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來,最先抵達的就是平洲的話,恐怕,連賈似道自己都不會相信。要知道,不管是坐飛機又或者是火車過來,廣州是勢必需要經過的吧?人家沒有直接到揭陽去參加翡翠公盤,而是眼巴巴的一個人跑到平洲去,這讓賈似道的內心裡,多少有了些感動的情愫。

而隨著等待的時間,逐漸的過去,這種感動似乎也在逐漸的增加一樣。很難說清楚,一個人在心中開始很明確地等待著另一個人出現的時候,他的內心裡,究竟會想些什麼。賈似道的腦海裡,就時而泛濫著和李詩韻見麵時候的那些畫麵,又或者,就是在通電話的時候,根據對方說話的語氣,來琢磨出的她那會兒正在電話的那頭的一些舉動。

總而言之,賈似道總算是在短短的幾分鍾之內,就體會到,等待,其實也是一件很痛苦,卻又很微妙的事情!

尤其是,在所等待的對象,還是一個美麗的女子的時候。

當然,所有的美麗,都隻是存在於賈似道對於李詩韻的美好印象。當李詩韻本人,突然間出現在賈似道的眼前的時候,可想而知,原先的那些虛幻的景象,轉瞬間就成為了真實。

而廣州這邊的天氣,此時算是一年中最為炎熱的時候了。李詩韻的穿著,相比起以往賈似道所見到的,無疑要來得更少,也來得更加暴露一些。

賈似道的腦海裡迅速就閃現過一個想法,想要把眼前的美麗,給徹底的掩蓋起來。不過,就在李詩韻沖著賈似道笑笑,用盈盈的眼光,打量著賈似道的時候,即便是沒有任何的言語,那瞬間,賈似道卻是感覺到自己的等待,似乎,也不是這麼的痛苦了。……

見到王彪的時候,他正和他口中的朋友一起,待在廣州市區內的一家賓館裡。不管賭石商人的身價,究竟是如何的吧,全國各地,尤其是廣東、雲南等地的賓館,也算是頗為熟悉的了,不說常客,也一定是比較了解。

不過,很是出乎賈似道預料的是,王彪電話中所說的那個朋友,竟然會是個女的。

賈似道不禁打量了她一眼,瓜子臉,年紀比王彪要稍微小一些,大概在三十多歲的樣子,姿色嘛,在賈似道看來,應該很有一些別致的風情,尤其像是來自江南的女子,身段什麼的,都比較婀娜。想必,以王彪北方人的審美眼光而言,這樣的女子,會更有一番別致的風韻吧?

下意識的,賈似道就對著王彪不懷好意地瞥了一眼,嘴角的笑意,自然也是難逃王彪的視線了。再看王彪和那女子的神態模樣,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賈似道心裡還頗有些後知後覺的感歎著,難怪王彪昨晚的時候,不願意回到平洲那邊去呢。

不過,僵持的氣氛,隻是在這麼一愣之間,就消散了。王彪故作不在意的咳嗽了幾下,掩飾過去,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尤其是這會兒,在賈似道的身後,還站著一個李詩韻呢。對於李詩韻的美麗,王彪初一見之下,也頗為詫異,但是很快的,就給賈似道回敬了一個曖昧的眼神。仿佛事先的時候,賈似道對於他的挖苦,就該有這樣的回報一樣。

賈似道不禁苦笑不已,在此之前,當李詩韻決定趕來廣州的時候,賈似道就猜到了王彪肯定會誤會。不過,賈似道和王彪一樣,同樣沒有什麼解釋,男人嘛,這種事情解釋多了,反倒是有些欲蓋彌彰的感覺了。

雙方互相介紹了一下,那女子姓劉,四人便坐在一起吃了頓晚飯。

因為那劉姓女子也是玩古玩的,和賈似道之間,倒是頗有些對得上話。隻是賈似道問起她昨天的經歷的時候,見到她臉色上還有些後怕的神情,賈似道也就索性不問了,轉而交流起彼此的收藏來。

倒是把王彪給聽得一愣一愣的。

完了,王彪還裝模作樣地感歎了一句:“老哥我還真沒看出來,小賈你竟然還是玩古玩的啊。”一句話,不僅引來了賈似道的不滿,連帶著劉姓女子也白了王彪一眼。這話語,往好了理解,自然是說賈似道興趣廣泛了。但是往壞了說,卻是有些不太看得起玩古玩的人。也難怪劉姓女子要有所反應了。

“你沒看出來的,還多著呢。”賈似道卻是如此塞了一句。隻要話題說開了,幾人之間的氣氛,也就融洽了。

不過,在劉姓女子介紹了一些自己的收藏之後,賈似道卻是發現,她基本上,是在‘以藏養藏’。古玩市場上這樣的人,還真是不少。不然,普通的玩家,壓根就沒有那麼多的閒錢。簡單點說,就是淘換到什麼好東西,出手之後,轉而再淘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在這一點上,和賈似道的情形頗有點類似。

無非是賈似道是靠賭石來賺取資金,然後,再從事古玩收藏而已。

而且,劉姓女子所鍾愛的東西,也大多為一些精巧的雕刻作品。比如,最為讓她得意的就是一件牙雕,屬於亞洲象牙的,即便隻是簡單的在嘴上形容了一下,還沒有看到實物,賈似道也完全可以想象出其工藝的精美。

另外的,像是犀角杯什麼的,也還有一些。隻是沒有什麼大件的。

小而精,恐怕就是劉姓女子的最大的喜愛之處了。據她自己介紹,對於東南沿海這一帶的古玩市場,她還算是比較熟悉和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