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寧感動地看著卿晨墨,忍不住環抱著卿晨墨的肩胛,在他滿是笑意的臉上落下一吻。或許在這個塵世間,就是有這樣一個人無論你做了什麼,他都會一直想著陪著你、愛著你,和你白首不相離。而她的那個人已經在她的身邊了,不用再去茫茫的人海裏麵去尋找了。卿晨墨見著蘇青寧逐漸暈開的笑意,他也伸手揉了揉蘇青寧的頭頂。他為了她這段時間也操了不少了心,現在終於可以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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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寧出宮那日,卿月兒躡手躡腳地跑到未央宮去想嚇嚇蘇青寧,可是到了那裏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急得半死。門口十幾個宮女急得不斷地來回踱步,好幾次都跟幾個同樣焦急的太監撞到了一起。其餘的宮人都已經出去找人了,隻留下他們在未央宮守著。
卿月兒見著未央宮的宮人此刻亂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她忍不住插著腰指著那些人用著軟軟的聲音說道:“你們這幾個人不好好地伺候主子,現在這裏幹什麼?”
卿月兒見那幾個人慌得居然連她都沒有理,她的心裏也開始有些緊張了。她這幾天忙著在探月宮裏麵閉關,有好幾天沒有來這邊了。
卿月兒跑到一個宮女的麵前扯了扯她的衣角,微微眯著自己的眼睛用著危險的目光看著身邊的人說道:“宮女姐姐,你們在做什麼?”
宮人們見到卿月兒的時候立刻跪了下來。然後戰戰兢兢地說道:“公、、、公主吉祥!”
卿月兒即便是站著的也不及這些個奴才跪著的個子,她走到一個宮女的身邊踮起腳尖,戳了戳了宮女的額頭,說道:“你們在幹什麼?是不是我母後出了什麼事?”
卿月兒一想著之前那些妃嬪想害死蘇青寧的事情她的心裏就滿是怒氣。現在母後已經位於皇後了,後宮之中已經沒有哪個妃子敢動母後了。可她還是放心不下。現在她一個小孩子居然還要來操心的大人的事情,弄得她自己都有些累了。可是她隻要一家人快樂的在一起、小蘿卜以後快樂一點。
“回公主,皇後娘娘不見了。奴婢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現在整個皇宮的侍衛都已經閉宮找人了。”
那個被卿月兒戳額頭的宮女小心翼翼地說到。
“什麼時候的事情?”
卿月兒努力讓自己不要衝動。可是她小小的手已經握成了一個拳頭。她隻怕是自己的娘親又不要她了。
“今天早晨的事情。奴婢今早兒去叫娘娘起床,可是沒有想到一打開門,隻見房間裏麵已經沒有人了。”
宮女見著卿月兒圓圓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時,不禁嚇得渾身顫唞。□□
卿月兒一聽完宮女的話立刻衝到了蘇青寧的房間裏麵,她見著蘇青寧的寢房裏所有的東西幹幹淨淨整整齊齊,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可是當她看到龍床上那一疊整齊地小孩子的衣服時,她立刻明白事情真得和她想象中的一樣。
她跑到龍床邊一下子撐著身子爬上去把那疊衣服拿下來扔到地上。她一邊皺著小臉大聲地哭,一邊在那衣服上用力地踩。
追進來的宮女見著卿月兒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不由得嚇得渾身顫唞。這個小祖宗要是發起火來他們或許還有活路,可是她一哭隻怕他們所有的人都是死路一條了。
未央宮的宮人們嚇得跪了一地,幾乎沒有一個人敢過去拉卿月兒。幾個宮人見卿月兒一直都不停地哭,也沒有辦法了。隻好私下讓人去東宮叫太子殿下過來。誰讓這個孩子不是一兩顆糖能夠哄得了的。
卿月兒一直哭著,直到她見著卿夜一臉寒意地走到她的麵前時,她才用肥肥的小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她怎麼也不能在自己的弟弟麵前哭。這樣她以後還怎麼混啊?現在她隻能強忍著淚水不讓自己抽泣出聲來。
“我隻是一個小孩子。你們覺得我能夠辦到你們大人辦不到的事?”
卿夜見著跪了一地的宮人,陰沉地臉用著童聲說到。他一說完所有的人不由得背後竄起了一陣寒意。
卿夜走到卿月兒的麵前伸手撿起地上已經被卿月兒踩得滿是狼狽衣袍,他拍了拍上麵的灰塵,慢悠悠地說道:“你繼續哭吧,不過要哭就去你自己的寢宮哭,不要在這裏丟臉。這麼奴才看著呢,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卿月兒被卿夜給訓斥了一頓,心裏又氣又急,便狠狠地說道:“你就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娘親都已經不要我們了,你還可以這樣淡定。我哭一下都不可以嗎?”
卿夜暗暗一笑說道:“我從來都是這樣一個人。”
“你太過分了!”
卿月兒用力推開卿夜然後捂著紅紅的雙眼往自己的寢宮跑回去。
卿夜見著卿月兒終於可以不搗亂回自己寢宮了,他這才坐到一旁的矮凳上,一邊低頭看著那疊蘇青寧留下的衣袍,一邊用著幾近寒冷的聲音說道:“未央宮主事宮女十人,次等宮女上百人。太監也有好幾十個人。居然連一個人都看不住。你們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