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祭日,趁機勾引被貶為奴!(1 / 3)

“哦?還有這等事?揭開了就揭開了,也省得本王費心思,不過,誰敢嫌棄你?本王定不饒恕。”蒼翟話到最後,隱約透著一絲淩厲的冷意,在安寧當著外人的麵,這般在他的麵前撒嬌之時,他就已經明了的安寧心裏的不悅了。

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一旁一臉局促的安蘭馨,深邃的眸子微微收緊,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安蘭馨?她來找寧兒幹什麼?

她威脅揭開寧兒的偽裝,又是為了什麼?蒼翟斂眉,此時的安蘭馨已經站了起來,對蒼翟福了福身,戰戰兢兢之中,夾雜著些微的討好,安蘭馨被蒼翟的那雙眼睛看著,如坐針氈。

安寧看著安蘭馨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安蘭馨雖然野心不小,但是,膽子也不大,她自己如今的身份,就算是身為秀女,在蒼翟這個王爺麵前,她也算不得什麼。

這個時候,那些秀女都還沒有封妃,即便是個主子,也沒有多高的地位,所以,安蘭馨才按耐不住了,才來求自己幫忙麼?

安寧眸光微斂,視線幽幽的落在安蘭馨的身上,她的態度已經表明了,現在,安蘭馨怕是不會強求於她了吧!

果然,安蘭馨忙快速的在紙張上寫下想要說的話,“宸王殿下,二姐姐,馨兒不敢說出去,馨兒絕對不會亂說話……”

安蘭馨在蒼翟麵前再三保證,她確實是不敢,想到方才二姐姐對自己所說的話,如果那都是真的話,那可怕的不僅僅是宸王,二姐姐她,甚至比宸王還要可怕……

安寧微微一笑,“那馨兒你還要我教你彈琴嗎?”

“……”安蘭馨忙不迭的搖頭,還學琴?二姐姐都已經表明不教了,自己這一次,算是提到鐵板了,可是,想到自己的計劃,真的要就這樣放棄嗎?她還是有些不甘心啊,畢竟,這是她目前唯一的出路了。

安寧走到安蘭馨的身旁,將她眼神之中的黯然看在眼裏,“馨兒,真的不是我不教,我方才也說得很清楚了,感情這東西,教不來,也學不會,有些事情,莫要強求,有些時候,就該安安分分的,莫要到頭來,將自己給算計了進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安蘭馨心中一怔,抬眼對上安寧的視線,那一刻,她竟覺得自己在二姐姐麵前,好似徹底的被她看穿了一樣,立即避開安寧的目光,難掩心虛,在紙上寫道,“宸王殿下,二姐姐,馨兒不打擾你們了,馨兒先告辭。”

說著,甚至不等蒼翟和安寧回答,便匆匆的走出門外,安寧看著安蘭馨的北燕,方才臉上的笑容早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方才,自己已經提醒過她了,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而安蘭馨這一輩子的路,又會和前世一樣麼?

想到此,安寧的眉心微微皺了起來,下一瞬,溫柔的指腹輕輕的觸碰到她的眉心,緩緩的將安寧緊皺著的眉峰撫平,“可是為安蘭馨的事情不高興?她要你教她彈琴?你那三妹妹倒不像是不會彈琴之人。”

蒼翟渾厚的嗓音在安寧的頭頂響起,一邊輕撫著安寧的眉毛,一邊將安寧拉著,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就隻有在安寧麵前,蒼翟才找得到這份難得的寧靜與溫馨。

安寧享受著蒼翟的手在自己眉上輕柔按壓的舒服感受,“她不僅會彈琴,還極有天賦,不過,這次她來求我教她彈琴,是想讓我教她那日我在宮中彈奏的那一曲……”

蒼翟輕撫著安寧眉毛的手指,倏然一頓,“她是要……”

以蒼翟的聰明,果然是很快便想到了其中的端倪,安寧嘴角微揚,“我那三妹,野心可是不小的啊!”

蒼翟眸中閃過一抹深沉,確實野心不小,想要利用那首曲子,得到那個人的注意麼?嘴角勾起淡淡的諷刺,那個人雖然對娘有幾分眷戀,但他從來都不對那個人對娘的忠誠抱任何希望,除了兩宮皇後,還有三宮六院,每一次所選的秀女,從來都不會少,便是多一個安蘭馨又如何?

隻是,他卻不喜歡有人玷汙娘親的這首曲子。

“後天便是娘親的忌日。”蒼翟沉聲道,自從十多年前被那個人驅逐出北燕過之後,未能親眼看到娘親入殮,一直都是他的一個遺憾,雖然在東秦國,他在天靈寺中給娘親安放了靈位,隻要他想娘親了,便會去祭拜一下,可是,娘親當年的遺體終歸是在北燕國皇陵之中。

他倒是很詫異,那時,兩宮皇後,皇太後,以及三大望門都將娘親視為眼中釘,他們竟然終究還是讓娘親的遺體入駐皇陵,雖然這對他來說,他不稀罕,可是,他卻明白,或許在娘親的心裏,她終究是希望這樣的。

入北燕皇陵,那代表著,她便是蒼家的人。

在靈位前祭拜,和在墓前祭拜,還是不一樣的。

安寧感受到蒼翟的情緒,雙手圈住他精壯的腰身,將自己狠狠的嵌入他的胸前,後天,便是昭陽長公主的忌日,這對蒼翟來說,意義非凡。

北燕皇陵,重兵把守,每一處陵墓相聚都不遠,但在這偌大的皇陵之中,有一個陵墓卻是獨獨立在一旁,沒和主陵墓群靠近,這一處陵墓,雖然不如其他陵墓豪華,但周圍尚且幹淨。

墓碑上,“趙氏昭陽之墓”幾個大字深刻而雋永,墓前,一套煮茶的工具擺得整整齊齊。

蒼翟和安寧二人進了皇陵,許是北燕皇帝事先有交代,一路上暢通無阻,不過,卻僅僅是放進了蒼翟和安寧兩人,二人終於到了墓前,蒼翟看著眼前的陵墓,手卻是緊緊的攥著,一刻也沒有鬆開過。

腦中浮現出娘親的一顰一笑,那麼美好的女子,此刻,竟是一抔黃土。

“娘,翟兒來看你了。”蒼翟喑啞而顫抖的聲音,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饒是他的表麵上再平靜,他的心裏,也是有驚濤駭浪在翻騰著,“娘,這些年,你一個人在這裏,可還好?翟兒……翟兒回來了……”

蒼翟拉著安寧的手,二人一起跪在墓前,“娘,翟兒帶回了您的兒媳,你見過的,寧兒。”

安寧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娘,你放心,寧兒會替你照顧蒼翟。”

蒼翟摩挲著安寧的手心,這輩子,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若是娘親還在,那該多好!娘一定會喜歡寧兒!

“娘,當年,翟兒沒有能力保護你,現在……現在翟兒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翟兒了,娘,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著那些人都好好的活著,那樣,翟兒才能夠讓他們生不如死,讓他們為當初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蒼翟一字一句,眸中激射出一道淩厲的光芒,似乎是在昭示著他的決心,“娘,鳳家已經亂了,而皇室蒼家……翟兒的回來,他們也有些慌了呢!”

這些天,鳳家老爺子中風之後,以鳳家二老爺和鳳家大小姐的兩派勢力,各自都在爭奪鳳家的權利,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他便等著看鳳家在這混亂之下,會走向怎樣的境地。

“娘,翟兒為你煮茶吧。”蒼翟嘴角微揚,此刻的他,俊美的臉上沒有了往日裏的深沉,倒像極了純真的孩子,起身上前,拿起那煮茶的用具,動作極其嫻熟,好似做了千百遍一樣。

安寧看蒼翟煮茶的專注,她知道,蒼翟在重複著昭陽長公主常做的動作,來懷念著那個記憶深處的倩影,安寧也沒有閑著,拿了專程帶來的琴,這是那天在皇宮中,北燕皇帝讓蒼翟帶出來的,本該就屬於昭陽長公主的東西——焦尾琴。

安寧席地而坐,將琴放在腿上,撥動琴弦,清揚流暢的曲調在她的指尖緩緩流瀉而出,正是昭陽長公主生前最愛彈的那首曲子,曲聲婉轉,茶香四溢,在這琴聲茶香之中,安寧好似能夠想象,當年那風華絕代的女子心中所傾注的愛情,所向往的悠然生活。

昭陽長公主應該是愛著北燕皇帝的吧!可是,北燕皇帝終究沒有給昭陽長公主向往的悠然生活。

她曾看過昭陽長公主在東秦國皇宮之外的住所,飛花小築,那個地方精致而簡單,處處都透著閑然與慵懶,昭陽長公主出生宮廷,向往的卻是閑雲野鶴的寧靜與平淡,如果沒有北燕皇帝的插足,昭陽長公主或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命運終究是捉弄人,北燕皇帝之於昭陽長公主,到底是緣還是孽?是深愛的男子,還是親手毀了她向往生活的人?

這一切,怕也隻有昭陽長公主心中明了了。

蒼翟聽著琴聲,煮著茶,看著麵前的墓碑,腦中閃過當年娘親的一幕幕,心裏好似有大石壓著,便是他也必須強忍著,才能讓手不顫抖……

終於,煮好了茶,蒼翟倒了一杯,恭敬的跪在昭陽長公主的墓碑之前,緩緩的將茶傾灑在墓前,眸中滿是堅定,“娘,你且看著,翟兒定要讓那些害了你的人,用鮮血為你祭奠。”

琴聲依舊,但卻沒有蓋過蒼翟的聲音,正此時,一陣風吹來,吹動了蒼翟的衣衫,啪的一聲,蒼翟手中的茶杯應聲而裂,在蒼翟的手中化為碎片,安寧看著蒼翟的舉動,好似能夠心意相通的感受到他內心的情緒,原本舒緩的琴聲陡然變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耳的激昂,琴聲越來越激烈,一陣又一陣,瞟向天際……

而此時的皇宮之中,同樣也是響起了一陣音樂。

昭陽殿中,女子一襲白衣,眉心勾勒出一朵盛放的紅梅,坐在琴前,纖纖十指撥動著琴弦,這首曲子,女子不知道彈了多少次了,可是,她依然彈奏不出其中的精髓,怎麼也彈不出那種韻味兒。

女子緊咬著唇,心裏滿是不甘,她試了一次又一次,雖然,她知道,自己怕永遠也彈奏不出那種味道,但她依然不想放棄,到了最後,女子漸漸心浮氣躁了起來,曲子在她的手中,也變得淩亂不堪。

終於,女子停了下來,看著自己的手,看著天際,心中喃喃,“娘,馨兒怎麼這麼沒用?連一首曲子都彈不好,可是馨兒努力了……”

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安蘭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