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流向指尖，又滴答著落在地板上，碎裂成一朵朵紮眼的花。
“還愣著幹什麼？”
佐助這才意識到若非自己鼬方才興許不會受傷，內疚的淚水盈滿了眼眶，不得不依照鼬的指示退到了遠離鼬與帶土的地方。
“鼬，你這麼護著他，化作鬼魂和他在一起不就好了！”
帶土又一次手持匕首攻了過來，他的動作果斷又迅捷，鼬左右閃身不斷閃躲，雖然沒被刺中卻被帶土掌控了局勢，在這場搏鬥中處於劣勢。
雖然不情願，但鼬明白如此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餐廳的壁爐是如今已經罕見的老式壁爐，不是用電也不是燒天然氣，而是靠最原始的方式燒木頭取暖。鼬在退及壁爐邊時忽然蹲下`身來，從壁爐中抽出一隻一米長短的鐵鉤。他貼著地麵橫著揮出鐵鉤，鐵鉤狠狠打在帶土腳腕上，帶土沒有防備，當即失了平衡摔到在地。
鼬看準機會衝上前來一腳踩在帶土胸口，舉起手中的鐵鉤。
“喂，鼬，帶土是不是躲在你這兒？”老房子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一臉不滿的卡卡西走了進來，看到鼬與帶土時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凍結住了，“鼬你在幹什麼！放開帶土！”
卡卡西大叫著衝向鼬，一把抱住他的身體，奪過他手中的鐵鉤丟在一旁。
帶土也趁鼬無法應對之際一刀紮入鼬的大腿，血像花園裏破裂水管裏噴出的水一樣濺了帶土一身。鼬身子一歪連同卡卡西一起跌倒在一旁，帶土趁機從地上爬了起來。
“哥！”佐助淒厲的聲音從牆角傳來。他顧不得什麼帶土什麼匕首，跌跌撞撞地撲到鼬身邊，一把抽出鼬腿上的匕首丟在一旁，伸手想要堵住鼬腿上的傷口。
“帶土！你瘋了！”卡卡西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鼬的血止也止不住，他的臉色白得瘮人，“你會殺了他的！”
“我就是要殺了他，卡卡西。”帶土的笑有絲淒涼的味道，他撿起佐助丟在地上的匕首，“本來不想讓你看到的。”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說好一起去法國的嗎？不是說要結婚的嗎？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卡卡西爬起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地上的鼬，“鼬是我的朋友，我不會眼看著你傷害他！”
“卡卡西，記得我給你講過的故事吧，關於我下部稿子的構思……那不是故事。我就是故事裏的阿飛，阿飛就是我，現在你明白了嗎？！”
“複仇是嗎？”卡卡西自嘲地笑笑，“所以你不過是利用我接近鼬是嗎？這樣也好，至少我就不用糾結了。”
說著，卡卡西撿起鐵鉤，站起身來緩緩走向帶土。他的胸口迎著帶土的刀刃，逼得帶土不得不步步後退。
“帶土，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紛亂的畫麵閃過帶土的腦海。焚毀的木葉，慘死的師父，相繼死亡的師兄弟。黑底紅雲的衣袍，貪婪的嘴臉，不擇手段的陰險……
還有初遇時的卡卡西，明明到處都是空座，他卻厚著臉皮非要坐在自己跟前。共同生活的點滴，思維行動的默契，還有憧憬過的未來……
談到那一起老去的夢想時，他的確是認真的。
佐助的哭聲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帶土使勁眨眨眼。為什麼眼中他們的身形還是那麼模糊，像是透過被雨打濕的窗戶在看世界？佐助伏在鼬的腿上，而鼬在撫摸佐助的頭。雖然他們都在流淚，那一瞬帶土居然感到無比的羨慕。
到底想要什麼呢？
手中的匕首落地，噹的一聲脆響。
至少他知道他不想要什麼。
不想要卡卡西站在自己的對立麵，不想要自己變成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