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我是看在拍攝的份上。”程錦之看著上床的容姒。她覺得容姒上得有些麻溜。後悔了。她感覺容姒是故意嬌弱的。“要不是……”
程錦之還沒說完,容姒便撲了過來。容姒本來就比程錦之高,這一撲把程錦之藏在了身下,藏得嚴嚴實實的。容姒拉起了被子,蓋住了兩人。“我知道。”
“……”你知道個什麼?回你自己的被子去,別擠我的被子。
容姒心安理得地摟著程錦之,在程錦之的被子裏睡了下來。“我身上暖和了,我們睡吧。”
程錦之的手抵在容姒的肩頭,本想把容姒擠開。摸著容姒,果然暖和了不少。床太硬了,窩在容姒的懷裏也舒服點。反正容姒也暖和了。
“容小姐,你是不是上火了?”王章導演睜著眼睛,又看著容姒。
程錦之也看了看容姒,導演不說還不知道,一說她也感覺容姒上火了。眼睛紅腫,眼球裏還有血絲。當晚才知道,容姒上床前,都蹲在爐子邊烤一回,把身體烤暖。
看容姒蜷縮在爐子旁,程錦之翻了個白眼,就把容姒揪上了床。“別烤了。”
“我身上還沒暖和。”
“容姒,我警告你啊,你不要搞事。”程錦之敲了兩下容姒的腦袋。上次非要跟她下田,結果踩到了柵欄。被程錦之這一敲,容姒也乖了,她縮進了程錦之的被子。又小心翼翼地摟著程錦之。
冬至的時候,《守望》在小山包裏的戲份也拍得差不多了。王章導演一高興,也來了容姒和程錦之的屋子。導演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火鍋爐子,說要慶祝一下。外麵下了一層薄薄的雪,屋子裏麵是煙霧繚繞。香味四溢。
“這是好酒,你們嚐嚐。”說是嚐嚐,王章也給程錦之和容姒斟了滿杯。
“導演,明天還有戲呢。”
“明天不拍了,休息一天。”王章說道:“緊趕慢趕的,讓大家都休息一下。”
程錦之是想早點拍完,早點回家的。可是導演都發話了,她隻好和導演碰了碰杯。酒是好酒,就是有點烈。容姒小喝了一口,她涮著鍋裏的肉,又夾給了程錦之和王章。容姒也不說話,偶爾才搭上那麼一兩句,看上去就像程錦之和王章的夾菜員。一旦聊開了,就有點收不住了。火鍋前的氣氛是最好的。這一聊,聊到了晚上兩三點。王章導演喝了不少,還是她助理把她抬回去的。洗過澡,容姒又把程錦之抱回了床上。外麵有些安靜,隻有落雪的聲音。難怪導演說白天不拍了。估計這一場雪要下到白天。村長說她們劇組是福星,村子裏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了。程錦之的臉紅撲撲的。沒有妝的程錦之,看上去很年輕,就像還在念大學那會。
容姒蹭了一下程錦之的麵頰,程錦之哼了一聲,又窩進了她的頸窩。爐子裏的火還在跳動,紛紛揚揚的雪,轉眼間,便過去了這麼多年。
程錦之一直睡到大中午,迷迷糊糊的,隻記得上午容姒喂她喝了點粥。雪已經停了,站在門口程錦之抬了抬手,滿院子的雪有些晃眼。天地浮白,落了個幹淨。程錦之搓了搓手,走了出去,雪有點深,一走一個腳印。她看著不遠處的稻田,又朝手心哈了哈熱氣。下了雪,天氣就該回暖了吧。這時候,容姒也走了出來。她站在程錦之的身側。她們在外頭站了會,程錦之轉頭,便撞上了容姒的目光。容姒搓了搓手,用手抱住了程錦之的耳朵。程錦之的耳朵凍紅了。“冷嗎?”
容姒大概剛做完飯,手心還有點暖和。“還好。”
“我們進去吃飯吧。”容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