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幣拋到了畢羅特麵前,他隨手一抓,攤開掌心,這是一枚精致的純金勳章,一麵鐫刻著一個“屠”字,另一麵則是一條栩栩如生的大魚,像鯨,但是麵目猙獰,獠牙森森,像鯊,卻又身大無比。
“有點像剛才那個象鼻魚啊?”畢羅特疑惑地說,“不過沒鼻子。”
“啾啾才不是象鼻魚呢,它是海鱘,受了宇宙波輻射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周柳不悅地解釋道,“你手裏那是屠魚勳章,上邊的魚是魔鬼鱗鯊,四年一次的屠魚會,隻要有人能從它身上取下一片鱗片,就能換取各種最珍貴的東西。”
“最珍貴的東西?也包括激光能量?”畢羅特一邊驚叫著起身,一邊用手擦拭著嘴角的口水。
周柳微微點頭。
在畢羅特看來,這無疑就是救命稻草,徐異那窮兮兮,色迷迷的樣子,一看就沒有錢,想搞到十幾萬級的激光能量,要麼偷要麼搶,自己早有心理準備,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有這麼個好消息落到耳朵裏,畢羅特自然欣喜若狂。
“不行!”一聲喝斥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隻見周康氣得全身發顫,兩隻眼睛冒著火,死死地盯著畢羅特手裏的屠魚令。
“爺爺,怎麼就不行了,你不是經常說我得有點長進,不能整天隻捕魚嗎?”周柳撒嬌地伏在周康身上說。
“你這就是沒長進的表現,那屠魚令可不是鬧著玩的,在我眼裏,就算取得了魔鬼鱗鯊身上的鱗片,那也是失敗。”周康毫不退讓地說,“他們兩個勢單力薄,就算搭上全島的裝備,也未必能取下鱗片。”
最後這話似乎說到了周柳的心坎上,她咬著粉色的下唇,一臉不甘心,卻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呀!”就在沉默之際,周柳忽然一聲嬌叱,猛地一抬手,給了畢羅特一記結實的耳光,這耳光的響聲,一點都不亞於她的驚呼聲。
畢羅特臉頰火辣辣的疼,心中卻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地看著畢羅特。
“爺爺,他是個流氓,他摸我的腿。”說著,周柳又將熱騰騰的一碗魚湯潑到了畢羅特臉上。
畢羅特無言到了極點,直到周柳說被摸了腿,他才注意到周柳穿著一條亞麻色的短褲,雪白纖長的雙腿著實迷人。
“我現在才注意到啊。”畢羅特委屈地說著,臉上又是巴掌印又是魚湯,一頭金發都變成了耷拉的茅草。
“這裏除了你還有誰,剛才隻有你離我那麼近。”周柳怒衝衝地罵著。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周康在一旁也懵了,這畢羅特從言語上來看,不像是個輕浮之人啊,但是周柳卻又言之鑿鑿,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離你最近?”畢羅特眼睛一亮,繼續發揮他後知後覺的個性,“媽的,徐異你個王八蛋,你是不是醒了。”
畢羅特跳了起來,朝著躺在自己身後的徐異重重地踢了一腳。
“沒醒,你們繼續聊。”躺在地上的徐異閉著眼,全身一動不動,隻有嘴唇微微一顫。
周康和周柳兩人一頭黑線,不用多說什麼,剛才對畢羅特的誤會迎刃而解,隻是這麼無恥的人,還是第一次看見。
“你給老子起來。”畢羅特跨在徐異身上,揪著他的領口不停地搖晃著。
周康哭笑不得:“你是徐異吧,剛才已經聽畢羅特說過你的壯舉了,不如起來一起聊聊你們飛船的事吧,要是再耽誤,恐怕那顆小行星飛哪都不知道了。”
徐異一聽,馬上睜開眼,一盤腿正坐起來。
“周爺爺,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隻顧著眼前的美腿了。”徐異毫無羞愧地說著。
周柳氣得滿麵通紅,指著徐異就罵:“呸,真是無恥。”
“我有齒,你看,挺白的。”徐異趁機調戲周柳,故做鬼臉,把嘴咧開,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周康似乎對年輕人之間的打鬧並沒有十分介意,反而被徐異逗得大笑。
“你是不是我親爺爺啊,你都不說他。”周柳被氣暈了。
“算了,算了,你天天露著兩條腿,難得有男人看上。”
周柳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徐異早就激動得衝上來抱著周康:“周康老爺,知我者,莫過您啊。”
周柳在一邊冷笑道:“哼,原來早就醒了,連爺爺的名字都聽得一清二楚,真夠歹毒的。”
徐異一撓頭,冥思著說:“其實我一直都沒昏,迷迷糊糊的,就是動彈不了,直到你的雙腿出現在我麵前。”
“你還說!”周柳兩靨羞紅,作勢要打。
周康也覺再鬧下去實在不妥,忙說:“行了,咱們說正事吧。徐異,你和畢羅特先用去礁頭島租個飛船,然後動身去守墓星找能源。”
“周爺爺,您這不是陷我們於絕境嘛,你看我和黃毛兩人,哪像有錢人。”
“是啊,我看把你這跟管子賣了,估計還能值點錢。”畢羅特賭氣地把那根一直妥善保管的管子丟給徐異說。
看見畢羅特替自己被誤會,徐異也有些過意不去,笑嘻嘻地說著:“畢羅特,別生氣了,我隻是好久沒看到美女,才和周柳開了個玩笑,沒想到連累了你,別氣了,等這次弄到了能源,我任命你為蘿卜號的艦長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