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傑點點頭:“大人比喻恰當,隻是,您是想落黑子還是白子,落邊角還是要衝,都得三思啊。”
月霓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道:“說實話,這局棋已經下了一半了吧,那我此時入局,勢必打破目前的棋局的平衡,想不引人注目是不太可能了,那就幹脆弄個大動靜吧。”
大動靜?穆傑有些猜不透月霓了,按說她不過是個二十左右的少女,應該很好忽悠才對啊!
另一邊,剛一踏入陣法範圍,鍾離徹就感到了一陣肅殺之氣,他目光如炬,四下用眼神掃了掃,便瞧出了這陣法的關竅所在。
“此陣布局均衡精妙,雖沒有突出的攻擊點,卻也沒有明顯的破綻和弱點,可見是用均勻的攻擊來慢慢絞殺敵人的。”
鍾離徹負手前行,邊走邊想,一幅智珠在握的樣子。
“既然被稱為【六合擎蒼大陣】,想必是循環絞殺,緩圍消磨的戰法。隻需攻其一點,破了陣法兵力循環的平衡,此陣便可破了。”
想到這裏,鍾離徹神氣暗運,突然,他感到了一絲異樣,原來,幾隊伏兵隱隱封住了自己後退的道路。鍾離徹隻身入陣,一個護衛也沒有!
“哼哼哼。就算隻剩我一個人,我也有把握破得此陣!”鍾離徹說著,便鼓動氣力,展露赫赫聲威,算是解開了此戰的序幕。
小山頭上,唐元建最先動手,他手中緊握黑白雙色軍旗,發動陣法。
這黑白雙色軍旗在半空中停了一會,便驀地飛向陣中的鍾離徹。
黑白雙色軍旗指揮陣中士兵來勢凶猛,鍾離徹也不敢怠慢。他黑鐵十字鏜一橫,猛地架住來襲的兵馬人潮,噹地一聲,前麵的幾個士兵被震飛老遠,不過兵刃上傳來的力道居然令鍾離徹也退了半步。
“這陣法之中,軍陣發揮的威力,竟比普通武林高手還強上三分?”鍾離徹有些凝重,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陣法。
就在鍾離徹愣神的瞬間,又是一對鐵甲槍兵自然飛刺而來。
“哼!”鍾離徹身法精妙,微微側身,居然勉強躲過了飛速刺來的槍陣!這隊伏兵顯然都是精銳!因此,以鍾離徹的精妙身法,也隻能勉強躲開。
雖然躲開了雙劍,但鍾離徹仍感覺到六隊伏兵已出其四,還有兩個!
“殺呀!”又有兩路鐵甲刀兵從左右兩邊同時砍來,這兩隊人馬是月霓所指揮。或許單論武功和對陣法的天賦,月霓遠遠不如唐元建和雲驚鴻,但說道對兵法的運用和實戰經驗,月霓可就比那兩位強多了,
“混賬!”鍾離徹麵對連綿不絕,往來有方的六隊伏兵,也不由得一陣不安。
“到底是小看你們了嗎?”鍾離徹無奈之下,默默催穀武功。隻見鍾離徹那一頭紫發越發地豔麗起來,身軀也隱隱變得更為高大,雙目微紅,肌肉暴漲,儼然是武功登峰造極的表現:魔神之相!
“有意思啊,有意思。我今天就以這十重武功,破了你們這六合擎蒼大陣!”
神木穀中,如今天色陰沉,彤雲萬裏,著實悶得厲害,而激戰還在繼續,鍾離徹不得不激發魔氣,化身壯碩魔神來應對危局!
“這幾隊伏兵倒有些詭異,竟能封困住我。嗯,有意思。”鍾離徹此時霸氣護體,雙目微紅,但有一點和往常不同。鍾離徹想到此處,不由得微微一笑。“唐郡主,雲驚鴻,多謝你們助我破除魔念,不過上次除得還不太徹底,這次正好利用這次機會,徹底祛除!”
原來,鍾離徹所煉的魔功以掛珠中的魔血為根基,魔血激發得越徹底,功力就越強。不過在激發力量的同時,也會帶來一些副作用,那就是魔性的擴張和理智的逐漸喪失。而激發魔血的途徑隻有兩種,一個是修煉者自行運功激發魔血,而是在痛快淋漓的戰鬥中,在鮮血、疼痛甚至殺戮快感的刺激下,對魔血會產生更徹底,更可怕的深度激發!
因此,曆代羅睺掛珠宿主都有一個特點:越戰越狂,越戰越強!這正是因為實戰之中,鮮血、疼痛的深度刺激往往能激發魔血更強的潛在力量。這股潛在的力量,既是克敵製勝的法寶,也是破壞理智性情的毒藥。隨著魔血一次次或主動或被動地激發,魔念也會不知不覺的入侵人的心神,造成可怕的後果。而且隻要魔念存在,便會掣肘自身的武學之路,使其不能突破魔功第九重的障壁。
察覺到魔性入體的掛珠宿主,世世代代都想控製魔念,達到第十重的最高境界。可從初代羅睺掛珠宿主到如今的鍾離徹,整整八百年過去了,能夠真正完全破除魔念的,也隻有戰國時期那位連名字都沒有留下的“滅帝”。一方麵是滅帝其母乃是武吉先師之後代,繼承了陰陽道法的傳承,另一方麵是他曾在魔性大發時被人重傷心脈,破壞了魔血運轉。而這位滅帝,正是閔晟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