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天,文學報報紙的全部版麵都隻刊登了一個內容——《醉拳》。
他們截取了《醉拳》中的很多章節,全都是雪蘭對於瀛國的評價。
這部《醉拳》本來就是雪蘭為了應對侵略戰爭特意書寫的故事,在這部小說中,她側重介紹了瀛國人的性格,瀛國這個國家的特征,瀛國的現狀,以及包裹在層層謊言下的,瀛國的野心。
新國時代,國家人在麵對瀛國人的時候,總不免有種自卑和崇拜的雙重情緒在裏麵,因為同是亞洲人,一衣帶水的鄰邦,他們那樣一個多火山地震,土地貧瘠的島國,竟然能超越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的國家,率先成為可以與西方國家抗衡的國家,還在幾次戰役中打得國家抬不起頭來。而國家自古以來都有一種崇拜強者的情節,所以會崇拜瀛國也可以理解。但除此之外,國家人對瀛國的理解就維持在表麵了。
而後世人卻可以從更深層次去了解瀛國這個國家,去了解他們的思想。後世的瀛國人普遍認為,當時全亞洲都那麼弱,都在被西方殖民,隻有瀛國最強大,所以它一個國家肩挑起了振興亞洲的責任,不認為那是侵略戰爭,而是把亞洲從西方的殖民主義裏拯救出來的一場神聖之戰。它給這場波及半個亞洲的戰爭找到了所謂的內在合理性,但其實這根本是一種詭辯,可是在當時卻說的那麼義正言辭,欺騙了無數瀛國百姓,讓他們相信了這是一場正義之戰。
而且瀛國這個國家又有一種‘恥’文化,就是隻要不強迫它,它就硬扛著不承認做錯了。
而瀛國人的個性就更極端了,他們認為幻滅是一個很美的過程,這也就可以理解他們為什麼喜歡櫻花,喜歡武士道精神了,因為他們把這個當做一種美學,比如一個工程師要做出最美麗,最漂亮的飛機來,但卻是拿來去死。在瀛國的很多文學作品裏,都可以發現一個現象,他們竟然把死亡描寫成一個很美麗的過程,甚至連戰爭都被描述的很悲壯,很美,所謂隻追求那幻滅的一刻。這樣聽上去仿佛是很觸動人心,但仔細想想,這很悲觀,很絕望,很變態。
這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喜歡走極端,有一段時間,國家人特別崇拜瀛國人,認為他們非常嚴謹,無論生活還是工作,都很精致,做一件事情一定要追求完美,追求到極致,會因為一個螺絲的位置不對,而重新設計心神戰鬥機。哪怕自殺,也要把鞋子擺放得整整齊齊再死。這些讚揚瀛國人嚴謹的話一開始還可以唬唬人,但仔細斟酌斟酌,一個螺絲的位置不對,如果不影響大局的話,你換個地方開孔不就可以了,為什麼要直接推翻了,重新設計呢?
似乎做什麼都很喜歡追求極端,倒也不能說他們做錯了,因為中庸也不一定就是對的。但是喜歡極端就可能造成喜歡走絕境,因而看不到更廣闊的天空。
這部《醉拳》當時為什麼引起了瀛國人那麼大的反彈?甚至用來威脅國家人,說他們很失望,因為國家人居然是這麼看他們的。
其實也可以理解為,雪蘭把他們民族中的性格特征揭露了個徹底,所以他們才如此不能接受。
而最不能接受的或許是,雪蘭在故事中很詳細的描述了一個瀛國商人怎麼侵吞國家資源,擠占國家市場的事情,更何況這個瀛國人還為此將一個家族上上下下殺了個精光,這樣的劇情會引起國家人對瀛國人強烈的反感和憎惡,並且也會警惕他們在國家的商業行為。
本來這些劇情穿插在小說當中,如果不細心閱讀的話,也許很難看懂,但是被《文學報》單獨拿出來稍微一分析,人們很快就能看出雪蘭的言外之意。
在文章的最後,《文學報》做了這樣一個總結。
“瀛國人的野心早就昭然若揭,這些年來他們在東北的所作所為無不彰顯了他們對國家的貪婪意圖,隻是國家人閉目塞聽,視而不見,或者說國家人不願意相信,不肯相信,把狼子野心當成友好鄰邦。明明顯而易見的事情,卻要一直等到槍炮打到了家門口,才反應過來身上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