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披上吧。別凍著孩子了。”
程淮南這麼一說,容姒便不好拒絕了。她點了點頭,微微拉攏了衣服,遮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程小姐這情況,有點特殊。”醫生們在病房待了半個晚上,出來便下了這麼個結論。程錦之的身體有複原的趨勢,但是又不好下判斷,讓家屬白歡喜一場。程淮南和溫起雲也跟著醫生,去了解程錦之的具體情況了。容姒推開病房的門,在程錦之的身邊又坐了一會。幾個小時前,她還聽到程錦之細細的呼喚聲。程錦之叫她姒兒,臉色蒼白,似乎做了什麼難過的夢。“錦之,你是不是哪裏疼了?”
“容姒,你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和苟羽。”夏柚勸道。她和苟羽已經勸了容姒半個晚上了。
容姒沉默了一會兒,又輕輕握著程錦之的手。“再讓她陪我一會。”
容姒已經這樣很久了,中間夏柚也給她請過心理醫生。像容姒這樣嚴格自律的人,連心理醫生都無法下手,隻能教對方一些寧神靜氣的方法。
“容姒這情況,真的很有問題啊。”出了病房,苟羽和夏柚說道:“上次,你真的給她叫了心理醫生嗎?她在裏麵待了多久?”
苟羽首先就很擔心容姒的情況,後來容姒去國外懷孕,她又安心了一些。要是程錦之真的有個什麼意外,容姒也能顧念孩子,不會做出什麼舉動。但看現在的情況,感覺沒有變好,反而更加糟糕了。
夏柚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錦之今天的情況不是有好轉嗎?”
“別說我冷血。程錦之這個樣子,隻能做最壞的打算。”苟羽看著病房,又低下了頭。
“阿狗……”
“別瞅我。你瞅我,我就要掉眼淚了。”苟羽轉過了臉。“你說這一年又一年的,都叫什麼事啊?”
夏柚隻好攬過苟羽的肩頭了。或許是一個晚上的等待,讓她們都有些疲憊了。夏柚似乎想讓苟羽輕鬆一下。“還沒說,你和天後的訂婚準備怎麼辦。”
“沒辦。”
“阿姨不是催你們嗎?”
苟羽看著病房,夏柚順著她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你拿錦之當擋箭牌了?”
“反正程錦之別想逃份子錢。我要她包個大的。”
苟羽確實和傅辛白說了訂婚的事情,她現在實在沒心情弄這個。苟羽承認自己品行不好,這一輩子也沒幾個朋友。雖然她和程錦之平時沒少互懟,但要說起來,程錦之也算她的朋友了。說要推後的時候,傅辛白還眼巴巴地看著她。傅辛白今年為了訂婚的事情,跑前跑後,裏裏外外都打點了一番。而苟羽什麼都沒做,就等訂婚那天,出個人了。就這樣,苟羽也說沒心情。苟羽的“沒心情”,傅辛白所有的準備都要推倒重來了。“你還是不想和我結婚?”
說了這一句,傅辛白匿了好幾天。就前一陣子出現在醫院來看望了程錦之。等苟羽夏柚安頓好容姒,便各自回了房間。苟羽剛打開房間的燈,便聽到一陣香檳嘭的聲音。彩帶飄了苟羽一頭,苟羽本來是很困的,被香檳這一“嘭”,給炸醒了。很快她便被一夥人擁住了,這夥人還往她身上套了婚紗。扒開人群,首先出現的是她媽。
“媽,你不是去鄉下了嗎?”
“我這剛到半道,辛白就把我接回來了。”她媽眉開眼笑的。
果然傅辛白跳出來,她就知道,這熱鬧的架勢肯定跟傅辛白脫不了幹係。傅辛白穿著婚紗,從苟羽的衣兜裏拿出了戒指。
“幹嘛?”苟羽縮了一下手。
“訂婚啊。”傅辛白說道:“我連神父都請到醫院來了。”
說著,掛了一頭彩帶的神父出現了。手裏捧著厚厚的書,這劇情有點魔幻。並且,神父看她,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憐憫?等神父一走,苟羽才知道,傅辛白和神父說,她的妻子將不久於人世。不久個頭,苟羽拿著床上的枕頭,把傅辛白從病房打到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