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夏稍稍驚訝看了殷哲茂一眼:這人竟然敢去義軍營!想來定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倒真是一心為民。卻也是個操勞命。他擔心賑濟銀兩被人貪汙,又怕別人前去,會隻在意做出功績,濫殺難民,是以千裏奔赴來京。┆┆思┆┆兔┆┆網┆┆
殷永瑜聽畢,鄭重承諾:“哲茂兄,我必會竭盡全力。”
殷哲茂這才起身拜謝:“那有勞永瑜。我還要去見四殿下,便先告辭了。”他的娘親和四殿下母妃同是一家母族,他還得去爭取四皇子的支持。
殷哲茂到底是王爺,加之有殷永瑜和四皇子的支持,果然順利拿下了欽差一職。他也不多逗留,次日便急急離京。
丁夏又在殷永瑜府上住了三日,乙建安終於來找她了。時是傍晚,丁夏和殷永瑜剛吃完晚飯,隱約聽見王府前方一陣喧嘩。抬頭看去,就見到一熟悉的身影飛奔而來。
緊跟那身影之後的,是大批王府侍衛。眾人口中大喊:“大膽!竟然敢擅闖王府!”“來人!抓刺客!”“小賊,別跑!”吵吵嚷嚷。
乙建安奔至丁夏麵前站定,朝著殷永瑜行了一禮,卻看向丁夏道:“見過殿下。他們不放我進,我隻好闖了。”很有些告狀的意思。
丁夏果然扭頭看殷永瑜,似乎是在等他做出解釋。殷永瑜揮手斥退眾侍衛,朝她坦蕩一笑,絲毫沒有羞愧之情:“他心裏不舒坦了,就晾著你一人不管,我這是給他個教訓。”
這話說到丁夏心裏去了。丁夏眨眨眼,又扭頭去看乙建安。乙建安被殷永瑜反將一軍,又見丁夏希冀看著他,明顯是希望他做出些保證,思量片刻,從袖中摸出一串東西遞給丁夏:“送給你。”
丁夏抬手接過:原來是一串枯草編織的螞蚱,倒是十分精巧靈動,嘴角忍不住翹起:“你自己編的?”
乙建安看了殷永瑜一眼,上前一步,拉了丁夏的手:“晚上想你,睡不著,就去編螞蚱了……”他如星的眸子望入丁夏的眼,柔聲道:“阿夏,和我回去吧。”
丁夏被那眸子看得心頭一顫。可她還不及答話,就聽到一聲嗤笑。殷永瑜放下手中的茶盞,勾唇看向乙建安:“四個晚上,每個晚上睡4個時辰,編一隻蟲子頂多花一盞茶時間,你隻編了二十五隻蟲子……”他涼涼道:“……看來也沒多想她嘛。”
丁夏低頭去數那些螞蚱,果然不多不少,真是二十五隻,眼角便是一抽。
乙建安目光沉沉看殷永瑜,也不答話。殷永瑜卻更是歡快,輕聲笑道:“何況,你若是想她,幹什麼不好,為何偏偏要編草螞蚱?你對丁夏的思念,就這麼低廉?”
丁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殷永瑜到底還是比乙建安伶牙俐齒啊!
乙建安臉色黑了。不編螞蚱,他還能幹嗎?他又不曾學過作詩畫畫,文人那些高雅的思念,他根本不懂。他編螞蚱……隻是因為他隻會編螞蚱。
乙建安很是低落,垂眸道:“阿夏,我編螞蚱……是因為我隻會這個。天昭府教得東西上不得台麵,就連這編螞蚱,還是小時候爹爹教我的。那時我見娘親不開心了,便會編螞蚱送她……”他沉默片刻,伸手去拿丁夏手上的小草蟲子:“還是不送你了,往後我送你別的吧。”
這回,殷永瑜臉黑了。
——這人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居然拿出個這麼可憐的說法!丁夏不心軟才怪!
果然,丁夏用力拽回那串螞蚱,塞去了懷裏:“不!我就要這個!”她站起身,撲到乙建安懷中:“我就喜歡它!”她的腦袋在乙建安肩窩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