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所言極是,隻是這計謀也不是誰都能想出來的。王爺心中可有什麼妙計?”江北眨著亮晶晶的雙眼,興奮地看著祁連修。
“以退為進,聲東擊西,暗度陳倉。”祁連修精簡道。
江北更加疑惑了,嘿嘿笑著撓頭,用懊悔的口氣道,“難不得二姐叫我多讀書,這會子才知道真讀少了。”
祁連修突然笑吟吟道:“你二姐說的話自然對。”
“是啊,都怪我不懂事,不爭氣,笨!”江北愧疚的瞧自己腦袋一下,突然很想念二姐,眼眶禁不住濕潤了。“真希望這場仗能快點完,我能早些趕回去看她。”
“會的。”祁連修收斂眼中的笑意,嚴肅的看著他。
江北重重的點頭,很相信王爺的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相信,總歸是王爺的眼神不一般,給了他莫大的信心。
柳厚才耽擱了兩日,拿著太子爺送來的信掂量來掂量去,還是覺得不能瞞著晉陽王。他素來知道這孩子不好惹,若因為這點事得罪了他,自己以後的日子就甭想好過了。再者說耽誤人家年輕人的終身大事,可不是什麼積德的好事。
柳厚才背著手,在營帳內輾轉徘徊幾次,終於把信親自交到了祁連修的手上。
祁連修看完信,直接命人焚毀,沒多說什麼話,臉色卻陰沉的嚇人。
柳厚才擔心自己預料的事兒真發生了,連忙解釋:“當時我看王爺在歇息,就沒叫醒您,誰知這兩日軍務繁忙我竟把這件事給忘了。請王爺恕罪!”
“無礙。”祁連修冷冷地掃一眼柳厚才。
柳厚才感覺自己的小心思好像被王爺看穿了,禁不住心虛道,“那王爺您看,要不要為您備車回京?”
“不用。”祁連修背著手走到案前,掃一眼桌上的地圖,轉而問柳厚才,“我叫你安插在敵營的細作可有消息了?”
“有,幸好這幾人都會突厥話,沒有被懷疑。”柳厚才回道。
“計劃有變,我們要提早行動。”祁連修指著地圖山的西側關口,讓柳厚才從這裏撤掉大部分兵力。
“這幾個邊縣產糧頗多,如果不把守好這裏,隻怕突厥人隨時都會進犯。王爺,您這是什麼法子?”柳厚才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信錯人了,先前祁連修說的那個辦法挺好的,雖說要等上一個多月,但貴在穩妥。再說打仗這種事本來就不能太操之過急,容易疏忽遺漏,釀成大錯。
“這個法子本王想了很多天了,是有些冒險,但隻要把握好,便可操勝全局。咱們以退為進,先損失幾個邊縣,卻可換來全殲突厥大軍的機會,為何要放棄?”
“全殲?談何容易!”柳厚才驚訝的看著祁連修,不大相信眼前年輕人誇下的海口。如果有機會殲滅突厥大軍,他又何必在這跟他們對峙一年之久。
祁連修叫柳厚才到身邊來,指著地圖為其說明:“我們現在東側,這是西邊州縣。你讓細作們給敵軍提供消息,引誘他們一隊人侵占這幾個村縣,搶奪糧草。屆時,我們大軍會在東側與突厥大軍對陣,先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突厥軍必定會調派主力在東麵迎戰。
糧食還長在田裏,需要有人收割。他們人手不夠,必定會動用村民。我們的人一部分喬裝成村民,一部分埋伏在外圍,伺機內外夾擊,將這夥搶糧的突軍厥全部殲滅,確保一個不留。而後我軍再喬裝成運糧的突厥軍前往總營。用糧食作掩護,將火油和大炮就藏在運糧的馬車上,讓他們趁夜色將‘糧草’運入突厥大營,伺機而動。”
柳厚才聽得直瞪眼,他太驚訝於這個計劃了。一招以退為進,誘敵深入;再來一招桃代李僵,暗中潛入敵軍大營;到時候外攻配合著內亂,自然會一舉殲滅。
“好辦法!”柳厚才激動地拍大腿大笑,他高興地差點把嘴角裂到耳朵根上。“王爺文韜武略,有驚世之才,堪稱我大齊國的‘謀聖’啊!”
“柳將軍過譽了,本王不過是惦念心上人,想早些回去罷了。”清淡的笑意掛在祁連修的嘴角,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柳厚才聞得此言,便更加佩服晉陽王。能做到恃才不傲、不貪功戀名利的人,也唯有而今的第一‘閑’王——晉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