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府內,竇櫻雪在閨房內對著丫鬟和下人大發脾氣。
兩名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小姐息怒,奴婢知錯了,請小姐原諒。”
竇櫻雪在那大吼,“把鏡子給我,給我。”
丫鬟們聲音如蚊蟲一般,“小姐息怒,老爺交代了,小姐的屋子裏不許放鏡子,你就饒了奴婢們吧。”
竇櫻雪捂著自己臉上的傷疤,手指劃過之處,凹凸不平,她雖然看不到,也能想象自己的醜樣子,難過得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而且,更讓她難過的事,戚雲熹自從那日帶著唐墨離開之後,便再也沒來過,以前的她,還是花容月貌,如今卻已變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怕是他的熹哥哥更是嫌棄自己了。
一想到這裏,竇櫻雪不免再次恨起唐墨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甚至,那天唐墨如果不救她,不把她從梨園班的人的手裏救到她的屋子裏去,說不定她也不會遭受這樣的痛苦。
“唐墨,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就在這個時候,有下人來報,斑竹園的張嬤嬤來了,竇櫻雪一聽,眼底一下帶上了光,立馬便迎了上去,可是剛見到張嬤嬤,她又轉身躲在了自己房間內。
“張嬤嬤,你還是不要見我的好,我現在這個樣子,哪裏還有臉見你啊。”
張嬤嬤非常慈愛,一下把竇櫻雪抱在了懷裏,還用手撫著她的後背。
“你這傻孩子,心疼死我了,在我的心裏啊,你永遠都是那個乖巧可愛充滿靈性的櫻雪姑娘,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竇櫻雪聽到這樣的話,卻嗚嗚哭了起來,這梨花帶雨的模樣,更讓張嬤嬤心疼得緊。
“別哭了,你看我今天帶什麼來了?”
這時,隻見跟著張嬤嬤一同前來的一老媽子抱著一盆花走了進來。
“櫻雪姑娘,你知道這是什麼了嗎?這種植物叫蘆薈,治療你這樣的燙傷非常有用,這還是……還是我們公子特意去幾十裏外的一家山莊裏為你求得的。”
張嬤嬤故意這樣說,她也看出來了,竇櫻雪對戚雲熹非常在意,果然,一聽說這是戚雲熹親自去找來的草藥,即使這東西,曾在唐墨的口裏出現過,竇櫻雪也絲毫不在乎了。
“當真,那趕快給我試試,張嬤嬤,既然這東西是熹哥哥找來的,他為什麼不親自過來呢?”
別說,這張嬤嬤找來的,還真就是蘆薈,她親自動手,把蘆薈的汁液一點點抹在竇櫻雪的傷疤上,一片涼涼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竇櫻雪頓時就覺得受用了,就好像傷疤也沒以前那麼疼了。
“櫻雪小姐,你就安心養傷,公子說了,等忙完這幾天,便過來看你。”
“熹哥哥在忙什麼呢?”
張嬤嬤一想到戚雲熹回到斑竹園以後,便整日跑到那唐墨那去,氣就不打一處來,對唐墨,她甚至比以前還更為討厭了。
尤其是聽下人說起來,是唐墨綁架了竇櫻雪,才導致她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更是生氣,可偏巧戚雲熹又對唐墨在意,說到底,她也隻是個下人,雖然倚老賣老,戚王府讓她管理這朔州城的斑竹園,終究還是不敢越俎代庖,心底下恨恨幾句,表達下自己的不滿,不敢有絲毫行動。
從小到大,她就喜歡竇櫻雪,喜歡這個看起來文靜內斂,有著濃烈古典氣息的女子,在張嬤嬤的眼裏,竇櫻雪身上的高貴氣質,那是唐墨那市井小民永遠也有不起的。
所以,如果在竇櫻雪和唐墨之間選擇,她會毫不猶豫選擇竇櫻雪,聽她問起戚雲熹,自然便會為戚雲熹說話。
“二公子啊,你知道的,他是做大事的人,自然是忙正事了。”
竇櫻雪咬了咬嘴唇,還是問了一句,“唐墨還住在斑竹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