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下陷阱催他提親(1 / 3)

蒼翟神色微漾,卻是無法言語,此刻,他的嘴正被安寧捂著,看安寧的目光亦是越發的溫柔。

依舊注意著身後海颯的動靜的安寧,見海颯的身影匆匆的趕了過來,心中微怔,忙拉著蒼翟的大掌,瞧見鋪子的內廳,安寧拉著他,二人快速的進了內廳,剛藏好身子,便聽得外麵傳來了海颯的吼聲。

“人呢?剛才那個長得像女子的公子哪兒去了?”海颯一進鋪子,沒有看到安寧的身影,抓住一個人,劈頭就問。

被抓住的那人明顯運氣不好,整個人幾乎是被提了起來,“長得像女子的公子?我們這裏沒有長得像女子的公子啊!”

方才安寧進來不過片刻,又被蒼翟高大的身軀擋著,這些人自然是沒有看到安寧的身影的,被抓住的那人苦悶至極,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俊美男人渾身散發的氣息異常駭人。

海颯哪能聽他說沒有就相信?方才他明明看到二公子進了這個店鋪,自然是不會錯的,藍眸微凜,“帶我進去找!”

霸道的語氣不容置喙,讓那人感覺好似聽了皇命一般,不容違抗。

內廳的安寧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看向蒼翟,一抬眼,正對上他那雙滿是寵溺的雙眸,溫柔得好似可以滴出水來,溫柔之中亦是夾雜這些微的灼熱,俊美的臉上更是流光溢彩,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安寧才意識到什麼,忙放開捂著他嘴的手,臉頰微紅,“我需要幫忙,那海颯自昨天便跟著我,我沒法換回自己的裝束。”

那隻小手移開,蒼翟頓時悵然若失,但很快便斂去,她的另一隻手還在他的大掌之中,填補了些許蒼翟的失落,聽了她的話,蒼翟眸光微斂,“跟我來。”

說罷,便拉著安寧從內廳的另一麵走了出去,原來在這鋪子後麵,還有一個院子,雖然不大,但十分精致,蒼翟帶著她,找到一個婦人,那婦人看到蒼翟牽著一個小公子進了內院,似十分親密的模樣,神色微僵,恭敬的行禮,“小主子。”

蒼翟看了那婦人一眼,語氣不似對別人的冰冷,“清姨,帶她去換一身女裝。”

清姨微怔,不由得多看了安寧幾眼,原來是一個女子!清姨察覺到主子看這姑娘的眼神,頓時覺得這個姑娘不簡單,此時的清姨忙熱絡了起來,“是,小主子,姑娘,跟我來吧!正好我女兒的衣裳,興許姑娘能穿,隻怕要委屈了姑娘了。”

“不委屈,隻是要叨擾大嬸了。”安寧亦是麵帶微笑,心中卻是詫異,這鋪子原來是蒼翟名下的產業,以前,他有一次帶她去巡視過店鋪,卻沒有來這一家。

安寧看了一眼蒼翟,隨即跟著清姨進了屋子,不多久,便換上了一身女裝,臉上的人皮麵具也已經被撕下來收好,此時的安寧,雖然一身簡單的素衣,但看起來越發的脫俗出塵,幾乎讓院中的景色都隨之增色。

蒼翟眼中的柔情更濃,安寧被他灼灼的看著,不知為何,以往她倒是不甚在意他如此的視線,但自從那天之後,有些東西好似真的不一樣了。

“小主子,老身將小姐交給你了。”清姨開口道,比起方才,臉上更是多了幾分溫和的笑意。

“謝謝清姨。”蒼翟拉過安寧的手,對這個清姨十分有禮。

安寧亦是察覺到這二人之間的稱呼,小主子?清姨?蒼翟對這清姨的態度似乎不似一般的下人。

“謝什麼,這都是老身該做的,小主子,若是不介意,常帶這位小姐來看看老身。”清姨柔聲道,看向安寧,眼中更是多了些許喜愛之意。

蒼翟指腹摩挲著安寧的掌心,酥酥麻麻的讓安寧微窘,抬眼看著蒼翟,瞧見他眼裏的光華,隨即聽得他的聲音緩緩而出,“翟兒會再帶她來看清姨的。”

清姨高興之意更濃,“好,好!”

“殿下,外麵有個鬧事的,快要把咱們店鋪給掀了,你快些出來看看吧!”掌櫃的忙跑了進來,看到蒼翟,如看到救星一般,一想到外麵那煞星,一張臉更是糾結在一起。

蒼翟和安寧想到海颯,眉心都下意識的緊皺在一起,安寧眸光微斂,“咱們走吧!得去將他打發了。”

蒼翟點頭,和安寧一起走出院子,進了內廳就聽到外麵海颯的聲音尤為響亮,帶著怒意與霸氣,似乎真要掀了這個鋪子。

“到底將人給藏哪兒了?今天若是不交出來,我定不罷休。”海颯厲聲吼道,那隱隱含著的威嚴,讓在場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身體還止不住顫抖。

“海颯公子,你是在找誰啊?我這裏可藏了你什麼人?”蒼翟從內廳走出來,一身錦衣,身上的霸氣與威嚴,絲毫不輸給海颯,二人同樣都是俊美男子,同樣都是天之驕子,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天差地別。

海颯像風,此刻更是狂風暴雨,讓人招架不住,但蒼翟像冰,渾身散發出來的淩厲寒意,更是讓人連心裏都在發顫。

海颯看著來人,藍眸微眯,宸王蒼翟?他也在這裏?

“這是你的鋪子?”海颯目光緊鎖著蒼翟,這個宸王,他從來不認為他是可以小覷了的。

蒼翟嘴角微揚,但那笑卻沒有絲毫溫度,“海颯公子如此鬧騰下去,這鋪子都怕是要不存在了,哪還能是本王的?”

言語之中,絲毫沒有掩飾責備之意,銳利的視線快速的掃過店鋪一遍,“虧得這是個布行,若是玉器店什麼的,怕是所有的東西都成碎片了吧!”

此時的鋪子內,到處都是淩亂不堪,架子上的布都全數被扯了下來。

海颯臉色僵住,卻很快恢複如常,“大不了,我賠你就是,我是來找人的,將人交出來,我就不做追究,宸王殿下是聰明人,最好是將人交出來,不然……”

海颯終歸是海上霸主,這淡淡的威脅,更是讓人怎麼也忽視不了,也虧得在他麵前被威脅的人是蒼翟,若是換了別人,怕很難在他的威脅之下依然保持如此鎮定的姿態。

“找人麼?我這裏這麼多人,海颯公子找的是哪一個?”蒼翟嘴角微揚,挑眉看向海颯。

“殿下,這位公子要找……找一個長得像女子的公子……”方才那被海颯提起來詢問的夥計開口道,“可方女子就是女子,公子就是公子,哪來什麼長得像女子的公子?”

海颯藍眸微凜,利眼看向那夥計,那夥計呼吸一窒,忙住口,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數步,害怕這位公子再將怒氣撒到他的身上。

蒼翟聽了那夥計的話,嘴角亦是劃過一抹不著痕跡的笑意,他身旁的安寧更是嘴角微微揚起。

“我看到他進了這鋪子,就沒有再出去過,不是你們藏起來了,難不成他還憑空消失了?”海颯聲音拔高了些許,心中的不悅更濃。

“這樣吧!掌櫃的,你帶海颯公子在鋪子裏找找,看看是不是有這麼一位長得像女子的公子,什麼地方都別遺漏了,明白了嗎?”蒼翟沉聲吩咐。

“這……”掌櫃的為難,但看到那海颯公子射過來的淩厲視線,忙點頭,“是,這位公子,請跟我來。”

海颯跟著掌櫃的朝內廳走,走到蒼翟身旁,卻是倏然頓住,眸子一凜,“你休要耍什麼花樣?”

蒼翟挑眉,不以為意,“在海颯公子麵前,蒼翟便是耍花樣,也會被看清的,不是嗎?況且,我何必要耍花樣?”

海颯眸光微斂,轉開視線,目光掃過蒼翟身旁的女子,身體微怔,方才他倒是沒有注意到安平侯府二小姐也在這裏,想到那日蒼翟生辰,他也是在場的,蒼翟對這安平侯府二小姐還真是上心,她跟在蒼翟身旁,倒也沒有什麼值得可疑的,他也曾對二小姐十分感興趣,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份興趣漸漸的淡化了,如今他更想做的事情,是找到那該死的二公子,他這麼緊緊的跟著,都被他給鑽了空子,那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滑溜!

等著吧,二公子!等我海颯找到你,你便休想再逃脫!

“走,快些帶我去找!”海颯冷聲開口,跟著掌櫃的大步走進內廳。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鋪子內的所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蒼翟拉著安寧的手,低聲在她的耳邊說道,“你是不是要先離開?”

“無妨,我若現在走了,更會引起他的懷疑。”安寧嘴角微揚,此刻換上了女裝,做回了安寧,她亦是自信滿滿,海颯方才看到她,沒有懷疑什麼,等會兒見到她,也自然不會過多的留意,反而若是發現了她不在,倒更容易露出了破綻。

蒼翟恍然明了她的意思,眼睛一亮,寧兒啊寧兒,心思竟這般細膩,連他都沒有留意到這點,而寧兒卻……看著安寧,眼中的溫柔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將安寧安置在椅子上坐下,隨即吩咐夥計斟上好茶,二人便在鋪子裏等待著海颯尋找的結果。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海颯滿臉發黑的走了出來,單是看那臉色,就可以猜想得到此刻他定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找了這麼久,幾乎尋遍了每一個角落,連後院兒都沒有放過,卻終究是沒有找到二公子。

莫非他真的憑空消失了不成?

“海颯公子?可有找到你想找的人?”蒼翟看到海颯出來,首先開口問道,結果可想而知。

海颯十分不悅的看了蒼翟一眼,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便徑自往鋪子外走,心中憋屈至極,竟然一無所獲!

“海颯公子,請留步。”

海颯剛走到門口,溫潤甜美的女聲在身後響起,海颯皺眉,停住腳步,轉身看向那開口之人,安平侯府二小姐?她喚住他作甚?

就連蒼翟和在場的其他夥計也是皺了皺眉,他們巴不得快些將海颯送出去呢!蒼翟心中隱隱擔心,寧兒這是幹什麼?海颯多留一會兒,便代表著她多一分被發現的危險。

安寧承受著眾人的視線,上前一步,目光掃視了一眼這滿室的狼藉,緩緩開口,“海颯公子,方才聽你說,要賠這些東西,以我看,確實是應該賠的,這麼好的布料,髒的髒了,壞的壞了,哎……小店是小本買賣,這損失可承受不起,海颯公子,記得改日將賠償的銀子送過來啊!安寧不送了。”

安寧說著福了福身,卻引得海颯的怒氣更甚,“你放心,賠你就是!”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塞進身旁的夥計手中,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鋪子。

蒼翟這才笑出聲來,“寧兒啊寧兒,你還真是個持家的女子,他日我若娶了你,定是福氣啊!”

安寧臉色刷的通紅,看鋪中其他人曖昧的神色,忙丟開蒼翟的手,“誰要嫁你了!”

說罷,低著頭,匆匆的跑出了鋪子,蒼翟看著她背影,自然是追了出去,不嫁嗎?可他這輩子是認定她了呢!

擺脫了海颯的糾纏,安寧心情頓時輕鬆無比,蒼翟追上她之後,送她回府,但卻沒有讓馬車跟來,反而是步行在城中,在經過八珍閣之時,安寧下意識的往裏麵看了一眼,瞧見韶華郡主的身影,韶華郡主和侍女一起來了八珍閣,坐在靠窗的位置,但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門口,似乎是在等待著誰。

安寧想到那日察覺的韶華郡主和雲錦表哥的異常,斂眉沉思,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過往?

不多久,二人便到安平侯府,蒼翟將安寧送到門口,看著安寧進了府邸,才轉身離開,安寧一進侯府,便聽得大夫人的聲音,似賠著不是,安寧駐足聽了一會兒,聽到大夫人開口,“嫂子,賢侄,這事情我實在是不知情,寶兒那丫頭你們也知道的,許是去哪兒玩去了,這段時間,我也是讓人在找,可找不到人,我也沒有辦法呀。”

“哼,沒辦法?當初是誰將她叫來的?那次出門後,便再也沒有看到寶兒的身影,如今人不見了,你怎麼著也得給我個交代!”另外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來,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