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把你孫女和曾孫給帶來了。”敕道朝著寬闊的大殿開口,以真氣傳出,在深不見底的大殿裏連連回聲。
“你能不能擺出點七八十歲老頭的模樣,這般吵鬧成何體統?”大殿之內隨即傳來斥罵,聲音威嚴而蒼老。
蕭林與冷雍容朝殿內張望,隻見一個老頭緩緩從裏麵走出來。
這老者眉發雪白,仙風道骨,穿著跟敕道同樣的道袍,雙手後背,一副隔世仙人的模樣。
“這二位是…”冷懷雲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忽然驚憶起,道:“哎呀,雍容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你父親還安好?”
冷雍容那尚未褪幹淚跡的臉龐露出笑容:“爺爺,你還記得我呀,我記得你隻是在我滿月的時候見過我一麵呀。”
冷懷雲一本正經地回答:“噢這個嘛,其實老朽是掐指一算才知道的,老了記性差。”
冷雍容掩著嘴笑了笑,隨即將蕭林拉了過來,說道:“蕭兒,來見見你老姥爺。”
“老姥爺你好。”蕭林覺得這個稱呼十分拗口,隻好硬著頭皮說道。
蕭懷雲也笑著望著這個曾孫,但上下打量後,卻忽然皺起了眉頭,轉而問冷雍容:“這孩子的經脈何以全數斷裂?是誰人下此毒手?”
蕭林聞此言一驚,到底是修煉百年的修士,居然一眼就能看穿人體經脈。
冷雍容心生歡喜,冷懷雲有一眼看到蕭林有問題的本事,說不定就有治好他的本事,她忙將整件事的如此這般全數跟冷懷雲一一道來,氣的冷懷雲是越聽越怒,最後再也聽不下去了,隨即用力地一下拂袖,竟然就將身後的殿門的兩根石柱刮得粉碎。
蕭林這回心中心悅誠服,難怪凡人對於修道如此神往,隨意拂袖都有此等威力,哪是什麼武林高手可以比擬的。
“好一個蕭家,隻不過是半個涿鹿的家族,竟敢對我冷氏的人下這樣的毒手,你帶我下山尋他,看我不打得他魂飛魄散。”冷懷雲憤怒地喝道,雖然修道需要心境平和,但蕭遠山竟然因為忌才就碎人血脈,要知道血脈既斷,再無回天之術,縱使有再逆天的天賦也是白搭,這孩子終生就是一個廢人,把他冷氏後人害成這樣,冷懷雲這次真是勃然大怒。
還未待冷雍容開口道謝,蕭林卻突然一把拉住冷懷雲,一臉堅毅地對冷懷雲說:“太姥爺,蕭遠山連番加害於我和我身邊的人,這個仇我一定要親手報了,希望太姥爺成全我。”
冷懷雲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曾孫小小年紀已經有如此心智。
飄逸蠻仙的敕道也不禁帶著欣賞眼光望向蕭林,先不論是處於什麼原因,蕭林擁有的這份氣魄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好!不愧是留著我冷氏血統的後人,你有這樣的抱負實在了不起!”冷懷雲讚歎地看著這個曾孫,越看越喜歡。
他固然想下山去嚴懲蕭遠山,但他當然希望是蕭林自己有本事去尋他報仇,他可以下山一次,不能下山一輩子,終究還是要靠他自己。
蕭林心中也深知這點。
“敕道,你快去把師弟師妹們叫來,看誰願意收蕭林傳法。”冷懷雲對旁邊喝酒的敕道說道。
九黎堡有一位堡主和五位門主,各自代表修道的五行,想要入九黎堡,至少要有一位門主願意收入門中,否則就算是身為候任堡主的冷懷雲也無計可施。
“是是是,真會使喚人啊。”敕道喝道大踏醉步,一步一搖地走出正殿門口,還在門前摔了一跤,起來以後便罵罵咧咧的。
看到這一幕,蕭林不禁無語。
不多時,便有四人從四個方向騰雲而至,每一個都靈光纏身,有如仙人。
“有什麼事情這麼急嗎?大師兄。”一位比眾人高兩個頭的壯漢聲如洪鍾,此人正是堅土門門主登道。
“急急忙忙趕來,老身練的丹藥估計又是練不成了。”一個佝僂著身軀的老頭拄著拐杖,有點埋怨的抱怨著,是常木門門主藤道。
一個表情嚴肅的中年男子雙手交差胸前,也在等著大師兄冷道的解釋,此人便是上金門門主鏗道。
“叫你們來是因為有弟子上山拜師,看看你們那位願意將其收入門中?”冷懷雲慢慢地說道,並沒有提到自己與蕭林的關係。
“就是這個小男孩?”一位打扮嬌豔的美婦上下打量著蕭林,為浮水門門主雨道。
“咦?”登道突然一臉狐疑,大步向前抓起蕭林的手。
蕭林隻覺得體內一震,竟然動彈不得,隻覺得一股氣在體內四處流竄。
“竟然是五運天人!真是千年不遇,竟然讓我碰上了!”登道大驚失色,其餘門主聞言也緊張地望向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