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托你一件事。”
“我們之間你還說拜托不拜托的。”
“今天就當沒見過她,往後有人問起戚家的事,戚家上下的人在四年前都已經在大火中喪命。”範諸轉頭看他,“更別對我爹娘提起。”
季子禾楞了楞,範諸朝著那邊越走越遠的人,眼底忍著些情緒:“她說她姓齊,以後再見麵,就叫她齊小姐。”
“好。”
夜風起,飄飄蕩蕩,茂盛的草叢被吹起了波浪的海,戚家的宅子隱沒在了黑夜中,縣大門口點著燈,夜半時守門的人被叫醒開門,一輛馬車悄無聲息的進了南縣。
黎明之後,南縣的九月還如夏日一樣熱,清晨中街市和巷弄一同開始熱鬧,在這熙熙攘攘的小縣城中,有一整夜在花街柳巷內的人來街上晃悠吃早點,還有趕集的人,各式各樣的混雜在一塊兒。
辰時縣衙那兒敲了下鼓,街上的人紛紛圍了過去,縣衙內不算大的外堂這會兒坐滿了人,兩個人用著一張桌,上頭添了茶和點心,縣老爺坐在最上頭,穿的也不是官服。
他麵前桌子上放著的就是戚家宅子的地契,等人都到齊了,外頭也圍了許多人,縣老爺這才開口說話:“今天各位遠道而來,我代表南縣歡迎你們,之前你們也聽說了,這戚家的宅子擱在衙門裏也有四年之久,總不能一直這麼放著,經過慎重的考慮,衙門決定把戚家的地賣了,五十兩起,價高者得,至於這銀子嘛,暫時留在衙門裏,等哪天和戚家有關的人前來認回。”
外麵百姓起哄:“要是一直沒人來認回呢。”
“那就放著,將來用來造福百姓。”縣官老爺此話一出,外頭的百姓更是唏噓,造福他們?這話說的也太好笑了,到最後還不是進了縣官老爺的口袋。
縣官老爺神情肅然,示意外頭的人稍安勿躁,繼而看向底下坐著的這些人,“諸位,你們要開什麼價。”
戚相思站在人群裏,恰好能看到範諸那邊,隻見兩個人在低頭交耳說些什麼,很快的,底下有人從五十五兩開始叫起來。
外頭的人一陣喧鬧,五十兩底價,五兩這麼往上加,天都要黑了,不過很快的,這邊的範諸直接開出了二百兩的銀子。
其中有幾個直接放棄了,一座兇宅,死了這麼多人怎麼可能值二百兩銀子,真買下來那才傻,戚相思看向坐在那兒的還有兩個年輕人,和表哥差不多的年紀,看起來也不像是和戚家有什麼淵源,難道都是別人派來的不成。
戚相思不由擡起頭看向站在縣官老爺左側的幾個人,果真是在場,要說這事兒和齊鶴年無關,她是如何都不信的,可要引人出來早就引了,為什麼是現在呢。
很快價格就上了三百兩銀子,大家叫不動了,圍觀的人紛紛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範諸,人傻錢多年年有,都讓知縣給忽悠了。
再沒人往上開價後,範諸成功的用三百五十兩銀子拿下了地契,縣官老爺樂的合不攏嘴,一手交錢一手交契之後,戚相思看到縣官老爺身後的兩個人離開了。
“跟著他們。”戚相思擠出人群,看到他們從縣衙小門出來去了附近的酒館。
這是南縣最好的酒館,後院還設了幾間單獨的包廂,兩個人進了酒館後直接去了後院,喊夥計拿酒來,進包廂後就直接躺靠在了椅子上:“可真累人,昨晚都沒睡。”
臉上有疤的男子沒他這麼放肆,不過坐下後也猛灌了幾口酒,眼中帶著一抹陰鬱。
“海哥,那宅子都被人買走了,咱們是不是也能回去複命了。”那人直接拿起酒壺往嘴裏灌,也不管倒沒倒出來,粗著抹了一把,笑的諂媚,“要不今晚咱們去那邊玩玩,這都忙了好幾個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