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沒想到玉虛子會出這樣的考核題目，她甚至想過他會考核她詩詞或者棋藝，再或者武功，甚至是廚藝也好啊。
以前看的武俠裏不都是這樣寫的嗎？怎麼到她這裏來了，就變得不一樣了呢。
雖然唐墨想的那些，也算不上自己有多拿手，但畢竟當初的九年義務教育和高中大學的高等教育還是沒白學，多多少少比這古人知道的要多一些，怎麼也能應付過去。
這老頭，竟然讓自己即興創歌？
她雖然會唱很多很多的流行音樂，可是這麼短時間內作詞作曲做出一首歌來，還是不容易，況且還要緊貼他給出的主題：哀傷，憤怒，思念，糾結……
不過，唐墨立馬變反應了過來，為什麼要自己獨創啊，以前哼唱過的那麼多流行音樂，關於失戀的歌簡直是多得不能再多了，隨便擰一首都成。
反正他們都沒有聽過。
可是，奇怪得很，平日裏隨便都能哼出旋律來的各種流行歌曲，真正需要的時候，怎麼就一首也想不起來了呢？總覺得沒一首歌，和它特別符合的。
戚雲熹看著唐墨因為著急，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來，他小聲叫了一聲唐墨。
在他看來，這純粹就是玉虛子在刁難，這首曲子，堪稱絕妙的經典，一個人怎麼可能在這樣的頃刻之間便做出一首歌，來媲美它呢，而且還要完全表達出曲子裏的所有意境。
他不想唐墨因為他而受盡折磨了。
“算了，我們走吧。”
但是，唐墨看著戚雲熹，突然一下就有了靈感了，腦海裏一下回旋起了以前曾紅遍大街小巷的一首情歌，那便是楊宗緯的那首《洋蔥》。
旋律一點點在心頭熟悉起來。
說起來，唐墨在做美食直播之前，其實也做過一段時間的時尚主播，所以對於化妝唱歌這些基本技能，還是很紮實的。
她的聲音雖然沒有宋靈兒的聲音那樣空靈清脆，如黃鸝鳥一般，但是也有著自己獨有的特色。
從她以現代才有的歌唱方法唱起第一句，玉虛子的情緒便在歌詞中帶入了。
“如果你眼神能夠為我，片刻的降臨，如果你能聽到，心碎的聲音，沉默地守護著你，沉默得讓自己像是空氣……”
他想起了當初和梅三娘生活的點點滴滴，自己一直能把這個女人寵到天上去，隻要是她想要的，他就是上天入地，也想得到了給她。
可是誰能想到，她還是為了一個老得可以做她爹的林世安，離開了他。
戚雲熹也沒想到，唐墨能這樣唱歌，而唐墨的歌聲裏展現的來一個世界，讓他訝異又陌生，卻也伴隨著歌詞中的故事，感受到了悲傷，這種情緒，甚至在玉虛子的琴聲中也不曾有過。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地剝開我的心，你會發現你會訝異，你是我最壓抑最深處的秘密。”
……
玉虛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隻感覺自己的心口頓時灼痛，就像是用尖刀劃過一般，疼得揪心。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感情還可以這樣直白的表達，而不是像詩詞裏的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尤其是唐墨唱到那句“我就像是一顆洋蔥，永遠是配角戲”的時候，玉虛子感覺自己的眼眶都濕潤了。
真沒想到，這丫頭的歌聲，竟然唱到了自己的心底去。
唐墨唱完之後，另外的三個人都很安靜，四周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好像那河溝裏的流水，都停滯了一般。
唐墨有些茫然。
“該不會他不滿意吧？”
她這樣一想著，不由得心下一慌，戚雲熹的毒，必須得治。
“老神仙，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不夠好，沒事沒事，我重新唱一首，從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