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全部碎了;還有櫃子,光腦……
他猶記得,進來司家的第一天,因為不習慣窗戶自動變成單麵鏡的功能,便和男人隨口抱怨了一聲,哪知第二天晚上醒過來時,窗上便掛著前世常見的窗簾,男人在身邊溫柔的笑,問自己喜不喜歡;那個躺椅,男人平時最喜歡抱著自己睡在上麵,其實應該是他睡在男人身上,男人睡在躺椅上麵,倆人也不嫌難受;那個衣櫃,自己為了躲避男人,還幼稚的藏在裏麵過,誰知還不到一分鍾,就被男人從裏麵抱了出來,自己的屁股上,還挨了幾下輕打……
這個房間是他和司墨的婚房,也是他決定和司墨呆一輩子的房間。這裏麵每一件家具,都記錄著他和男人之間甜蜜的回憶,每一個地方,都有他和男人打鬧戲耍的身影。如今,卻隻剩下這些。
墨……
白色的絨毯上,突然落下一滴水珠,慢慢暈開,讓整個房間都染上一片窒息般的濕意。
衝衝撞撞的拉開門,全然不顧傭人們看到他時驚愕的眼神,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樓,向大廳衝去。裏麵孫雅正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幹什麼,司父也在大廳的沙發上,緊緊蹙起的眉頭配上軍人特有的肅靜,看起來竟是有些煞氣。
司乾聽著晨雨慌亂的腳步聲,以為是哪個傭人出了什麼差錯,臉上的不耐更甚,頭也不抬的訓斥:“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又出什麼……”接下來的話在看到紅著眼眶的晨雨後,生生斷了。
司母停下手裏的動作,以為是司乾氣得狠了都不屑說話,轉身看見晨雨後驚呼一聲:“雨兒?!你怎麼在這裏?”
又趕忙小步跑過去,握住晨雨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也沒注意到晨雨藏在背後的手,看著晨雨隻是紅著眼圈,又有些神色疲憊,並沒有什麼大礙之後,才放下心來,道:“沒事兒就好,你沒事就好。”
晨雨被司母的一番動作弄得,心裏又是一陣陣酸楚,他不知道司墨怎麼給兩位家長解釋的,現在卻是管不了會露餡的嫌疑了,隻是聲音沙啞的問道:“母親,司墨現在在哪?”
孫雅聞言一愣,看到晨雨時激動的心情也有些黯淡下來,雙手從晨雨的胳膊上移下來,然後搖搖頭,語氣悲涼道:“我不知道。那孩子已經走了將近一個月了,至今音訊全無。前幾個月他一直在發脾氣,我們想要進房間看看你也不許,後來他連脾氣都懶得鬧,每天都不說話,直到他一走了之。他以前雖然不大願意說話,但還是很懂事的,從來沒有過這樣……”
畢竟是個女人,司母說著說著,眼眶也紅了,全然沒有平日裏八卦的那番勁頭,晨雨聞言,眼睛暗了暗,竟是連他們也不知道麼?
“小雨,去B星區。”
沉穩的聲音傳來,晨雨猛地抬頭看向一直寡言的司父,看見他眼裏的掩飾不住的關心和焦急後,努力咧了咧嘴,哎了一聲就跑了出去。司父在後搖搖頭,忙吩咐管家曹彙給晨雨準備飛行器,B星區比D星區還要遠上很多,坐飛行器也要一天一夜,晨雨那樣子跑出去,走個十天半個月也到達不了。
“墨兒在B星區?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道我這兩天有多擔心嘛,啊?!不行,我也要去。”司母說著,急急忙忙的就往門口跑,卻被司父一把拉住。
轉頭怒視著司乾,孫雅抿著嘴不說話。司乾歎一口氣,道:“墨兒好得很,你不用擔心。這一個月他和我聯係過一次,隻是告訴我他在B星區,其他的什麼也沒說,你也知道,B星區到處都是變異過了的蟲獸,非常危險,墨兒到那裏應該是去發泄發泄,問題不大。不告訴你是害怕你一衝動就走了,到時候又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