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閔晟拒絕地斬釘截鐵。
“為什麼?”月霓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呀?”
閔晟麵有難色:“不是我吝嗇,實在是因為那件兵器,對你來說太苛刻了……而且太難尋找了……”
月霓不滿地說道:“當年你為了蘇濡沫不遠千裏去天竺梵國求舍子花,如今卻不肯為了我……”
“這不一樣!”閔晟第一次打斷了月霓的話。“舍子花雖然也有副作用,但當時隻有那種花可以救她性命。你不同,那件兵器,唉,算了,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閔晟始終沒再透露,他回到船艙裏,呼呼大睡去了。
月霓又怎麼會不知道,閔晟一向溫柔優雅,這次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事。但又是什麼樣的神器,會讓閔晟如此諱莫如深?
轉眼已經入夜,一夜無眠,船舶在海浪中不停搖晃,月霓在船艙裏點著燈,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唐三兄弟,沒休息吧?”艙外傳來了張元竹的聲音。
“沒有,張兄請進。”月霓拭去眼角淚痕,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張元竹一臉正氣地走了進來,他也不客氣,坐到了月霓麵前。
“唐三兄弟。你跟散發兄弟怎麼了?”
月霓苦笑著搖頭道:“沒事,都是小事。”
張元竹哈哈大笑:“唐三兄弟,聽我說句實在話,散發兄弟是個好人,他有事瞞著你,一定有他的苦衷。”
月霓點點頭,說道:“我知道的……”
張元竹突然嘿嘿一笑,說道:“不介意跟我出艙說幾句吧?”
“啊?當然可以。”月霓看到張元竹拿出煙鬥,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二人走到艙外,看到夜海明月,分外皎潔。
“抱歉,老夫煙癮有點大……”張元竹點上旱煙,緩緩說道:“老夫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月霓笑道:“那我們也算有緣了。不過張老兄叫我出來,應該不單單是為了認親敘舊吧?”
張元竹哈哈大笑,“對啊,差點把正事忘了。”他鄭重地說道:“我是想替鎮海幫的弟兄說句話……”
月霓笑道:“張老兄但說無妨。”
張元竹繼續說道:“唐三兄弟,你該知道老夫的名號吧?”
“七十六路航道總海俠……張兄行俠仗義,我之前便聽說過。”
張元竹搖搖頭:“唐三兄弟,你覺得老夫是江湖人?”
月霓愣了一下,問道:“難道不是嗎?莫非……你們也是……”
張元竹點點頭:“你猜的不錯,老夫正是一名【海軍】!”
“海軍?你是說……所謂的鎮海幫,實際上是……”
“鎮海幫的前身,是大業帝國的鎮海門。可惜十五年前,陛下全力北征,把我們這一群南方水手都派到了北方打仗。說實話,不是兄弟們怕死,而是鎬巨厘國天寒地凍,我們幾個實在適應不了,沒辦法,我便帶著五千江南兄弟脫離了帝國海軍……”
月霓點點頭,說道:“明白了。我一定會轉告父親,給鎮海幫的弟兄們正名。”
“如此,就多謝唐三兄弟了。”張元竹哈哈大笑:“日後但凡有用得到的地方,唐三兄弟盡管開口。”
月霓笑道:“張兄,實不相瞞,眼下就有一件事……”
張元竹笑道:“唐三兄弟請講。”
月霓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我希望張兄能把鎮海幫變成真正的海軍。我們唐家雖然是兵家豪族,但對水戰卻一竅不通,因此,假如張兄加入我們,父親一定會……”
張元竹哈哈大笑:“好。給我兩年時間,老夫一定給唐公訓練出一支精銳水軍!”
月霓笑道:“嗯。拜托張兄了。”
二人又說了一會,便各自回去了。
同樣的夜,神都的月色卻不像海上的那樣皎潔。
“黯夜月上梢,登塔望江潮,千人斬不盡,誰祭血中刀!”
望星樓頂,梁幽沉把玩著手中的血色魔刀,雖然此刀綻放出無盡的血氣魔氣,但外型卻是樸素之極。隻有刀顎上有幾道古樸的花紋,然後整個刀身都是平平無奇。
“好刀啊!”梁幽沉感覺體內的血氣內勁被這柄魔刀牽引著,瘋狂地擴張,充盈,自己的功力也節節攀升!
天山劍派裏的七位劍客中,論招式精妙首推司徒書雪,論武學智慧要數公子驚鴻,但若論內功修為,梁幽沉則獨占鼇頭。如今,在魔刀的激發下,梁幽沉的修為倍增,實力也大大增強!
體內的魔氣暴漲,不吐不快,梁幽沉忍不住長嘯一聲,對著夜空劈出一刀!
九月十三,月色充盈。眾人正在賞月的美好時刻,突然一道巨大的血色妖氣橫貫夜空,甚至皎潔的滿月,也染上了詭異的紅色。那是一朵詭異的妖火,血紅中透出一絲絲紫色。點燃了城西的街區。
“賊哈哈哈!”梁幽沉狂笑道:“走吧,我們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