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大婚(2 / 3)

章嬤嬤起初沒看出什麼特別,等了幾日瞧出畫中進屋大概的輪廓了,才覺得有些眼熟。“這不是那副泰山圖,姑娘還打算再繡一幅?”章嬤嬤有些奇怪,當初可是姑娘自己簽了契約,保證不會有同樣的第二幅。

“不繡,隻畫。”清月一筆一畫下的極為認真,勾畫十分細致,用盡了心思。

章嬤嬤見她這般投入,竟不願再出聲打擾,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

夜深了,清月放下筆,伸了懶腰。洗過手,清月方問章嬤嬤:“打聽的事可有眉目了?”

“算……有吧。”章嬤嬤尷尬的看一眼清月,不知該不該講。許真的是個流言呢!可若是謠傳,太後又怎會突然提早婚期。

唉!

章嬤嬤無奈地不知說什麼好。

“怎麼,王爺又有什麼不清白的傳言了?”清月笑問。

章嬤嬤詫異的看著她,反問清月怎麼猜到的。

江清月微微揚眉,托著下巴看她:“能叫你這般替我發愁的,除了他還有誰。說罷,我聽著呢。”

“王爺這段日子一直住在相國寺,不曾回府。聽說他好像跟寺裏一個叫道圓的和尚甚為聊得來。還聽說這和尚長得好似女兒家一般,眉目清秀,比女人都好看。”章嬤嬤聲情並茂的描述述,這也是她表達不滿的一種方式。

“無趣的傳言罷了。”清月一笑置之,懶懶的躺在榻上,繼續伸懶腰。

“姑娘,這事兒也說不準。您還真信太後改婚期是為了避開什麼祭天祈福?”

清月又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事兒,坐起來看著章嬤嬤。“你提太後倒提醒我了,前段日子她可往王府裏放人了,那個理國公府的表姑娘就在其中。”

章嬤嬤愣了下,哎呀一聲,狠狠地拍大腿。“是是是,這件也是大事。她可是太後禦封的庶妃!哪像平常家那些姨娘小妾,說處置就能處置了。”

“嗯。”清月誇張的點點頭,腦子裏好似有千萬頭野馬跑過,震得她腦仁嗡嗡響。“也不知王爺跟她有沒有?”

章嬤嬤忽然起了戲弄之心,挑眉笑看清月:“姑娘要說什麼?”

“那個,就是那個!”清月兩手握拳,單單伸出食指,指尖互相碰了碰,用動作讓章嬤嬤會意。

章嬤嬤掩嘴笑:“姑奶奶個一個姑娘家說這話也不害臊?”

江清月不停的眨眼皮道:“害臊什麼,我眼看就要嫁人了,這種事情總免不了的,對吧?”

清月覺得屋子裏有點冷,把錦被圍在了自己身上。

章嬤嬤見狀,忙叫人上兩盆炭火,將窗戶留出縫隙。“今晚是有些涼。”

清月點點頭,直接倒下鑽進被窩裏,露出個腦袋瓜兒衝章嬤嬤調皮的笑:“那就早點睡吧,嬤嬤也早些安歇。”

章嬤嬤樂嗬的湊到床邊坐下,跟江清月道:“別呀,姑娘,才剛的話還沒說完呢。”

“困了。”清月紅著臉的打個哈欠,轉身麵對著床裏。

章嬤嬤樂嗬的看著姑娘撒嬌,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其實姑娘早該這樣了,隻可惜前些年太苦,她為了撐起一個家根本沒機會像個孩子一樣撒嬌調皮。

清月等了半天,沒聽到章嬤嬤起身,用被捂著嘴壓低聲音問:“嬤嬤不累,怎麼還不走?”

“我在想姑娘先前說的事兒。姑娘是希望王爺碰了她,還是沒碰?”章嬤嬤到底問出了清月心裏的猶豫。

清月聽這話心裏更鬧騰了,蹭地坐起來,帶著薄怒看向章嬤嬤:“你說呢?”

章嬤嬤抿嘴笑:“瞧姑娘現在這模樣倒真像個小醋壇子。得了,奴婢曉得答案了。”

清月假意衝她瞪眼:“快下去,不然真叫人打你了。”

章嬤嬤忍著笑,連忙告退。屋裏所有的火燭熄滅了,隻留一盞油燈,微微照亮屋子的一角。

清月躺在榻上幹瞪眼,輾轉反側,腦子裏總忍不住想到祁連修和周天巧。他當初怎麼說的,“白頭到老,誓無異生之子”。清月仔仔細細琢磨這句話,覺得有漏洞。沒有異生之子,並不能說明他不可以跟別的女人那個。隻要喝避子湯,那他豈不是跟誰都可以了。清月忽然想起之前章嬤嬤說的那個和尚,她順便就想歪了,如果對方男人,豈不是連避子湯都不用了?

章嬤嬤說過,男人發誓跟吃飯一樣多,不一定守信,偏偏女人都願意去信。

清月越這麼想,越頭大。果然對一個人上心是一件很心煩的事,容易讓人喪失理智。

清月合上眼,深吸口氣。冷靜之後,清月捫心自問,發現自己還是十分相信祁連修的,他的眼神、他的承諾以及他的付出等等都在證明自己是對的,她不是自作多情。

不過,若想真正了解王爺,還是要等自己出嫁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