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說道:“麻煩,去,機場。”

司機點點頭,便在這寂靜的住宅區裏轉了出去,往機場的方向走。

章琛也知道自己太不靠譜,竟然將一堆同事都丟在了酒吧裏,可在抉擇的時候卻絲毫沒有猶豫,他隻是打了電話給組織的同事,不好意思地說道:“文森,我的哥突然來S城了,我要去接他,你們好好玩,這一頓算我的。”

文森愣了愣,他隨即回了一句:“章琛,你可不夠義氣,大家說好了要給你過生日呢,怎麼突然跑了。”

“不好意思。”

文森其實也沒想要多為難他,畢竟人家的哥來了,也沒有不去接的道理,他便答道:“這次放過你,以後每次出來都要你請。”

“成。”章琛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文森是笑著掛了電話,但後來又想著,倒是從未聽說過章琛還有個哥,這藏得有夠深的。就跟那漢武帝藏陳阿嬌一樣。

章琛讓司機專門繞遠路,其實這本來不可能的,但由於這除夕夜,凡是商業區的路都被擠滿,開都開不出去,雖然說繞遠了,但實際時間還更快一些。

司機都知道每個趕去機場的人,都焦急的很,他也就開得快些了。

終於看見那遠處的建築,計程車能駛進去,順便兜些客人出來,章琛付了錢,就往裏頭奔去。當他看見那所便利店還在同一個地方的時候,不禁怔了怔,然後再望向旁邊的椅子,果然就見到虞彥之。

這就是所謂的默契嗎。不是睡一起,撿肥皂培養出來的,就隻不過前兩年在同一個地方等過他,都下意識尋著這地來了。

章琛笑著往那方向走去,他還故意惡作劇地繞到虞彥之身後,然後點了點他的肩膀,陰陽怪氣地問道:“先生,我是來查水表的,請跟我走一趟。”

虞彥之一聽,不免又笑了,他頭也不回,竟然回敬了一句:“查水表查到機場來,也太不敬業了吧。”

章琛抿著唇,想著也是,卻從後麵抱住了虞彥之,在他耳邊說道:“那我就是順豐快遞的。”

幸而是在淩晨時分,這等候的地方也沒了多少人,偶爾幾個外國人走過,章琛也就肆無忌憚地抱著虞彥之,好好地懷念一番,他看著虞彥之腕上的手表,居然已經過了十二點,不知不覺中,新一年就這樣來。

章琛再也忍不住,他一手托著他的頸脖,將虞彥之的臉扳過來,便什麼都不說地吻上了,其實這是很久之前的承諾,虞彥之一直拖著,他可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兒,心裏想著你這周扒皮,可這個吻卻顯得纏綿悱惻。

虞彥之平時嚴肅是一回事,但他畢竟是個強勢的男人,甚少被人在這種事情上占主動,但他來這裏是為了什麼,便也覺得不介意。不過這姿勢終究維持不了多久,章琛在後麵站在,他坐著,不過是一刻,兩人又分開了。

虞彥之看了章琛這副模樣,就像喝醉了一般,那雙桃花眼越發地迷離,他索性站了起來,整了整章琛衣領,便說道:“先回去。”

章琛可還舍不得放開他,導致虞彥之像拉著小孩一樣拖著他出了大廳,外麵到底是有些寒冷,不比機場裏,他又是從G城來的,就隻穿了一件襯衫加上休閑西服,這會不禁連身子都變得冷起來。

章琛一向不畏冷,何況他還戴著條圍巾,他當下就將圍巾解開,然後套到了虞彥之的脖子上,手忙腳亂地替他係好,自己卻嚴肅地說道:“再苦也不能苦徒弟。”

“……”

這一句話怎麼那麼像五六十年代的感覺,當然人家那個是再苦不能苦孩子。

虞彥之本來想拒絕,可這條圍巾戴在脖子上,那細小的毛線絨輕輕地紮著皮膚,還帶著章琛剛才的體溫,他也就算了。任他想做什麼就什麼,如果真的有一個弟弟的話,大抵也就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