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斷你的路,讓你無路可走,隻能與我同行!”
就這麼轉身離去!
乙建安並未將丁夏最後的狠話放在心上,可丁夏卻真的打定了主意。從天昭府回來後,丁夏謀事的熱情空前高漲。她開始焦躁,無法平心靜氣,隻想用盡手段,盡快將乙建安逼入絕境。
二皇子在幾日前已經歸西,現下儲君的人選隻剩下了殷同甫和四殿下殷成彥,殷永瑜還在等待時機朝這兩人下手,丁夏卻等不住了。於是某天上午,丁夏沒有支會殷永瑜,隻身跑去了殷同甫府上。她向殷同甫示好,奉承他是法定的儲君、未來的皇帝,就希望這人頭腦發熱,盡快去對付殷成彥,而她與殷永瑜便可以坐收漁利。
被美人這麼一吹捧,殷同甫的確很有些飄飄然。可丁夏卻發現,殷同甫雖然暴虐荒淫,卻異常懼怕他的父皇,竟然沒膽子對他的弟弟出手,隻是敷衍道要等待好時機。
丁夏沒有達成目的,倒是殷同甫,借著說話的機會,賺盡了丁夏的便宜。若不是丁秋及時通知了殷永瑜,丁夏還得被殷同甫強上了去,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殷永瑜從殷同甫處帶回了丁夏,又大發了脾氣。這回他沒有再揮袖離開,而是叫上丁秋,折騰了丁夏一個晚上。這回的遊戲帶了懲罰意味,丁夏嚎了一個晚上,眼睛哭腫了,嗓子也叫啞了,昏天暗地睡了一天一夜,才恢複了元氣。
被這麼狠狠一折騰,丁夏倒是安分了許多。可窩在瑜王府裏無所事事依舊讓她浮躁,遂帶了丁秋出去京城郊外四處閑逛,卻不意見到了好些粥棚和許多難民。
原來,前些日子,中原遭災的一些災民逃難到了京城,京城知府便在城外設粥棚,接濟這些難民。丁夏見到了好些忙碌的粗使婦女,一腔焦躁終於找到了地方傾泄,擼起袖子過去幫忙。
一開始,那些粗使婦女隻當她是誰家的大小姐,心中疑惑,卻也不敢管她。後來見她做事雖不利索,卻很是認真,不是胡亂嬉鬧,便也放任她去。
就這麼忙乎了近一個時辰,丁夏正憋紅了臉趴在地上吹火,卻聽見一個聲喚道:“嬸嬸,你如何在這裏?”
丁夏灰頭土臉抬頭看去。就見一個清秀少年眉眼彎彎看她,臉上的兩個小酒窩特別明顯,正是四皇子殷成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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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夏一時有些愣,又上下打量那少年一番,確定是殷成彥無疑,這才抬袖抹了臉上的灰,站起身朝他施禮:“見過四殿下。”
殷成彥連忙抬手示意:“嬸嬸切莫多禮。”
丁夏看了看麵前排隊等粥的難民,往一旁走開幾步,讓出了位子。殷成彥也默契跟了過去:“真是好巧,嬸嬸如何會在這裏?”
丁夏被他那句“嬸嬸”喚得一個哆嗦,嘴角一抽答話:“閑來無事四處逛逛,見這裏正在賑濟,便過來幫忙。”她疑惑反問殷成彥:“四殿下又為何會在這裏?”
殷成彥抬手朝不遠處一指:“我昨日來這看過,發現沒有驅寒祛濕藥材,今日便送些過來。”
丁夏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了幾輛馬車正在卸貨,暗自腹誹:小屁孩年紀不大,卻挺會辦事,還懂得來看望災民、送藥材籠絡民心。卻也是同時,心中暗道:果然還是應該幫助殷同甫鬥垮殷成彥!否則將來讓這小孩一人得勢了,殷永瑜可就艱難了。卻見殷成彥靦腆一笑:“我聽說,災區那邊都發瘟疫了,這邊雖然還沒事,但提前預防著,總歸是好的。”
少年的笑容單純溫暖,在初冬的陽光下,仿佛能折射出光芒。丁夏微怔,片刻垂眸:這副模樣,還真是個好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