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看著眸光閃爍不定的江琬,笑著點了頭。“那邊麻煩二妹妹了。問秋,你帶著二姑娘去廚房。”
不多時,江琬帶著四個端茶的丫鬟回來。她先端出來頭一杯,敬給清月。
清月笑了笑,接下茶,打開瞧了一眼,茶湯下麵正躺著一朵綻放的紅花。
“曬的時候是骨朵,一泡便就開花了。”江琬笑著解釋道。
“瞧著不錯。”在江琬的注視下,清月江茶杯湊到嘴邊,又放了回去。“有些熱,等溫了再飲。”
江琬忙道:“是!”轉身,不動聲色的為其它人奉茶。
江家二太太孫氏一抹這茶杯,倒不覺得太燙。她趁著江琬沒注意的時候,偷偷抿了一口,熱度正合適飲用。
孫氏立馬想到其中的不對,沉眸,用餘光暗暗觀察清月。她容顏驚豔,嘴角含笑,坐姿落落大方。孫氏根本瞧不出清月的樣子又有什麼特別。
難不成王妃懷疑江琬給她下藥?
這不大可能吧,當場這麼多人,她若當眾下藥自己也沒活路。
反正她早前都喝過一口了,再喝一口也沒什麼大礙。孫氏想到這又喝了一口茶,仔細品了品,覺得這花茶的味道很好,並沒有什麼怪味。
一直到瞧戲完畢,清月也沒動桌上的茶。
江琬走過來,笑問清月覺得她做的茶如何。
“很可口,就是微酸了些。”清月評價道。
江琬驚奇的看著清月,懷疑她根本沒喝。在她奉茶之後的那段時間內,江琬一直暗中盯著江清月,根本沒見她動那杯茶。
“酸?我怎麼沒嚐出來?”江賓璋驚訝的插一句話。
清月微微翹起嘴角,“許是我懷著孩子,口味變不同了。”
“倒是容易這樣,當年我懷瑤兒的時候偏愛吃辣的。你二叔吃一口就辣的嘴巴冒煙了,我還覺得不夠辣。都說什麼酸兒辣女,還真準了。”
江二老爺嗬嗬笑起來,憶起那段往事,倒頗為留戀,疼愛的瞧一眼媳婦兒孫氏。
孫氏回他一個眼神兒,便笑著走到清月身邊,拉著她說些家常話。
江琬盯著桌上清月的那個茶杯,她必須要確定江清月到底有沒有喝茶。
江琬給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方追上前頭的人,跟著孫氏一起和江清月說笑。
不多時,小丫鬟來報與江琬:“幸虧奴婢機靈,借口幫忙,正好順便查看了王妃用過的茶碗,少了一半水,應該是喝過了。”
江琬安了心,臉上的笑容瀟灑起來,一副輕鬆之態。
眼看快到黃昏,江賓璋還不見王爺回來,便有留在王府的心思。他口裏隻說:“等我見了王爺,囑咐幾句話便回去。二弟和二弟妹先走吧,琬兒,你也跟著一遭兒回去。”
江琬剛要點頭,卻聽江清月道,“天兒都晚了,你們就留下住一宿。偌大的王府,還愁給你們父女準備房?”
江賓璋一聽,正好遂了心願,高興地點頭答應。至於江琬,留下就留下吧,反正也不耽誤他的事兒。
於是,江二老爺和孫氏便先告辭了。
清月覺著乏了,便先到榻上臥著歇息。
江賓璋不好打擾,就帶著江琬出來。
父女倆剛移步至院門口,正巧撞見剛歸家的祁連修。江賓璋激動不已,趕忙快步上前行禮。
江琬看著越來越意氣奮發的晉陽王,一時間腦子恍惚,呆住了,直到他父親拉著她行禮,江琬才回神兒,慌張地請安。
祁連修免了這對父女的禮,笑道:“本王被宮中雜事絆住了腳,回來晚了,還望江大人不要見怪。”
“王爺太可氣了,都是一見人,不見外,不見外。”江賓璋嘿嘿笑道。
江賓璋還想著自己的正事兒,趕緊打發走江琬,跟祁連修提起他外調的事兒。
“本王知道,你在拜帖中已寫了。”祁連修冷著臉道。
江賓璋表情尷尬,口氣帶著幾分哀求:“我拖家帶口的,自己突然去了西北,家中的父親和子女都該如何是好啊。還求王爺幫忙,給出個主意也好,免我一遭罪受吧。”
“本王幫不了,你外調的事兒本就是本王推薦的。”祁連修口氣平淡的回答道。
“什麼?”江賓璋驚訝的無以複加,半張著嘴看著祁連修。“你這是為什麼?”
“非要個理由的話,本王看你不順眼。”祁連修說罷,留下一股冷風離去。
江賓璋在原地躊躇了半天,恨得直罵自己蠢笨,早知今日他當初就不該把清月交給他,真是陪了女兒又折兵。
江賓璋唉聲歎氣半晌,芳無奈的搖搖頭,打算叫上女兒一起回府。晉陽王府這地方他們父女可住不起。
“江大老爺留步!”章嬤嬤忽然喊一句,轉而又對身邊的丫鬟道:“去,把江二姑娘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