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兄,這裏的卦師還真是有趣。”月霓招呼著身邊一直沉默的雲驚鴻,調笑道。
雲驚鴻並沒對這個發表看法,他努力了很久,也找不到半點黑街暗哨的消息。以雲驚鴻跟黑街人士的交情,平日裏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但既然出現了,就說明是黑街的人出了事。
定丘裏的黑街人士呢?他們都去哪裏了?雲驚鴻一路上,除了見了幾個乞丐和工匠外,再也沒見過什麼很值得注意的人。
“雲兄,怎麼,找不到人嗎?”月霓笑著走到雲驚鴻麵前說道:“也許他們有什麼急事要做吧?”可就在她說話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內息一窒,差點喘不過氣來。
雲驚鴻微微點頭,說起來,雲驚鴻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除了場麵上的話會說一點,其他的話都很少說。
月霓正思忖著方才自己為什麼會突然不適,卻突然聽到雲驚鴻說了一句:“你不適合用劍。”
月霓頓時來了興趣:“啊,雲兄何出此言?”
雲驚鴻語氣極為沉靜,也跟篤定。“你沒有足夠的剛力去使劍。”
月霓笑道:“那,既然如此,我該如何彌補呢?”
“力道不足,以法補之。蓬萊霧隱城珍藏的幾種武學更適合你。”雲驚鴻緩緩說道:“你既然是我族的神女,便有權力知道這些。”
月霓仿佛不在意般說道:“放心啦,就算沒有武功秘籍什麼的,我也會幫你的。”
這話說的十分誠懇,不過雲驚鴻還是感覺這個神女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
“嗯,雲某先行謝過。”雲驚鴻突然感覺,眼前這個神女,很有可能也適合於那件兵器。但一切還是等她到了蓬萊再說吧。
“你似乎受了內傷。”實際上雲驚鴻有些奇怪,根據蓬萊古籍記載,麒麟神女是武功蓋世、智謀過人的天下奇才。可自己眼前這位,智謀雲驚鴻是看不出來,但就她這武藝……
雖然咒印纏身、時日無多,但雲驚鴻依舊對自己和其他人的武力有些清醒的認識。眼前這位麒麟神女,恐怕接不下自己兩招。
月霓苦笑道:“幸虧你沒在軍營裏說,不然士氣會動蕩的。是啊,我跟鍾離徹過了三招,就感覺氣血不暢……”
雲驚鴻笑得很奇怪:“怪不得你這麼急著跟我出來。”
月霓笑道:“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雲兄既然看出來了,就幫我找個地方,容我調息一番吧。”
雲驚鴻淡淡說道:“也好。”
於是二人就隨便找了一家客棧,月霓開始努力捋順自己的氣血經脈,治療昨天受的內傷。
“神女大人。”雲驚鴻看著努力療傷的月霓,疑惑地說道:“你不是唐公的女兒,本來可以在家享受安樂的生活,可,你為什麼要來到戰場呢?”
月霓調皮地笑著說道:“我嗎,就是覺得戰場上挺好玩的啊。方才算卦的不也說我就是個七殺破軍的命嘛。”
“命?”雲驚鴻嗤之以鼻:“什麼是命?算了,說實話,要不是我昨天阻止了鍾離徹,現在的神女大人可就沒命了吧?”
月霓安之若素:“是啊。說起來還沒謝過雲兄的救命之恩呢。”
“謝就算了。”雲驚鴻丟下這麼一句,就從懷中取出一個青色的瓷瓶。“這個是蓬萊一族的療傷藥,不怕有毒就吃了吧。我出去看看黑街的情況。”
“雲兄你也挺有意思的。”月霓好不懷疑地吞下瓷瓶裏的藥丸。
定丘,確實不是多麼繁華的地界,而黑街的總部,也並沒有設置在這裏。但今天,這裏卻成了黑街七位擋頭的集合之地。
白天給月霓算卦的老人,丟下那個小女孩,獨自出現黑街盡頭。他看著人來人往又各自退去,心裏卻有了其他想法。
“黑街的勢力,大不如前了啊,鍾離一族確實不好處理啊。”老人背後突然又出現了一個身穿舞衣的女子。這個女子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當然實際上嘛,算卦老人笑而不語。
一個鐵匠模樣的壯漢也走了出來,他點了點頭:“可我不能離開啊。我在神都開店,一旦離開神都,那活誰幹啊?”
算卦老人怒斥道:“大擋頭都在神都被人謀害了,我到要問問,你武六一幹的是什麼活?!”
鐵匠不以為然:“龍老,你這就不講道理了,大擋頭自己找死,能怪我嗎?老子也不能成天跟著他啊!”
舞女打著哈哈:“好啦好啦,咱們幾個十幾年見一次,少說幾句嘛~”
“少說幾句?風三娘你倒是精打細算,開著極樂樓的鋪子,讓老丐我好生羨慕喲!”說話的,是一個渾身破衣爛衫、充滿酒氣的乞丐。
乞丐背後,又一位黑街擋頭說道:“你們就知道吵吵吵,該辦的事兒怕是都忘完了吧?咱家出宮一趟不容易,再不定個計劃,咱們散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