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得知安寧死訊大喜(1 / 3)

銀霜姑姑眼疾手快的扶住差點兒倒地的皇後娘娘,皇後稍稍緩過神來,“快,快宣太醫,快去宣太醫啊!”

此時的南宮天裔已經被安置在了擔架上,他的身體早已經達到極限,他撐著一口氣,就是想知道,寧兒是否已經安然無恙的回到了這裏,口中不斷的喃喃,“寧兒……寧兒……”皇後匆匆上前,抓住南宮天裔的手,“天裔……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方才臨走之時,還是完好無損,可是現在……渾身刺目的鮮血讓皇後一度哽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讓這個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將軍受了這麼重的傷?

“寧兒……可……回來了?”南宮天裔虛弱的看著皇後。

皇後微怔,卻是搖了搖頭,南宮天裔心中咯噔一下,知曉安寧還在圍獵場內,立即強撐著身體,想要掙紮著起身。

“天裔,你要幹什麼?好好躺著,快,你們快將將軍抬回宮!”皇後立即阻止南宮天裔。

南宮天裔的身體確實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那一個掙紮似耗盡了他剩下的所有精力,整個人頓時昏了過去,昏厥之時,他抓住皇後的手,“姑姑……為何……為何要殺……寧兒?”

話落,整個人徹底的失去了意識,皇後的手僵在當場,腦中不斷盤旋著方才南宮天裔的話,她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侄兒用這樣責備的語氣質問她,殺寧兒?她怎麼會殺寧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小心些,別再弄痛了將軍。”皇後揮開腦中的疑問,此刻無暇去想太多,在銀霜的攙扶下,快速的跟上去,一顆心忐忑不已,千萬不要讓天裔有個三長兩短啊!

步輦上,皇上見南宮天裔被抬著走過,濃墨的眉峰緊擰成一條線,抓住一個侍衛,厲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南宮將軍怎的滿身是血?”

“回皇上,具體什麼事情,奴才也不知……南宮將軍回來不多久,就昏迷了。”侍衛匆匆回答道。

皇上的眉心皺得更緊,而身旁的婉貴妃眼底卻是劃過一道光芒,但臉上卻是滿臉擔心,“隻有將軍一人嗎?跟將軍一起去的安平侯府二小姐呢?”

那侍衛搖了搖頭,“將軍是一人回來的,但口中卻是叫著‘寧兒’‘寧兒’的……”

婉貴妃心中浮出一絲得逞,安寧沒有回來,想來應該是葬身在那些野獸的口中了,就連南宮天裔這樣的將軍也身受重傷,滿身是血,更何況是安寧那樣一個小丫頭,不死倒是奇跡了!

安寧啊安寧,可不是我要殺你,是你那叫了兩年的娘親要置你於死地呀!婉貴妃看著那圍獵場的森林,嘴角冷笑,安寧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何喪命吧?

南宮天裔直接被送到皇宮,皇後宮中,南宮天裔依舊昏迷著,方才皇後召集了所有的禦醫,一起集在皇後宮中為南宮天裔診治,那身上觸目驚心的抓痕,就連那老禦醫也不由得憐惜的搖頭。

所有禦醫退下之後,皇後娘娘依舊守在南宮天裔的身旁,看著緊閉雙眼的侄兒,一陣痛心,要早知道會受這樣嚴重的傷,她當時就該阻止他的!

“皇後娘娘,你歇會兒吧!奴婢照看著將軍。”銀霜看了一眼皇後,自從南宮將軍被送回來之後,皇後就一直沒有離開,如今已過了幾個時辰,她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伺候皇後娘娘這麼多年,她知道,皇後娘娘將這個侄兒是當做親生兒子在疼愛,如今南宮將軍受了重傷,想來皇後娘娘的心中定是傷心不已。

“不用,本宮親自照料著比較放心。”皇後娘娘拿著繡帕,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南宮天裔額上豆大的汗珠,看那緊皺著的眉峰,心頓時也跟著揪在一起,這孩子,昏迷了都緊皺著眉,在夢中也感受得到痛嗎?

銀霜心中歎了口氣,目光落在一旁沾染了鮮血的綢緞上,“皇後娘娘,這個要怎麼處理?”

皇後看了一眼銀霜手中的東西,卻是微微皺眉,“這……這不是明月的衣裳嗎?”

說罷,伸手一把將那團綢緞接過來,細細端詳,她不會認錯,這就是明月的衣裳,這是進貢的特等綢緞,隻有兩匹,皇上分別賜給了她和婉貴妃一人一匹,她的這一匹全數拿來給明月做了衣裳。

“這……這應該是今天給二小姐穿的那一件,剛才一直在將軍的身上……”銀霜皺著眉頭,越是想,越是覺得這其中充滿了詭異的疑點。

此刻皇後娘娘也是如此,想到在圍獵場外,南宮天裔昏迷之前跟她說的那一句話。

‘姑姑,你為何殺寧兒?’,直覺告訴她,南宮天裔那一句話,定和這件衣服脫不了幹係。

“快,快些將這衣服收起來。”皇後娘娘急切的吩咐道。

“皇後娘娘,宸王殿下和安平侯府二小姐在外求見皇後娘娘。”正此時,太監匆匆進了房間稟報。

皇後娘娘聽到“安平侯府二小姐”幾個字,立即焦急的起身,“快,快宣他們進來。”

南宮天裔昏迷之前一直叫著安寧的名字,想來是滿心掛念著。

不多久,安寧便和蒼翟一起進了房間,皇後娘娘率先將安寧打量了一遍,確定她身上沒有絲毫受傷的痕跡,一顆心才安了下來,這個時候,安寧不能受傷,安寧若是有任何閃失,那事情便更加複雜了。

安寧給皇後行了個禮,皇後淡淡的應聲,沉靜的麵容看不出絲毫端倪,隨即安寧看到榻上躺著的南宮天裔,立即顧不得其他,上前查看,此刻他光裸的上身包裹著層層紗布,幾乎包滿了整個身體,絲絲鮮血浸透出來,她無法想象,南宮天裔竟受了這麼重的傷!

“將軍他……”安寧皺著眉頭,目光落在南宮天裔的剛毅的俊臉上,下意識的伸手輕撫著南宮天裔皺著的眉頭,許是感受到那雙手的溫柔,南宮天裔的眉峰漸漸的舒展開來。

“禦醫看過了,傷是重了些,但無礙性命。”皇後沉聲開口,目光若有似無的看了安寧一眼,“你可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天裔他回來之時,竟滿身是血。”

安寧想到在圍獵場發生的事情,以及那一件衣裳,眉心皺得更緊,“將軍是為了救我,才會隻身犯險,一人去引開獸群。”

“果然是為了你!”皇後聲音倏然拔高,他的這個侄兒當真是著了安寧的魔了,為了她竟連性命都不顧了!

“皇後娘娘責怪安寧,安寧誠心領受,但皇後娘娘可知,正是皇後娘娘親手將那些獸群引到安寧和將軍身邊來的?”安寧抬眼,一瞬不轉的看著皇後娘娘,不想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不解,疑惑,憤怒,這些神色一閃而過,皇後娘娘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個人轟然起身,“大膽安寧,你竟敢這麼和本宮說話!”

安寧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眼中神色甚是平靜,“皇後娘娘,安寧不敬,請皇後娘娘治罪,但有些話,安寧依舊要說出口,皇後娘娘既不想讓安寧活,便賜一杯毒酒,幹淨利落,安寧斷然不會反抗,可這般大費周章,卻是連累了南宮將軍,南宮將軍她是您的親……”

“住口!”皇後猛然打斷安寧的話,麵上難掩憤怒,“什麼大費周章?本宮何時不讓你活?連本宮身上你都敢強加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你好大的膽子!”

“皇後娘娘如若沒有不讓安寧活,那又為何將那動了手腳的衣裳給安寧穿?”安寧抬眼對上皇後娘娘的視線,果然看到她憤怒的眸子中多了一絲疑惑,心中了然,她已經確定要讓她死的人並非皇後娘娘。

方才,她不過是大膽的在試探罷了,而得到的結果,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如若那衣裳真的是皇後娘娘動的手腳,她眼神之中的不該是疑惑與憤怒,而是更濃的殺意!

身為皇後,竟被她揭穿了心思,自然是恨不得讓她立刻死!

皇後微眯著一雙利眼,打量著眼前的安寧,想起南宮天裔的那句話,眸中的顏色更加深沉,“銀霜,將南宮將軍身上帶回來的那件衣服拿出來。”

隨即,銀霜領命,立即拿出方才收好的那件沾了鮮血的衣裳,呈在皇後娘娘的麵前。

“動了手腳的衣裳?你說的可是這件?”皇後斂去了怒氣,坐在貴妃椅上,聲音平靜,沒有絲毫溫度。

安寧看了一眼,點頭,“正是,這件衣服正是害南宮將軍身受重傷的罪魁禍首!”

“那你倒是說說,這件衣服到底是哪裏動了手腳?”皇後眸光微斂。

安寧接過衣裳,將那柔軟的布料緊貼著自己的肌膚,卻是不發一語,一時之間,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蒼翟一直在一旁看著,他也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而皇後娘娘,亦是耐心的等著,安寧這丫頭,既然說出了口,若是不拿出什麼證據,就算是她收的義女,就算有蒼翟護著,就算南宮天裔對寧兒與眾不同,她都不會輕易的饒了這個丫頭!

“銀霜姑姑可否替安寧找一隻貓來?”安寧溫和的開口請求。

銀霜看了皇後一眼,見皇後點了點頭,立即退了下去,不多久,回來時的她,懷中便抱著一隻白貓。

靠近安寧,那原本溫順的窩在銀霜懷中的白貓卻好似突然間瘋狂了一般,發出躁亂的叫聲,噌的一下,從她懷中竄了出來,衝向安寧,利爪朝著安寧劃去。

皇後和銀霜皆是一驚,眼看著那利爪就要碰到安寧嬌嫩的肌膚,那狂亂的貓慘叫一聲,頓時被蒼翟眼疾手快的踢飛了出去。

蒼翟猛地抓住安寧的手,一雙眸子激射出一道寒光,“皇後娘娘,這應該能證明什麼了吧!”

該死!寧兒竟然用自己的身體來犯險!

皇後和銀霜回過神來,那貓向來溫順,從來不會張牙舞爪,可方才那貓的舉動她們都是看在眼裏,那樣的狂亂,透著一股不尋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後沉聲問道,神色更是嚴肅。

安寧斂下眉眼,握著手中的那件衣裳,“皇後娘娘可聞見了這上麵的香氣?”

皇後微微皺眉,“確實有一股異香,方才都未曾有,現在倒是如此濃烈。”

想起安寧方才的舉動,又想到什麼,身體猛然一怔,頓時恍然大悟。

“正是這香引來了那些獸群。”安寧看著皇後娘娘的反應,眼中劃過一抹光芒,“皇後娘娘當是明白了吧?有一句話安寧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後睨了安寧一眼,“說。”

“在皇後娘娘將衣裳賜給安寧之時,安寧曾聽皇後娘娘說,這衣裳本是為明月公主準備的,結果陰差陽錯的穿在了安寧的身上,不知這其中……”安寧斂下眉眼,沒有接著說下去,皇後娘娘是聰明人,她這稍微的一提,皇後娘娘自然能夠延伸下去。

果然,皇後娘娘倏地起身,眉宇之間多了一絲淩厲,“銀霜,好好查查,誰在之前動過這件衣服?”

若是這件衣服沒有差錯的穿在了明月的身上,那麼今天她的女兒不就已經葬身野獸的肚中了嗎?一想到此,皇後就滿心後怕,心中更是警惕起來。

“是,奴婢這就去查。”銀霜領命,剛走出一步,便聽到安寧的聲音再次傳來。

“銀霜姑姑,切莫要打草驚蛇才好。”安寧綻放出一抹笑容,溫和的提醒,自從受到野獸圍攻的之後,她便一直在心中想著到底是怎麼回事,明了皇後娘娘不是動手之人,她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眼中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若真是那人的話,她倒是有一份禮物回贈給她!

銀霜點了點頭,這個安寧,當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女子!

等到銀霜走後,皇後便吩咐親近的宮女帶著安寧去換下了身上原本屬於南宮天裔的衣裳,再次出來,皇後吩咐人準備了晚膳,在廳內招待安寧和蒼翟二人,用了晚膳,銀霜便回了皇後宮中,跟隨她一起來的,是負責宮中娘娘公主們衣服的尚衣局的管事。

“今早將公主那件衣裳送來之前,何人曾接觸國?”皇後淡淡的開口,語氣之中透著幾分威嚴。

管事想了想,“並沒有其他人接觸過,都是專門的繡娘在打點,昨天皇後娘娘差人送來料子,奴婢就命人連夜趕製,整整一晚,終於完工之後,便立刻送到皇後宮這邊來了。”

“是嗎?你仔細想象,這期間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過?”皇後微微皺眉,她定要找出證據,找到那個動手腳之人!

管事努力思索著,過了很久,好似猛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昨日,婉貴妃也曾吩咐奴婢讓人趕一件衣裳出來,以備今日四國狩獵的不時之需,也是昨晚連夜趕製而成,今早送過去的。”

婉貴妃?皇後身體一怔,腦海中浮現出婉貴妃的身影,一雙秀眉緊擰成一條線,“是否是同樣一款布料?”

“對,是同樣一款,據奴婢所知,那款布料唯獨皇後宮和婉貴妃宮裏各有一匹,是少見的華貴呢!”管事話落,皇後娘娘臉色倏地變得難看至極,管事瞧見她的臉色,心中浮出一絲不安,身體隱隱顫抖,她是不是哪兒說錯話了?

正擔心著,便聽得皇後娘娘的聲音再次從頭頂傳來,多了幾分不悅,“下去吧!今日本宮找你問話的事情,不許透漏出去,若是讓其他的人知曉,你自然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管事一聽,立即跪在地上,急切的保證,“奴婢知道,奴婢必定守口如瓶,今日銀霜姑姑讓奴婢到皇後宮來,是讓奴婢想一些新的繡帕花樣,奴婢過幾日便給皇後娘娘送來。”

管事在這後宮這麼多年,也是一個聰明機靈的人,一席保證的話,說得滴水不漏,皇後斂了斂眉,擺手示意她退下。

“翟兒,皇上他今日還念叨著,許久沒有人陪他下棋,手癢得慌,你且先去皇上那裏坐坐,陪他下上一盤,安寧就留下,我們母女也還沒有說過體己的話,今日正好難得的機會,讓她陪本宮多聊一會兒。”皇後臉上溫婉的笑著。

蒼翟和安寧一聽,便知道皇後想支開蒼翟,看了蒼翟一眼,對上他的視線,點了點頭,蒼翟隨即拱手對皇後行了個禮,“侄兒聽舅母的,隻是……寧兒是侄兒帶進皇宮的,也得由侄兒完好無損的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