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如此反常的殷炫寒,段悠然心底頓時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對視良久,段悠然終於還是躲開了殷炫寒的視線。殷炫寒見狀,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若有所思的說道:“段悠然,朕圓了你要做皇後的夢想,你是該如何來感激朕呢?”

“……”段悠然語塞,她不知道殷炫寒為什麼會這麼問,她隻感覺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你可知道,你爹段林已經被斬首,段家上下更是準備明日午時滿門抄斬?”殷炫寒風清雲淡的說著,仿佛那些被砍的不是人頭,而是樹木,與他毫不相關,就像當初杜城一家被斬一樣,與他毫無關係。

“什麼?滿門……抄斬?”段悠然身子劇烈的顫唞著,殷炫寒居然要抄斬整個段家。

“嗯。”殷炫寒毫不猶豫的回答,臉上表情更是沒有一絲的變化,依然那麼風清雲淡,“不過現在還剩兩個人。”

殷炫寒說罷,微傾身子,貼近段悠然的耳朵:“你……和你弟弟,段廷揚。”

段悠然隻感覺身子一軟,無力的靠到牆上,目光更是頓時呆滯起來。她當然明白殷炫寒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殷炫寒是要她死呢。

段悠然很早以前就想過,自己的下場絕對是難逃一死,可真正來臨的時候,還是感覺那麼的措手不及。

過了良久,段悠然才再次盯著殷炫寒那完美無暇的臉,低聲顫唞的問道:“你……真的就那麼恨我?”

“不然呢?”殷炫寒根本就是不暇思索的就回答了段悠然的疑問。

不意外,有這樣的答案段悠然一點也不意外,隻是她也恍然大悟:“原來你立我為後,不過是為了牽製我爹逼宮的軍隊。”

“段悠然,你應該很明白,朕和你之間,從來都隻有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從前,真用你製衡段家,讓你爹沒有反的借口,現在他有了反的借口,朕就隻能用你來打垮他們了。”殷炫寒說得理由當然,仿佛這一切隻有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

“不過段悠然,朕覺得你還是該明白,就算你不出麵,真也可以輕而易舉的製服你爹的逼宮,你信不信?”殷炫寒單手負立,自信的說著。

這個局,從杜城一家被滿門抄斬的時候他就開始了,在武狀元招募那天正式開始行動,他殷炫寒沒有不勝利的理由。

“嗬嗬,”段悠然無奈的幹笑兩聲,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在皇宮有著一定的手段,今天看來,還真是笑話一個呢。

“段悠然,你可還記得你和朕玩的那個遊戲,一個賭約。”殷炫寒不太想糾結關於段家的事情了,便轉移話題。

“怎麼會不記得,不過……”段悠然頓了頓,輕磕上眼皮,繼續說道,“是我輸了。”

“嗬嗬,既然輸了,就該接受懲罰,不是麼?”

“那麼,皇上要臣妾做什麼呢?”

“朕要你……死!”殷炫寒麵無表情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道,曾經,他就說過,他要讓段悠然絕望的去死,今天,就是他實現這句話的時候了。

段悠然猛地睜開眼睛,卻也正好看到,殷炫寒身後,宣公公手托這的盒子上的紅布輕滑落地,一杯琉璃盞酒杯靜靜的坐落在盒盤上。

段悠然感覺渾身癱軟無力,要不是靠在牆上,恐怕早已癱軟下去了。

宣公公看了一眼不再說話的殷炫寒,慢步來到段悠然身邊,等待段悠然的動作。

“嗬嗬”看著杯中清澈見底的水酒,段悠然抑製不住的幹笑著,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感到不安了。

“皇上,我段悠然想知道,是不是就算我做再多,你也不會對我有哪怕一絲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