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下場,三夫人回侯府(1 / 3)

安寧的質問,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所蘊含的怒氣,更是尤為顯著,崇正帝看著雲錦手中的那塊令牌,眸子一緊,“這……怎麼會在你們的手上?”

他又怎麼會認不得這令牌?這是他親手頒發下去的,能夠擁有這塊令牌的人,隻有一人,那便是青衣衛的隊長!

這二公子說得不錯,青衣衛是他的侍衛,並且隻接受他的命令,他曾下令,青衣衛的令牌必須隨身攜帶,青衣衛的人都是精英高手,從來都是執行一些比較重要的任務,在這太平年間,他是甚少動用青衣衛的勢力的。

可這令牌是如何落到二公子的手上的?崇正帝看了三人一眼,三人都是滿身淩厲之氣,便是連那帶著麵具的銀麵公子,他幾乎也能想象得到那麵具下的臉是多麼的淩厲駭人。

“怎麼在我們手上,這不該問你自己嗎?東秦皇帝!”海颯冷哼了一聲,絲毫沒有因為崇正帝皇帝的身份而有絲毫收斂,昨晚的那場火,要不是救得及時,是不是要燒到主樓,將他也給燒死了?

一想到那場火,一想到那些受傷的夥計,以及那被燒死了的人,海颯就止不住心中的怒氣,更是上前一步,想要對這東秦皇帝老兒付諸武力。

崇正帝被這淩厲的氣勢嚇得後退了數步,“船……海颯公子,您息怒,請容朕查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崇正帝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饒是老練如他,此刻也是有些失了方寸,海颯繼續不依不饒,“還用查嗎?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不成?”

“海颯,查自然是要查的,不過,請皇上快些查,給我們一個交代。”安寧淡淡的開口,她不僅僅要讓皇上給一個交代,今天的目的,更是要拿青衣衛真槍實彈的開刀,順道報了雲家的一部分仇,不然,怎能咽下心中的這一口氣?

“好,三位請坐,朕即刻著手調查。”崇正帝這個時候了,已然不敢有絲毫怠慢,他知道,若是真的怠慢了,這海颯公子,怕是要將他的禦書房給拆了。

安寧給雲錦和海颯分別使了個眼色,示意二人先坐下再說,二人自然是聽安寧的安排的,三人就這麼在禦書房坐了下來。

“來人,上好茶。”崇正帝對著外麵的太監吩咐道,隨即吩咐太監總管,“快些去將青衣衛的隊長司徒曄給朕叫來!”

“是,奴才這就去。”太監總管立即領命,饒是他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還甚少見他麵色如此凝重過,想來今天這事情定不能善了了。

不多久,那司徒曄便被帶了上來,司徒曄聽太監總管傳旨,卻也沒有太過在意,心中隻是以為皇上又是有任務派給他,不過,此刻進了禦書房,看到禦書房內,除了皇上,還有其他三人在的時候,心中咯噔一下,尤其是那個俊俏的二公子,以及那銀麵公子讓他心中不由得一怔,想到自己怎麼也尋不著的東西,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

“屬下參見皇上。”司徒曄心中雖然有些微的忐忑,但依舊強裝著鎮定,給崇正帝行禮。

安寧看著那青衣衛的隊長司徒曄,眸中凝聚起一抹陰沉,而雲錦早在那司徒曄進了這禦書房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就隱隱顫抖著,那是夾雜著恨意的隱忍,腦中不斷的浮現出前世的一幕幕,那高大駿馬上坐著的男子,那從他臉上踩過去的腳掌,以及那一天晚上,雲府的淒慘境遇,這些畫麵,幾乎要脹破雲錦的腦袋,整個身體亦是赫然而起。

安寧察覺到他的激動,伸手拉住他的手臂,雲錦看向安寧,安寧的身上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他慢慢的平靜下來。

崇正帝亦是感受到了這銀麵公子的怒意,不過,他卻隻當是他因為昨夜之事的憤怒,但僅僅是這樣,他就已經知曉,今日若不給一個交代,怕是跑不掉了。

“司徒曄,你看看,這是什麼?”崇正帝冷聲開口,說話之時,順手將那屬於青衣衛隊長的令牌丟在了司徒曄的麵前。

司徒曄看到那令牌,身體一顫,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烈,昨夜之前,這令牌都在他的身上,可是,昨夜從宮外回來之後,令牌就不知所蹤,他尋了好久,不是沒有想過令牌昨夜落在了八珍閣,此刻看到皇上將這令牌丟在他的麵前,他便是再笨也明白了什麼。

“皇上,屬下的令牌,昨日被盜,請皇上降罪!”司徒曄不笨,很快便想出了一個說法。

被盜?安寧眸子一緊,眼中激射出一道淩厲,“司徒隊長,便這麼巧嗎?誰能證明你的令牌被盜?”

司徒曄被安寧這氣勢洶洶的一問,竟有些失了鎮定,目光閃爍著,明顯就是心虛,安寧見此狀況,更是加上一把火,“在皇上麵前,公然說謊,你可知你犯了什麼罪?”

司徒曄臉色頓時鐵青,犯了什麼罪?欺君之罪,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抬眼對上皇上那蘊含著怒意的雙眸,心中咯噔一下,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司徒曄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道,“皇上,屬下不曾撒謊,還請皇上明察。”

“那好,那你說說,你昨晚到底去了哪兒?這令牌又怎麼會被盜?又怎會落到我們的手上?”海颯冷哼了聲,起身走到那司徒曄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心中暗道:死鴨子嘴硬,敢放火燒八珍閣,他今天非要讓他好看!

“這……”司徒曄便是再敏捷,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他一下子不出紕漏的回答這些問題,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閃爍的目光被眾人看在眼裏,尤其是崇正帝的臉色更加黑了下去,安寧的視線落在崇正帝的臉上,他是精明人,心中怕是已然有了決斷,不過,安寧斂眉,眼中劃過一道精光,赫然打斷司徒曄的話,“讓我來替你回答吧!昨夜,你去了八珍閣,故意縱火,而這令牌並非被盜,而是被你不小心遺落在了火場內,司徒隊長,我說的可是事實?”

司徒曄大驚,沒有誰比他更知道,這位公子說的正是事實,可是……

“皇上,屬下……”

“夠了,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承認麼?是不是要朕動刑你才肯認罪?”崇正帝厲聲道,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桌子上,渾身怒氣淩厲。

司徒曄身體顫抖著,嚇得吞了下口水,“皇上,屬下……”

“來人,用刑!”崇正帝高聲命令,這一下,司徒曄再也堅持不住了,忙不停的磕頭,“皇上,屬下認罪,屬下昨夜確實是燒了八珍閣,確實將令牌遺落在了火場。”

司徒曄認罪,安寧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目光淡淡的掃過崇正帝,眸光微斂,讓人看不清她的思緒,沉默片刻之後,安寧緩緩開口,“皇上,聽聞青衣衛都是直接向皇上領受命令,那麼草民想知道,皇上為何要派人火燒八珍閣?”

安寧質問之時,海颯亦是淩厲的瞪著崇正帝,崇正帝微微皺眉,意識到不好,忙道,“二公子,這事與朕無關,你可要相信朕啊。”

“相信?皇上,難不成司徒隊長無端到八珍閣縱火?總該有個動機吧!”安寧斂眉,聲音平靜無波,但此時此刻讓人聽了,卻絲毫感受不到輕鬆。

是啊!司徒曄縱火,理應有動機,平日裏八珍閣和司徒曄無冤無仇,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受人指使,他這個青衣衛的直係主子,倒是成了最大的可疑對象了,崇正帝身為皇帝,又怎能任憑自己被冤枉?

此刻心中的怒氣更是旺盛了起來,這個司徒曄,竟將他連累了進去,精明如崇正帝,他也是知道,能夠指使司徒曄的人,身份地位定不會低,這皇宮之中,也僅僅隻有那麼幾人可以數得出來,可是,他今日若是不查清楚,他不就要蒙受這不白之冤了嗎?

利弊權衡,崇正帝眸中一片深沉。

“來人,上刑!”崇正帝終於做了決定,怒聲吩咐道,太監總管立即領命下去,不多久,一塊滿是尖刺的鐵板便被帶進了禦書房,那一個個的尖刺,讓人看了,心底生寒,司徒曄更是瑟縮了一下,渾身冒著冷汗。

“司徒曄,是誰指使你去縱火的?今日你若不說,天牢的十八般刑罰,定要讓你一一嚐試!”崇正帝冷冽的目光看著司徒曄,嚴厲的警告,見他目光閃爍,卻也並沒有再次問他,反而是吩咐人直接用刑。

幾個侍衛朝著司徒曄走近,架住他的雙手雙腳,直接放在了那滿是尖刺的鐵板上。

“啊……”饒是錚錚男兒,在那尖刺刺入皮肉之時,也忍不住淒厲的叫出了聲來,叫聲回蕩在整個禦書房內,一張臉,更是因為疼痛而顯得尤為猙獰。

安寧,海颯靜靜的看著,雲錦麵具下的俊臉難掩激動,有什麼比看到仇人在他麵前受苦而更加值得興奮的呢?

禦書房內,除了正在受刑的司徒曄,其他的所有人都沉默著,這沉默在此刻顯得尤為詭異……

“皇上,我說,我說……”司徒曄終究是承受不住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的折磨,鬆了口,“是明月公主,是明月公主讓屬下幹的……”

轟的一聲,崇正帝腦中如一記驚雷,身體亦是一個踉蹌,明月?還真是明月?方才他在心中猜測著會不會是她,那日,她殺二公子不成,心中必定耿耿於懷,這些時日,他已經將她關在寢宮中,讓人嚴加看管,不許她出來了,他是要保她呀,可是,這個明月竟這麼不爭氣!

他的一番苦心,還是被那明月鑽了空子!

安寧聽到司徒曄說出明月公主主使,眸中劃過一道陰冷,果真是她!

好一個明月公主,上一次,她看在蒼翟的麵兒上,放過她一馬,沒想都她終究是沒有死心,還想著要她的命呢!這倒也符合明月公主的性子,她安寧可不是其他那些懼怕明月淫威的人,這一次,明月公主又撞到了她的麵前,萬萬不可能有上一次的那般好運。

安寧目光看向崇正帝,“皇上,明月公主似乎極想要草民的這條命啊!您說,草民是不是該給她呢?”

崇正帝一驚,“二公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還能有什麼誤會?東秦皇帝老兒,你莫不是還要包庇你那女兒不成?昨夜,那場火,可是燒傷了八珍閣的大部分人,甚至還有人死於火中,虧得我家主子命大,不然豈不是如了那明月公主的意?她的命是命,我主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海颯拔高了音調,特意加重了“主子”二字的語氣,似乎是在告訴崇正帝,二公子不僅僅是他東秦國的子民,還是他海颯力保之人,二公子的命,比起那明月公主的命,更是要珍貴千倍百倍。

崇正帝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上一次,二公子明顯是手下留情,也算是二公子賣他一個人情,可是,誰叫那明月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人家於死地,無論從哪方麵來講,都是他們站不住腳啊!

明月啊明月,你可知你到底闖下了怎樣的禍?雖然二公子安然無恙,但已經鬧出了人命,這一次,又豈是將她關關禁閉就能夠解決得了的?

“來人,將明月公主給朕帶過來。”崇正帝緊咬著牙,已經到了如今的狀況,他還能怎麼辦?便是二公子要殺了明月,那他也無法說什麼,今日的二公子,可不是往日的二公子了,有海颯在身旁的二公子,那就等於是手握著整個海國的力量,他怎能不畏懼三分?

太監總管領命下去,那司徒曄還在刑具上待著,痛呼聲一陣又一陣,尖刺早已經刺破了他的皮肉,青色的錦衣上,沾染了血跡,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刑具上,模樣觸目驚心。

明月公主的寢宮內。

太監總管匆匆的到了這裏,傳了話,明月公主心中卻是一喜,“父皇不關本公主了嗎?就知道過不了幾天,父皇就會將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