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來得更加的年邁一些。一男一女,不說男的身子有些佝僂了吧,就是那女的也是頭發花白,一連的滄桑。

“這兩位是?”賈似道不由得很是好奇。

“嗬嗬,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可是我這邊加工作坊裡的頂梁柱啊。”張狂老先生笑嗬嗬的說道,“這是卓老先生,邊上的是他的老伴,許老奶奶。小賈,你要是有什麼極品的翡翠料子,如果沒什麼特別的設計的話,倒是可以請教一下眼前的這兩位行家,我可不是跟你吹噓,”

暫且不提張老先生的那一連串沒完沒了很是熱情的話語吧,賈似道抬眼看去,卓老、許老兩人在簡單的和賈似道、張老先生招呼過後,就依舊的在自己顧著自己的忙碌著。這會兒在卓老爺子麵前的,是一塊十幾公斤的翡翠料子,已經被卓老切成了很多的小塊,上麵畫滿了橫橫鉤鉤的。

賈似道湊近了一看,卻發現竟然是翡翠雕刻的設計圖。

除了卓老爺子之外,許老奶奶卻是繼續的用筆在這些已經切割成小塊的翡翠料子上,做著一些補充似的勾勒。賈似道就注意到,許老奶奶的用筆,無疑要比卓老爺子小心和細膩得多。如果說卓老爺子是規劃起來大開大合的話,那麼,許老奶奶就是精雕細琢了。

讓賈似道頗為驚訝的是,兩個人的配合,頗有些珠聯璧合的感覺。

撿起其中的幾塊看了看,那綠多綠濃的地方,自然是被卓老爺子設計成蛋麵戒麵了,或者就是畫出了一個手鐲的環形形狀。甚至於,在手鐲中間的這些部分,也畫好了,標注了出來,是用來做成項鏈的珠子呢,還是做成翡翠指環,又或者就是做成對碰珠之類的。從筆跡的粗細,以及紋飾上,賈似道就可以揣測出哪些部分,是屬於許老的,又有哪些地方,是卓老留下的痕跡!

而這些翡翠料子的設計,以賈似道的眼光看來,無疑是非常的老道的。即便是現在還僅僅是毛坯,還沒有經過任何的加工,卻依舊是眩目異常,散發著翡翠所獨有的那種魅力!要是經過琢磨加工,再進行拋光之後,估計在色彩上會更加的絢爛吧。

轉頭看了眼張狂,賈似道不由得會心的一笑。

待到在房間內隨意的逛了一圈,出了切石的房間的大門之後,賈似道卻是有些感慨著對著張狂說道:“張老先生,您特意的要介紹卓老和許老來給我認識,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哪裡,哪裡啊。”張狂謙虛著說了一句,“對於小賈兄弟你那邊的翡翠飾品,我可是充滿了期待的。”

“那就好。”賈似道點了點頭,忽而的又說道,“不過,若是到時候真需要張老先生幫忙的時候,還請一定要施以援手哦。至少,在翡翠飾品的設計上,我那邊的人手,還是有著諸多的不如的。”

“那是自然的。”張狂很是肯定又是欣喜的點了點頭。

告別了張狂,也不知道是不是懷揣著比較興奮的心情吧。對於張狂而言,這一次和賈似道的相識,的確是解決了他迫在眉睫的問題。但是,對於賈似道而言,又何嘗不是呢?

正是因為意識到了賈似道手下人手的或缺,張狂才有意無意的帶著他來到翡翠加工作坊轉了一圈吧?

不說揚州這邊玉器加工廠本身的底蘊,就是張狂的翡翠店鋪是開在北京這樣的地方,所接觸到的消費者,以及消費者的眼光,就絕對不是賈似道的‘綠肥紅瘦’開在臨海這樣的縣城所能夠比擬的。

而後,有了張狂的存在,賈似道的整個翡翠事業,北方有張狂,以及王彪這樣的翡翠客戶,南方又有了劉宇飛,以及因為賈似道自身的獨特的雕刻技藝而拉上的香港的客戶,隻要賈似道回到臨海那邊之後,把剩餘的幾塊翡翠飾品給雕刻出來,不但商道上活絡了,就是手頭的資金也比較的充裕起來。

這一切,對於賈似道來說,都朝著一個美好的良性的方向穩步發展著。

也難怪在和張狂的告別之後,賈似道腦海中的思緒,有些聯翩起伏了,逐漸的,就出現了最後時刻所看到的卓老和許老奶奶之間的那溫馨的畫麵。甚至於,在昌化那邊剛剛接觸到的雞血石行業,在賈似道的心中,也是多了幾分莫名的喜意。

以翡翠為主要的事業,從而衍生出去的一些相關的行業,也在逐步的完善起來!賈似道可不覺得自己的‘綠肥紅瘦’中,就僅僅是隻有翡翠,又或者就僅僅的是加上雞血石這麼一個類別的‘石頭’而已。

至於其他的一些興趣愛好,比如說是古代錢幣,比如說古玩瓷器,那也僅僅是收藏愛好而已。古玩,和翡翠一行,可是有著本質的不同。雖然,兩者都是需要依靠著人為的眼力,都是依靠著眼力吃飯。但是,在翡翠賭石上,賈似道因為有了異能的感知能力,就好比是在作弊一樣。而對於古玩收藏,卻是比較難以把握。

就說是瓷器的價值吧,是因為人類的歷史的變遷,人類的社會活動綜合賦予的。而在這個賦予的過程中,也參雜進了人性的光輝與黑暗。它的精彩,來源於不易;它的不易,來源於善與惡、誠摯與陰險的大碰撞。

賈似道很是清楚,以他現在的能力,之所以可以對瓷器的收藏,有著比較濃鬱的興趣愛好,並且還能偶爾的‘撿個小漏’,收藏到幾件不錯的瓷器玩意兒,那都是因為建立在翡翠事業這個保障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