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耀目，邊上還站著一個外國男人。她見著林易行，微微一笑，婷婷嫋嫋踱了過來。
“這麼美麗的女人，是個電影明星吧，眼熟的很。”她的笑中帶著些戲謔。
“你好，程雪曦。”她落落大方伸出手去。
林易行笑道：“雅欣，你和史密斯先生聊什麼這麼開心？”
雅欣，這個名字仿佛在哪裏聽過，程雪曦恍恍惚惚，卻一時沒有想起來。
林雅欣轉過頭去，和身邊的男人親密交談了幾句，又對著林易行笑道：“哥哥，你就陪好你的明星吧，我和史密斯先生還有點話要說。”
林易行哼哼一笑，拉過林雅欣，說道：“妹妹，玩歸玩，別太過火，小心有人受不了掉進醋壇子裏。”
林雅欣仿佛是望著遠處，卻沒接嘴，自顧自挽著史密斯先生走遠了。
夜漸漸深了，草地上起了點點的露珠，程雪曦喝了幾杯酒，有些不勝酒力，便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林府的花園很大，人群都集中在草坪這邊，燈光耀眼，聲音嘈雜。她沿著草坪邊的小路走，那裏稍微幽靜一些，夜晚的空氣有些稀薄，也有些寒冷，她希望這場酒會，這場交易快些結束。小路的盡頭有一叢白色的玫瑰花，接著燈光搖曳生姿，程雪曦慢慢走了過去，夜晚的玫瑰花瓣被打上了露水，看起來更是嬌媚動人。她輕輕湊上前去，淡淡的花香朝她襲來，裹挾著酒意，她真的有些醺醺了。
“這花好看，但渾身是刺，小心被它紮傷。”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她一驚，轉過頭去，這聲音聽起來陌生，卻又仿佛曾在哪裏聽過。
是夢裏嗎？眼前的這個男子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西服，麵容清峻。他微微一笑，卻又仿佛不是真心的笑，帶著點說不清的酸楚。她睜大了眼睛，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已走上了前去，從花叢裏輕輕摘下了一枝玫瑰，放在鼻尖微微一嗅。
“女人，就和這玫瑰花一樣，看起來嬌媚動人，其實渾身是刺，不紮得你遍體鱗傷也不罷休。”他說這番話仿佛是對著她說，又仿佛是自言自語。
他輕輕把花別在了她的衣襟上。
“這夜色真好，冬天的月亮總是特別清冷明亮。”
程雪曦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許多感歎，隻是站在他的身邊，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時間仿佛就停止了，為什麼遠處的喧鬧都不見了，為什麼她就是挪不了腳步。
初識
辛苦了兩個多月，《天朝麗人》終於殺青了。馮默帶著大家一起慶祝，程雪曦累了這麼久，才覺得真正輕鬆了一下，晚上大家一起在榮慶齋聚餐，十幾個人熱熱鬧鬧一大桌。席間觥籌交錯，碰杯聲、笑鬧聲混雜一團。馮默不停被大家灌酒，他也一概不推辭，不一會兒功夫，就顯出了醉意。沈若玫喝得最是興高采烈，雖然她在劇中隻是飾演女配角，但她天性豪放，拉著席上的男人不住幹杯，好像非得把別人喝趴下了才算。程雪曦挨著馮默坐，雖然大家也拉著她喝，但她本身就不勝酒力，因此也就微酌了幾杯。
散席的時候，已近夜半，馮默便送程雪曦回家。路上已經沒什麼行人了，安靜地仿佛隻能聽到人的心跳聲，這一路真是漫長，走了許久才到。
“我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程雪曦跟他道別。
“雪曦，每次拍完一部片，我都特別失落。電影殺青了，你和我的工作關係就結束了。所以我總是期待下一部片。”
馮默雖然有些醉意，但這些話卻字字清晰，他的心意程雪曦並不是不知道，隻是，他的恩情，她卻隻能用工作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