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修見她不反駁自己,挑眉笑問:“怎不問緣故?”
“妾身忽然覺得什麼話在王爺麵前都好沒道理。與其辯白輸給王爺,妾身倒不如不問。”清月突然轉頭衝祁連修眨眨眼,帶著些許挑釁的意味。
祁連修抿起嘴角冷笑:“很好,你又惹惱本王了。”
祁連修一手搭在江清月的肩膀上,直接用力的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裏。“本王的府邸怎麼樣,要你操心很多事,嗯?”
“那倒沒有。”江清月搖頭。王府的下人們都訓練有素,十分規矩懂禮,賬簿也沒什麼問題,田產庫房等等都管理的井井有條,似乎都沒什麼問題。
祁連修聞言,淺笑,用另一雙手的食指勾住了江清月的下巴。“那你還不快點回道本王身邊?唬人精,才剛跟本王說什麼‘用不了多久’。你的‘多久’是怎麼算的,按天又或是按年?”
江清月才明白過來,原來王爺在跟她計較她剛才的話,在怪她沒及時出現。江清月歎口氣,仰頭看看升在半空中的太陽。“王爺,您瞧,這還沒到晌午呢。就算妾身的‘多久’久了些,最多也是按時辰算。”
清月衝祁連修俏皮的笑了笑,一雙眼彎成好看的月牙形。她的笑甜而不膩、美而不豔,仿若撥開層層烏雲的明亮陽光直照人心。
祁連修抬手,憐惜地摸著清月的臉頰,附身下去。
清月笑著掩嘴,偏了下頭,密長的睫毛剛好擦過祁連修的耳際,淺淺的撩撥了他一下。
祁連修順勢握住清月的手,把她摟緊自己的懷裏。“小妖精,你再不老實些,本王可保不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
“王爺,光天化日之下。”清月剛才之所以躲開祁連修的吻,也是為了避免白日宣淫。她發現王爺對她的行為完全不顧及場合,之前在臥房也就算了,正廳也可以忍;現在是在外麵啊,還是白天!
祁連修勾唇笑,一臉的溫潤如玉,嘴裏出口的話卻是毫無顧忌:“是有些忍不住,但這並不是本王的錯,實在是王妃你太勾人。”
一整年,他日日夜夜盼著與清月大婚。好容易等到了,他哪裏能滿足。
清月掃一眼湖對岸,忽覺得有些不對。祁連修也看向那頭,揮了下手。
兩名侍衛當即提著刀趕過去。不大會兒,侍衛回稟沒看到任何可疑人。
祁連修冷眼掃過兩名侍衛,沒言語。他直接拉著清月的手往回走。
高德祿跟在後頭,用拂塵指了指他倆:“去領罰,半月內不許在王爺跟前當值。”
倆侍衛領罪照辦。
“明日進宮謝恩,你可害怕?”祁連修拉緊了清月的手,笑問她。
江清月看著祁連修,點點頭,又搖頭。
“你到底是怕還是不怕?”祁連修好笑的看著她,發現自己有時候還真弄不懂她。不過這樣也好,反讓他更覺得有趣。
“該是怕的,不過為了王爺和自己,就不能怕。”江清月回道。
“那便是不怕了。”祁連修笑,低頭寵溺的看著江清月,“你不必怕的,沒什麼能阻止你在我身邊。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清月仰頭看他。春日離和煦的日光剛好照在他的臉,反而愈加凸顯他精雕細琢般的臉。清俊中帶著傲然如霜的凜冽,令人不敢直視。
清月轉即收回目光,有些恍然。
祁連修發現清月有些不對,問她何故。
清月自嘲的笑:“庸人自擾罷了。”
“正好得閑說來聽聽,保不齊能逗本王一笑。”祁連修半開玩笑道。
清月懊惱看他一眼,最終還是決定不計較了。清月也是想知道原因,便認真地回答了他。“妾身在想,王爺是因何看上我的?”
祁連修想了想,竟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形容。怎麼就看上她了?起初注意她的時候不覺的什麼,後來因為妹妹的關係他曾想要打發她離開……可後來這個女人怎麼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走進他的心裏了?
若真深挖原因,連祁連修自己也不知道。
“愛與不愛本就因人而異,無跡可尋,此問無解。本王不需要知道此事因何而起,隻把你攥在手裏就是了。”祁連修道。
江清月頓住腳,舉起被祁連修握住的手,看著祁連修。
祁連修側首笑問他:“幹嘛?”
“王爺,妾身不是兔子,隨便被你提在手裏。”江清月轉而用另一隻手一根一根的掰開祁連修的手指。
祁連修拉她到自己身邊,看了看身後十幾個頷首而立的丫鬟婆子,輕聲哄道:“乖,聽話。”
“我不!”江清月懊惱的瞪他一眼。
祁連修無奈地笑了,俯首湊到清月的而耳邊道:“你總得給本王麵子,這麼多人看著呢。”
“好……吧”清月點點頭,乖乖的被祁連修牽著鼻子走。
“乖!”祁連修笑眯眯的用食指勾了一下清月的下巴,得意道一句,“本王是謙謙君子,會待你好的。”
江清月一見祁連修溫柔如水的笑,便點頭如搗蒜。
奇怪了,她剛才的反抗都哪兒去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直至夜幕降臨,清月才領會到祁連修所謂‘謙謙君子’的真正含義竟是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