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往上遊再遷些,今天我們到的時候那邊還挺空的。”戚相^
微涼的指尖觸及脖頸,嚴從煜身子一顫,戚相思打了結鬆手之際,正好擡頭看他,四目相對,避之不及。
細雨輕輕打落在她發絲上,悄然落在她的臉頰,細露的水珠極近才看得到,長長的眼睫毛上似乎了沾了些,伴隨著她微微撲閃的顫動,像要掉落下來。
漂亮的眼眸底下都是他的樣子,淡冷的神情裏有些局促?有些倉皇不安?
姣好的容顏下未施粉黛,麵頰上透著些粉,好像越來越紅潤了,細到那呼吸,夾雜在宋大人一聲“小王爺”中,乍然清醒過來。
戚相思反射的鬆開了手退開來,在她低頭之際,嚴從煜忽然有些失望看不到她的反應,也就是幾息之間的功夫,他轉過身去,冷漠的看著宋大人他們,白布遮住了他半張臉也遮住了情緒:“嗯。”
“小王爺,百姓之中發現新疫癥,下官即刻派人送您回京。”宋大人凝著臉低聲稟報,說是新疫病不過也是怕嚇著小王爺,他為官多年也就在很多年前聽說過鼠疫,當時死了不少人,諸多人遭受傳染,小王爺身份尊貴,可不能在這兒出事。
嚴從煜看了眼官兵急速擡出去的人,臉上的布還散著藥香味,新疫病?什麼疫病是要她這麼急促的就替他戴上白布。
宋大人見小王爺不語,也揣摩不準這言傳中脾氣古怪又難相處的王爺是什麼脾氣,越發恭敬的喊了聲:“小王爺,請。”
嚴從煜看向戚相思,她已經朝著院子走去,腳步急促,和主人的心情一樣。
他收回視線,轉過身朝著上麵臨時搭建的屋子走去,沒有說走,也沒有說不走。
......
戚相思進了院子後險些撞上王麟,回過神發現他拿著一些衣物出去扔,她幫著一塊兒擡到了外頭空地上,王麟見她臉頰緋紅,出於好心問了一句:“怎麼了?”
戚相思飛快搖頭,其實替他係上布也不過短短一會兒的功夫,打結時頓了頓,戚相思此時心裏卻莫名覺得怪,她怎麼會伸手去替他係上白布,她當時怎麼想的。
王麟見她又失神,笑了:“老師說你剛剛反應的很快,若不是你提到了那些鼠患,恐怕也沒這麼快能確診。”
王麟笑的很善意,戚相思這才真的緩過神來,手裏捏著大簍子一端傾倒出去:“老師確診了?”
“羅太醫處兩位病人患了出血熱。”王麟看著這邊扔出來的這麼多衣物,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戚相思聽,“這一回,怕是難了。”
回到院子後忽然增多的病人讓氣氛越發沈重緊張,此時天已經黑了,院子裏點著燈,外頭路上的燈稀稀拉拉,幾盞還都被雨水打滅,寧靜中最多穿來的就是棚子內各異的聲音,還有官兵匆匆從泥濘路上擡人經過的動靜,有人從棚內往外看,都開始惶恐。
四處都是藥味,戚相思麵頰上裹著用藥熏過的布,就著油燈在屋子內尋藥,屋外的院子裏已經送來了很多病人,都是官兵從各處的民居棚子內找來,他們的癥狀多和之前幾位病人相似,有些較輕,有些更重,抓藥時還要應癥而下,這就增加了他們的難度。
戚相思有過好幾次距離死亡很近的時刻,在寨子內也曾親眼見著被帶去的孩子生病過世,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形,棚內的百姓病痛纏身,四處都隱藏著死亡的危機。
鼠患引起的這些病會傳染,而鼠疫更是可怕。
幾百年前先祖皇帝打江山,曾攻破一城,破城之後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