過我們的食物不多,份額是按照人均最低熱量需求分配的,非常少,你最好把積攢的食物用在更有價值的交換中,而不是白白給別人吃。”
寧予把身上的物品擺在桌子上,獨藏下了手槍和彈夾:“你們真可憐。”
臨至晚上,一個紋花臂的男人拿進來十二張紙條,叫每個人抽一張,獨漏過了甘瀾。每人都拿到紙條後,他又端進來一個筐,明明十二人份的食物,隻一個小筐就裝滿了,足見分量有多少,然後人人對應框內盤子上的號碼取走了自己的盤子。
寧予拿著自己抽來的七塊餅幹和一酸奶盒的水,簡直哭笑不得,這都不夠甘瀾日常零食的分量,不過大家都是同樣份額的食物與水,包括衛星川也沒有優待。寧予轉手就把所有東西都給了甘瀾。姚朵見狀忙分了三分之一的水和罐頭給他們,大約是喂飽一隻麻雀的食量。
甘瀾與寧予謙讓著把東西吃了,吃著吃著開始笑,這無疑是末日以來他們吃過最寒酸的一餐,沒想到自己單打獨鬥都能吃飽吃好,混進人堆裏反而要餓肚子了。
“你吃吧,你病著呢。”甘瀾試圖把最後一塊餅幹推銷給寧予。
寧予伏在她耳邊嘀咕:“反正吃不飽,你吃餅幹,我吃你。”
花臂男咳了一聲:“這裏不能私下聊天,還有啊,咱們男女是分開住的。”
是時候離開了,寧予突然間就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