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遇故人,兩次下馬威!(1 / 3)

蒼翟瞧見那雙眸中的堅定與深意,心中微怔,暗地裏歎息了一口氣,寧兒怕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了吧!而自己,又怎會不知道她想要幹什呢?

不錯,花燈節確實有娘親帶給他的美好回憶,而那回憶,卻那麼短暫!

“好,安置好了,我們便去看花燈。”蒼翟柔聲道,顧不得其他人在場,蒼翟拉著安寧到一張桌子前坐下,桌子下,蒼翟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花燈節啊!這是娘親在世之時,最喜歡的節日,小時候,他總是覺得這一天,娘親分外的高興,便是在宮中,娘親也會和宮裏的宮女們一起,自己製作花燈,擺在他們所住的地方,每一次,娘親看那花燈的時候,眼神都異常的柔和。

他曾問,娘親為何會如此喜歡花燈,娘親卻是溫柔的笑著,告訴他,有人在花燈下對她許下過承諾,相傳,相愛的兩人,在花燈下許諾對方,所許下的諾言便會永恒。

當時,年僅五歲的他聽了,便拉著娘親的手,在花燈下許諾——他要讓娘親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的。

他以為他能做到,他也想做到,可是,終究老天爺卻還是不給他這個機會!

最後一次花燈節,在他八歲的時候,那一年,娘親躺在床上,她的身體已經出現了異樣,日漸虛弱,他為了讓娘親再次看到花燈,自己去求管事的太監,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紙,便親自在宮女的幫助下,做了好些花燈,掛滿了娘親的房間。

他依舊記得,娘親看到這花燈之時,那臉上的笑容,那個時候,他不懂那笑容意味著什麼,但是,如今,他卻明白了,那花燈裏,也有娘親最美的回憶吧。

而那回憶中,會有的人……蒼翟的腦中浮現出那個人的身影,但下一瞬,蒼翟深邃的眸中便是一片陰冷。

安寧感受到蒼翟微妙的變化,心中一怔,握著他的手緊了緊,微微皺眉,這花燈節中,有蒼翟美好的回憶,也有不開心的記憶吧!

但即便是有不開心的,她從蒼翟的眼裏,也看到了熱切,對花燈節的熱切。

客棧被他們包下了,一行人用了餐,蒼翟安排秀女們都各自住了下來,那些秀女們聽聞有花燈節,心中也甚是期待,想要去看看這三年一遇的花燈節,方才在來的路上,她們便是在馬車上,都已經隱約感受到了這個花燈節的熱鬧。

北燕對於她們來說,還充滿著陌生,而陌生所帶來的,更多的是好奇,她們作為東秦國進貢來的秀女,便是不能成為北燕皇帝的妃子,那麼,定也會許配他人,或者是終生在北燕的皇宮之中,做一個宮女。

她們的命運幾乎都已經被定型了,所以,遇到這樣的節日,她們出於好奇,想要對北燕國多些了解,同時也以防自己真的被關進了那高高的院牆之中,便再也見不到這樣的景況了,無論是從哪方麵考慮,她們都對這個花燈節充滿了期待。

陸妙雲和邵青紅首先提議,她們也要去,隻是,話剛說完,便招來了宸王蒼翟那淡淡的一瞥,當下不敢再有絲毫的念想,隻能規規矩矩的按照宸王蒼翟之前的交代,在客棧中住著,連房間都不許出來。

十個秀女心中萬分失落,看著宸王蒼翟和那個白衣銀發的昀若公子,以及那頗受宸王殿下寵愛的小侍衛,一起走出客棧的大門,幾人皆是沉下了臉,尤其是在看到那個小侍衛歡喜的模樣,更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哼,真是的,這是什麼事兒啊!一個小侍衛竟比我們的待遇還要高。”陸妙雲冷哼一聲,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發泄這自己的不悅,她恨不得取那個小侍衛而代之啊,可是,想到那日的事情,宸王殿下太嚇人了,她可不敢再去觸怒他,不過,暗地裏生悶氣,嚼幾句舌根子,埋怨一下,倒是可以的。

不過,她的埋怨卻招來了邵青紅的不屑,“有本事,你也變成一個小侍衛,去給宸王殿下暖床啊?說實在的,你倒還真可以考慮一下,說不定,宸王殿下就是好這一口,不過,你怕沒有那小侍衛的本事大吧!臉長得好看又如何?還不過是一個花瓶!”

便是那日二人都吃了虧,邵青紅和陸妙雲依舊是水火不容,一有機會,就緊抓不放的攻擊對方。

“花瓶又怎樣?你不也是花瓶嗎?”陸妙雲眼中的不悅更濃,扭著腰起身,朝著二樓走去。

走出幾步,便聽得身後邵青紅的挑釁又來了,“是花瓶也是一個凹凸有致的花瓶,不像有些人……”

“你……”陸妙雲頓住腳步,快要氣炸了,饒是在家裏的時候,娘親教她,要溫婉,要高雅,切莫要當著別人的麵兒發怒,但是,麵對邵青紅,她卻多次暴走,目光打量了一下邵青紅,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你是凹凸有致的花瓶,不過,色沒上好,依我看,就該回爐重造。”

邵青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二人唇槍舌劍,誰也不讓誰,其他的八個秀女見此二人,在一旁看著好戲,不過眼底卻是濃濃的不屑,她們若真的進了北燕皇宮,到時候指不定會是對手呢!

如今就讓這二人爭,這般口無遮攔以及這般脾氣,別說進了皇宮,就算是到了北燕國的昌都,都怕要引禍上身了,到時候,少了競爭對手,對她們有利,不是嗎?

客棧裏,有人唇槍舌劍,互不相讓,有人看著好戲,幸災樂禍。

而在客棧外,蒼翟和換了普通小廝裝扮的安寧並肩而走,昀若跟在他們身後,和他們拉開幾米的距離,似乎是不想打擾這小兩口獨處。

入夜,整個城鎮便更加熱鬧了起來,兩目望去,全是一片燈海,便是看著人山人海的場麵,就可以見得這個花燈會的隆重,安寧倒是第一次見這花燈會。

突然,一個梅花宮燈出現在安寧的眼前,安寧眼睛一亮,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這一個透著紅色光霧,足以豔壓群芳的梅花宮燈,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安寧大步上前,“老板,這個我要了。”

那老板卻是一怔,打量了一番安寧,“小公子,看你的裝束,不是北燕人吧,不過眼光倒是不錯,這梅花宮燈是我這裏的珍品,可不是隨便就會賣的,有緣者得。”

說話之間,還看了一眼一旁的其他人,很顯然,這些人的目標都是這個梅花宮燈。

安寧皺眉,心中對這個梅花宮燈更是熱切,她一定要得到這個梅花宮燈,正想著該如何讓這個老板鬆口,卻隻見蒼翟上前,走到那老板的麵前,傾身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那老板下一瞬,便親自爬上高處,將那宮燈給拿了下來,恭敬的遞到蒼翟的手上,“這梅花宮燈就屬於你了,有緣人。”

安寧看得一愣一愣的,有緣人?蒼翟便是那有緣人?

安寧看蒼翟的眼神越發的充滿了探尋,他如何讓他成為那個有緣人的?這一點安寧非常的好奇。

蒼翟在安寧疑惑的目光中,風華絕代的一笑,竟是那般的風情萬種,手中提著梅花宮燈,走到安寧的麵前,遞給安寧,“喏,這是你的了。”

安寧接過梅花宮燈,看蒼翟那明亮的雙眸,微微挑眉,傾身靠近蒼翟,低聲問道,“你跟他說了什麼?他怎麼會舍得將這宮燈給你?”

蒼翟意味深長的一笑,“我給了大價錢,這宮燈自然就屬於我了,錢渡有緣人!”

說完,那璀璨的雙眸閃過一抹促狹,熠熠生輝,整個人在宮燈的照耀下,好似另外一個發光體,分外耀眼。

安寧嘴角抽了抽,給了大價錢?這是什麼情況?目光緩緩移向那個老板,卻看到那老板手中拿著好幾錠金元寶,笑得合不攏嘴,安寧苦笑的扯著嘴角,“有緣人,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有緣人啊,這有緣人還真是不錯。”

她稍早還以為那老板是附庸風雅之人,卻沒想到,竟披著風雅的外衣,實則見錢眼開,不就是出錢多的便是那有緣人麼?

不過,這梅花宮燈,倒真的是不錯,饒是這條滿是花燈的長街,也找不出能與之媲美的一個了。

梅花宮燈在安寧的手上,眾人都不免皺眉,這個小子看著普通極了,這精致的梅花宮燈落在這小廝的手中,真的是一朵鮮花插在那啥上,非外礙眼。

而是,心中不滿又如何?這宮燈已經被那個俊公子給買了去,他們已經沒有機會得到了。

安寧正高興的提著手中的花燈,走在蒼翟的身旁,突然,前麵一陣喧鬧聲傳來,喊打喊殺的,安寧放眼看去,還來得及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一個碩大的東西便重重的撲在了她和蒼翟的麵前。

安寧和蒼翟皆是皺眉,也終於看清了是怎麼回事。

“哼,你這叫花子,你跑啊,你不是跑得快嗎?你給老子跑啊!敢偷老子的錢袋,你是嫌你命太長了嗎?來啊,給老子打。”為首的一人,錦衣華服,走一步,身上的肉都會跟著一顫,此刻雙手撐在膝蓋上,弓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他身後的那些小鑼鑼立即上前,朝著撲到在地上的人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那人蜷縮著身子,背高高的拱起,雙手抱著頭,一陣一陣的痛呼,“救命……救命啊……我沒有……沒有偷他的錢袋……救命啊……”

但沒有人理會他的呼救與辯解,安寧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眉心皺得更緊,她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也沒有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喜好,但是,眼前這以多欺少的場麵,著實是讓她看不過去了。

正要出手,蒼翟卻是將她拉著,給她使了個眼色,安寧斂眉,退了回來。

麵前毆打還在繼續,周圍的人都開始指指點點的看著好戲,安寧和蒼翟依舊站在那裏,突然,那個被毆打的人被人重重的提起,便朝著某個方向丟去。

砰地一聲,那人摔落在地上,而摔的地方正是安寧的腳邊,方才他從上落下,連帶著將安寧手中的梅花宮燈給撕毀,燈裏麵的火焰立即竄了出來,安寧幾乎是第一時間內便被蒼翟護在了身後,宮燈毀了,火倒是沒有碰到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