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清靜,貧道唯求你能記住--得饒人處且饒人。”
墨留香心頭一震,有種所謀所想都被看穿了的錯愕。他被鬥篷遮住的臉看不出表情,但卻從黑袍中湧出遮天蔽日的殺氣。而於睿就在這樣的殺氣中,含笑看著他,仿佛一位母親看著一個惡作劇的孩子。
“明白了。”墨留香的殺氣轉瞬即逝,他轉過身去平靜的說:“我盡力而為。”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 囹圄訣別
丹爐中的火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殘存的炭煙和丹藥的香味彙聚雜糅,合成一股古怪卻並不讓人討厭的味道。
沒有火的丹房漸漸的冷了起來,荊白依無神的坐在冰冷的地上,呆呆的望著手上的那雙手套。丹房外沒有人看守,一個被純陽兩大真人合力禁封經脈的人,是不需要人看守的,即使,他是天羅之主。
縹緲香氣和安靜的空間似乎特別容易勾起人的回憶和沉-
☆、第二十章 空無一字
“什麼!”薑聽雨目瞪口呆的看著蘇曉澈。
滿洞的回音震得耳朵裏嗡嗡作響,似是把雪牆上的落雪也簌簌的震下來不少。蘇曉澈皺皺眉頭,在薑聽雨腦袋上不輕不重的砸了一下:“要死啊!”
薑聽雨挨了一記,哭喪著臉說:“江湖上盛傳的,不是說你武功超群,擊退天羅幾大殺手,讓天羅铩羽而歸麼?”
“小孩子!”蘇曉澈淡淡的一笑:“江湖傳言怎麼能信。”
“天羅號稱例不虛發,如果不是傳言那樣,他們怎麼會退回奸相的傭金?”薑聽雨不依不饒的追問著。
“其實也不是我武功高到足以對抗天羅組織,天羅肯停手,一方麵是我有位七秀的故交幫忙和天羅的首領講情,一方麵是我支付了十倍於傭金的錢給了天羅買斷了自己的懸賞。天羅覺得我買命的錢比買我命的錢要多的多,出於信譽把定金退了回去,就是這麼簡單。”蘇曉澈神情漸漸恢複到先前的那種淡然的微笑,她直起身子伸個懶腰,引得身上的銀鈴一同作響,在山洞的環境下愈發顯得空靈。
薑聽雨瞠目結舌,原來不是想象中的身懷絕世武功對抗天下第一流的殺手們,也不是血戰百劫,而是……小道士揉揉自己微微有些疼痛的太陽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十萬金!你哪裏來的那麼多錢。”
“是啊,十萬金就是對蘇家來說也不算是個小數,何況那時候我離家很久身無分文,我用的是師父當年從蘇家拿走卻一分未花的十萬金酬勞。”蘇曉澈靠在沙舟側邊,語調悠遠:“我一直責怪他,但沒想到他即使在登仙之後,還承蒙了他有意無意的庇護。”
“不過,毒姐……你居然能和天羅的人攀上交情,那些人不是六親不認拿錢做事的麼?”薑聽雨按按新包紮好的傷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抬起頭敬佩的看著苗裝女子。
“六親不認,倒也未必吧。如果刺殺難度相同,良善的人總比那些十惡不赦之人的價碼高上很多。”蘇曉澈微微一笑,然後帶著幾分嘲弄的意味看著薑聽雨:“不過,你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完美良善的人麼?”
薑聽雨一時語塞,仔細想想自己所聞所見,無論什麼人似乎都難臻完美。縱然是純陽謝雲流、祁進之流,雖然名滿天下也做過令人憤恨歎息的錯事。反觀那些惡名昭著之人,倒也有許多讓人扼腕歎息。薑聽雨本就是心思機敏之人,這麼一想,也覺得天下之人原本一樣,不過善惡程度不同,想來天羅認為沒有不可殺之人也當是如此緣由。
雖然還是不願認同天羅的行徑,但是似乎心底倒也沒有那麼多排斥,薑聽雨抬抬手臂,發覺活動起來傷口也沒什麼大礙,心中升起一陣欣喜,心不在焉的接了句:“毒姐,那你的價位是惡人的價位還是……”
薑聽雨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心驚膽戰的望向似笑非笑的蘇曉澈,後者眯著眼睛看著自己:“小咩啊,我可是十小惡人之一哦,我是壞人呀,價位當然是最便宜的對吧?”
薑聽雨吞了一口口水,急中生智,誠惶誠恐的對蘇曉澈說:“奸相懸賞你的,自然是惡人的價位,毒姐給天羅的錢,才是真實的身價……”
蘇曉澈笑容更甜,她拍拍小道士的頭:“小咩真會說話。”然後蘇曉澈頓了頓,目光又陷入回憶,嘴裏喃喃自語:“說起來,離開秀坊之後,也就隻見過她那一回啊,不知道她和那個沒表情的家夥私奔了沒有……”
蘇曉澈突然噤聲,然後笑著看了看小道士:“我最擅長的呢,是結交朋友,再才是治傷救人的本事,論到武功技擊,我空有見識但實際打起來說不定還不是你的對手呢。怎麼,會不會覺得這樣的師父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