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窮鬼。要坐出租車從市區內趕到陽美村,很多時候,司機會給客戶們故意的兜上一圈,以增加自己的收入。少數時候,還能狠狠的宰你一頓呢。
而用王彪自己的話來說,剛才他那一副很是熟絡的模樣,無非是隱晦的告訴了司機,自己對於這一帶很熟悉而已。
聽得邊上的賈似道三人,一驚一詫的。
尤其是李詩韻,還下意識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情不自禁的動作,無不訴說著一個人出門在外做生意,實在是不太容易。尤其,還是一個女人的時候。
想到這裡,李詩韻頗有深意地看了眼賈似道,仿佛賈似道的存在,可以讓她安心不少,而嘴裡,則是沖著王彪,好奇地問道:“對了,王哥,那照你這麼說的話,這邊豈不是很不安全?”
“那倒不會。”王彪很是淡然地說道,“隻要你人在這個村子裡,就沒有人會對你的安全構成威脅。除非,除非你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若不然,陽美又怎麼沖出廣東,麵向全國的翡翠商人,甚至是,走向世界呢?
隨後,由王彪帶路,幾人跟著他來到了事先電話中約好的地點。一家在陽美村裡非常普通的翡翠公司。王彪給賈似道幾人介紹了一下,對方公司的老總,姓洪,和王彪也算是老朋友了,模樣看上去,則是比王彪要更大一些。據王彪所說,洪總的賭石經驗,已經不下二十年。
至於王彪帶著幾人到這裡來的目的,自然是想要請教一下,今兒個晚上的時候,幾人應該去哪裡,才會比較熱鬧了。要知道,整個陽美村,幾乎天天都有賭石、切石的事情在發生著。不過,即便是你到了地頭之後,若是沒有一定的消息網,壓根兒就不可能參與到真正的賭石事件中去。
那些表麵上的賭石,好比是街頭巷尾的那種,說白了,更多的則是吸引一些外行人,才有所為之的。對於賭石行業內的人,像賈似道、王彪這樣的,自然是吸引力不大。隻要兩人願意的話,恐怕,每時每刻都可以成為這種賭石、切石的主角吧?
又怎麼會去競相觀看、欣賞呢?
除非是那種價值很高的翡翠原石,又或者是貨主言明了可以在切石之後,大家出手收購的那種,若是有好的翡翠切出來,王彪倒也是樂意收上來。不過,這樣的幾率實在是太低了。一般,隻要是行業內,除非是資金周轉不靈的時候,就好比是王彪在平洲玩的那一手,不然,很少有人會當著很多翡翠商人的麵,進行切石。
更多的時候,都是悶聲發大財。
就好比是王彪吧,若是賭到一塊品相不錯的翡翠原石的時候,基本上不會選擇當眾就切開來。其他或許對這塊翡翠毛料有興趣的商人,想要知道這塊翡翠毛料內部情況,恐怕,也隻有在王彪的翡翠公司日後出售的翡翠成品上,來大致的推斷出毛料究竟是切漲了,還是切垮了。
這可是需要非常專業的眼光,和推斷力的。
賈似道現在自然是學不來。哪怕就是一件完整的成品翡翠擺放在他眼前的話,並且告訴他,整塊翡翠原石切出來的翡翠,就做成了這麼一件翡翠作品,他也很難推斷出,這塊翡翠,究竟是從什麼樣的原石裡麵切出來的。
而王彪等經驗豐富的翡翠商人,卻是完全可以根據一件簡單的作品,來想象出翡翠原石的形狀、場口、外皮表現等等。
隻是,在論到交談的時候,王彪和洪總兩人,卻都是謙遜而客氣。互相客套著。似乎,隻要邊上的人不問,他們就不願意過多的說起自己賭石的事情一樣。頗有點看透賭石行業,成為世外高人的感覺。至於他們那些壓箱底的本事,那就更加不會輕易的說出來了。
仿佛是同行之間,什麼經驗啊,財富啊,都喜歡藏著掖著。
害得一直以為有了請教機會,可以長一些見識的賈似道,看著王彪和洪總那客套的模樣,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唯一的驚喜,恐怕就是剛一開始的時候,洪總對著王彪很不見外的說了一句:“你倒是懂得挑時間趕過來,晚上,還正有一場好戲可以看呢。”
這讓賈似道不由得對於晚上的所謂的好戲,期待萬分。
隨後,在王彪和洪總兩人很沒有什麼營養的交流的差不多了的時候,賈似道看到李詩韻與劉姓女子對於兩人的敘述,都有點心不在焉的模樣了,隻是表麵上不太好當即說出來,強自等待著而已,這才沖著王彪打了個眼色,撇頭示意了一下外麵。
王彪會意地點了點頭,對著洪總說道:“老洪啊,你看,我這幾個朋友,也算是第一次來你們陽美,而且,更為難得的是,都是比較喜歡賭石的。你看,是不是可以向他們開放一下你的公司呢?不用看你的那些寶貝收藏,就是看看翡翠的製作,又或者儀器什麼的,就可以了。”
“嗬嗬,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我自然是要答應的了。而且,我哪來的什麼寶貝收藏啊。能比得過你王大老板?不過,你確定,他們幾個都是第一次來?”洪總倒是不客氣,說完了還特意看了眼劉姓女子,似乎意有所指。
賈似道看著兩人的逗趣,不自覺的就笑出聲來。惹得王彪頗有些尷尬,不禁狠狠的瞪了賈似道一眼。不過,賈似道對此,卻是絲毫不在意。反而,笑的更加的肆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