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茶,忍不住輕笑,這是他最愛的雲洛茶,是非國的特產。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子柳他竟然還記得。

豔妖將他的神色收於眼底,小白向來愛茶。現在他想必是極為喜歡這茶的。於是暗暗將他的喜好記在心裏。

霧子柳暗中仔細瞧著豔妖的動作、神色,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軒,能講講你和她相遇的所有事嗎?”他微笑著問道,看上去似乎對這件事極為,有興趣。

白尚軒自然不可能拒絕掉他的請求,含笑給他講起來他們的相遇過程。

他們的相遇很好笑,但是霧子柳卻一點笑意都沒有,隻是微微勾著唇角,看似很開心。

因為他們都相信著他,所以誰也沒去想他嘴角那抹淡笑的深意。

他聽得很認真,不放過一絲一毫跟她有關的細節。豔妖坐在一旁,顯得很安靜。

時間在白尚軒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中宛如流水般流去,太陽此刻隻露出了半個腦袋,天色已經漸漸昏暗。

白尚軒起身告辭,豔妖親昵地給他帶上人皮麵具。妖媚的她對著俊朗的白尚軒做著這樣的動作,倒像是正在給妻主整理衣冠的小夫君。

霧子柳忍不住握緊了袖中的手,但麵上還是一派淡雅的笑容:“我送送你們吧。”

行至大門,白尚軒和豔妖告了辭,轉身入轎離去。霧子柳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前一直看著那頂青色的轎子消失在視野,才轉身回屋。伸開緊握許久的雙手,鮮血淋漓。

夜深了,使節館中寂靜一片。

某隻妖孽被華麗麗地扔出了房。因為小白的大姨爹到了……

女尊男子生活極苦,不僅身體羸弱,連豔妖記憶中本因由女子承受的月事都由男子承受。不過幸好這女尊還沒變態到月月來的地步,時間大概是每四個月來一次,一年也就三次。豔妖一陣歎息,都說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現在要改成了每四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了。

希望那幾天早點結束,不然老是爬不上小白的床,她一定會得憂鬱症的。

鑒於天大地大,那幾天的男人最大,所以豔妖明智的沒有使用撒嬌裝可憐的手段,乖乖地收拾了一下,睡在了旁邊的房間。

但是突然失去了平日裏的溫暖抱枕,豔妖對著潔白的月光連連歎氣。

她很憂鬱地衝著月亮傳達了一個訊息:月亮,我失眠了。

一道黑影忽然從半開的雕花木窗中竄進來。

豔妖眼睛一亮,難道是小白半夜爬牆?

但隨即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疑惑道:“霧公子,怎麼是你?”她實在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就折中地選了個公子的稱呼。

月光下那一張宛若永遠長不大的娃娃臉,以及那雙在月光下顯得極為明亮動人的竹青色眸子,不是霧子柳又是誰?

此刻霧子柳看著豔妖的神情已經和白日有了很大的不同,那雙竹青色的杏仁大眼中,氤氳著一層霧,朦朦朧朧地將他的眼睛襯得更加澈亮,那裏麵滿是濃濃的柔情。

可惜呢,若是換做旁人肯定知道眼前的男子愛慕著自己,但是換做了豔妖……除了她親親夫君,其他的人,她的情商不值得期待。

她有些困惑地開口:“霧公子?你在這做什麼?”

隨即她像是想著了什麼,又開口:“你是來找小白的吧,他在隔壁屋呢,你走錯了。”

霧子柳抿抿唇,將自己滿腔的酸楚之情壓下去,他盡量地平靜下來,輕聲說道:“我是來找你的”

“哦,他在隔壁屋呢。”豔妖不以為意,等細聽他的話才驚呼一聲:“啊?你是來找我的?”她真不明白,小白的閨蜜找自己做什麼?

難道是白日裏他對自己不滿意又不好當著小白的麵明說,所以私底下來找自己,要自己離開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