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仔細想了想,搖頭道:“該不會。王妃有身孕,脾氣自然會大些。王爺的反應如常,還是向著她的,不過態度上倒有些鬆動,是個好機會。”
碧雲還是有些遲疑。
金嬤嬤早等不及報仇了,趕緊衝上前去附和:“紅燭說的沒錯,當年我懷孕時,脾氣比她大十倍呢,瞧敲什麼都不順眼。你就是想忍著,也忍不住,孕婦都這樣。”
“那好,我們盡早幫你找機會。”碧雲看著金嬤嬤,她話音剛落,就聽外頭有人喊高公公來了。三人忙進屋服侍周天巧躺下,關切的為其忙碌。
高德祿揚著下巴,帶著個大夫進門給周天巧診脈。完事兒就帶著大夫走,全程一句話沒說。
周天巧不滿高德祿的態度,氣得摔碎了花屏。
“王爺來了!”
碧雲等人聞言,急忙拾起地上的碎瓷片。祁連修進屋的時候,正巧見這一幕。
“這是?”
“王爺萬福。”周天巧下床行禮,被祁連修扶起之後,她轉而愧疚的解釋,“都怪我不好,才剛走路時頭暈,撞翻了花屏。”
祁連修查看她的額頭:“你的傷沒事吧?”
周天巧受寵若驚,她盼著天盼了好久了!她內心彭盤不已,隱忍著內心的激動,楚楚可憐的衝祁連修點頭。
“賤妾一切都好。倒是王妃懷著身孕,需要王爺多多關心呢。”
“她?嗬嗬……”祁連修欲言又止,無奈道,“不提也罷。”
周天巧猜測江清月的性情一準兒跟金嬤嬤所說的一般,懷了孕就忍不住脾氣了。
那麼現在,真是自己的大好機會。
“哎呦!”周天巧扶著額頭,一下栽倒了祁連修的懷裏。她趕忙賠罪,“怪奴婢一時頭暈——”
“噓,別說話,來,躺下來,好好養傷才是。”祁連修看著周天巧躺下了,又囑咐兩句方走。周天巧歡喜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她一遍又一遍摸著才剛貼到王爺胸膛的那半邊臉,回想當時的情景,整個人都酥了……
江清月見祁連修很快就回來了。剛要近身,卻被祁連修示意讓開。祁連修直接脫了衣裳,叫人備水沐浴。
那衣裳也不要了,直接拿去焚燒。
江清月特意瞅了一眼那衣服,並不是出自她手。
原來他早準備好了。
江清月趁著祁連修沐浴的功夫,湊到浴桶邊兒上撩水。她明知祁連修不喜,故意逗他:“被投懷送抱的感覺如何?”
“太多了,麻木了。”祁連修泡在熱水裏,合上了眼。
江清月才想起來,喜歡祁連修的女人確實不在少數。“這個問題不算,換一個。王爺出賣男色的感覺如何?”
祁連修張開眼,看著清月:“能因此解決王妃的麻煩,本王很樂意。”
“這麼說你樂在其中嘍。”江清月等一眼祁連修,轉身就走。
祁連修無奈的笑了笑,繼續閉目養神兒。忽然間,他感覺一雙素環住了自己的脖子。祁連修睜開眼,感覺清月的氣息就在耳邊。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江清月猛然親了祁連修臉頰一口,便笑著逃開了。
祁連修錯愕之餘,又被清月的調皮逗笑了。
他的王妃,總令他欲罷不能……
三日後,正是鬆山君主十五歲生辰。
因年紀正趕上整數,加之鬆山君主也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故而此次生辰辦的比往常熱鬧些。宮中的太後雖身子不好,卻也特意下了懿旨囑咐各世家夫人,都要攜女前往。至於這些夫人們要不要攜子,就看她們有沒有其它的心思了。
照常理,庶妃生病或破相,是暫且不得與王爺相見的。這兩日,祁連修絲毫不忌諱地去探望周天巧。雖說他每次不過是打量她一下,問候兩句便走了。但這於周天巧來說,便是歡天喜地的大事兒了。她也因此自我膨脹了不少,自覺無所不能。
金嬤嬤早等不及下手。她極力勸服了周天巧和碧雲、紅燭,決定趁著鬆山君主壽宴之際下手。
此時人多眼雜,出了事兒也不好找到她們頭上。
金嬤嬤選用了砒霜下毒。這種毒藥在民間也可隨意弄到,比較常見,不容易追根溯源。
酒席之上,都是些世家貴婦。小妾之流自然湊不上去。像金嬤嬤們這等身份還不如小妾的,就更不得機會。不過,金嬤嬤也不打算在宴席上動手。
她知道王妃有午後小憩的習慣,女人懷了身子以後很容易疲勞。今日眾多賓客臨門,江清月必然疲於應對。王爺又是個極為心疼妻子的人,必定會讓人勸江清月去歇息。費了一上午口舌應酬,江清月必定會口渴,歇息之前,她就一定會飲茶。
上次金嬤嬤去王妃院裏的時候,正好碰見有兩個小丫鬟搬水。事後她打探得知,原來王妃院後的井快幹了。小丫鬟們擔心井水不活,便從隔壁院打水過來。
午飯時,府中的下人們多在為賓客們的宴席忙碌。
金嬤嬤隻要將毒藥抹在井邊打水的桶上,待丫鬟們打水時,毒藥自然會融入水中。即便換了盛水工具,水已經含毒了。
王府衝茶做飯都有個講究,隻用現打上來的活水。換句話說,當丫鬟們舀水燒茶之後,會將剩下的水倒掉。如此一來,便更難追根溯源。
也就是說金嬤嬤隻要下好藥,便可靜等時機到。到那時,丫鬟們將燒好毒水衝茶給王妃喝,一切自然就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