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梁王在那場大火之中喪生,最後連屍身也分辨不出,曾稱霸周邊國度近百年的東梁國徹底沒了。
戚家軍所向披靡,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迅速平定了幾個州郡的叛亂,戚雲熹眾望所歸,成為大家公認的天選之人。
尤其是大安寺內,靜空大師的那句話,不知什麼時候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國家。
靜空大師說,“天選之人,天必佑之。”
所有人一直以來,都把靜空大師奉若神明,他的話從來就沒錯過,當初戚雲熹來到崇西城的時候,他便說過這樣的話,同樣,每次戚雲熹在遇到危難之時,必定能化險為夷,這不是天選之人,又是什麼?
就像當初的戚雲舒,為了不讓父親胡亂指婚而逃離京都,鬼使神差偷了戚雲熹身上的那塊玉佩,也能在路上遇到雲都國的世子,從而成就一段佳話不說,在戚家軍包圍京都皇城之時,雲都國的軍隊趕到,給了戚雲熹最關鍵的助推力。
這些,冥冥之中,都是天意。
戚雲熹做了那個順應天意之人。
為了緬懷戚家軍當初跟隨老梁王打下整個東梁國的情誼,戚雲熹把東梁國的國號改為了西梁國。
西梁元年,春暖花開之季。
對整個西梁國的老百姓來說,今天都是一個舉國同慶的日子。
戚雲熹作為西梁國的開國皇帝,將在莊嚴巍峨的宮城內,舉行登基大典。
周圍所有的小國都紛紛以進貢和慶賀的名義,前來打探西梁國的情況,都想趁機撈一點好處,莫荀帶著禁衛軍嚴守這宮城內的每一個角落,防止任何別有用心之人混入,確保登基大典的順利進行。
就連孟國也派了使臣而來。
說起孟國的情況,這一直是唐墨心底的一塊心病。
她曾多次在戚雲熹麵前提起過,今日的登基大典前,她再次在戚雲熹麵前說起這件事,滿臉都是焦慮。
“你說,當初我們和林如海大戰,進貢京都之時,按理說,這個時候便是東梁國最為薄弱的時候,也是孟國進攻的最佳時期,為了孟國連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這也是戚雲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但是他的心思倒是沒唐墨那麼細膩。
“我聽前往孟國的探子回報,如今的孟國內亂不斷,柴辛疲於奔命,應對國內的叛亂,哪裏有膽量前來侵犯?”
唐墨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可是,張元龍說,最近崇西城邊境的孟國商人也少了許多,以前挖空心思想要從東梁國販賣私鹽過去,如今竟然少之又少。”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難道,孟國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鹽井了嗎?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有了鹽做補給,他們必然會再次動了進犯之心,熹哥哥,這件事我沒不得不堤防。”
戚雲熹換上了唐墨親手繡製的龍袍,那衣身上的飛龍圖案,簡直是栩栩如生一般,看著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天下之王,唐墨看得有些呆了。
“熹哥哥,你真好看。”
戚雲熹的眼底盡是柔情,他拉起了唐墨手。
“你就別再想孟國之事了,隻要有你在我身邊,這些都不足為患,今日登基大典,我要你和我一起走,從今以後,你就是母儀天下之人。”
樂隊是李家梨園班的那幫人在負責,李久祥和宋小乙一直在那指揮,登基大典的音樂是唐墨親選並且親自傳授的,在唐墨的那個年代,幾乎人人都聽過的門德爾鬆的《婚禮進行曲》,李家梨園班的樂人們經過一月有餘白天黑夜的操練,終於把它演繹得惟妙惟肖。
沒人知道這首曲子的旋律唐墨是從哪裏來的。
戚雲熹拉著唐墨的手,走過鋪就的長長紅毯,這一刻的唐墨,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她特意把玉鐲藏了起來,沒有戴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