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裴詩,沒有人會希望她在這裏演奏。

因此,當她的曲子表演結束,大家雖然鼓掌,算是對她的表演技巧表示肯定,但熱度也遠不及之前夏娜那麼高。看見大家的反應,夏娜的內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她比以前更像交際花了,周旋未婚夫與諸多名流之間,根本連看也不想看裴詩一眼——這個女人已是她的手下敗將。已是過去式。她以後還有更寬的路要走,總算可以擺脫這女人的陰影了。

沒有表演《Nox》的裴詩,自然也得不到太多記者的青睞。記者們幾乎都跑到夏娜那裏去了,隻有一個不知名的小記者來詢問裴詩演奏感想。

“有這樣的機會能在這裏表演,我覺得很榮幸。”裴詩微微笑著,就像一台設定了回複的儀器一樣標準而滴水不漏,“作為一個剛剛步入古典音樂圈的新人,我覺得自己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裴小姐,那你是怎麼……”

記者話未說完,一個聲音已經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你需要學習的東西其實並不多。因為你確實有點創作才能,但在做選擇上麵簡直糟糕得一塌糊塗。”

裴詩和記者都吃了一驚,然後他們看向身後發話的人。原來是Adonis,他身後跟著幾個記者,他們有的攝影,有的錄音,他卻還是肆無忌憚地望著她:“今天這個晚宴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吃了飯逛街的地方,但對你來,這是非常重要的平台了吧?”

“沒錯。”裴詩坦坦蕩蕩地說道。

“結果你不把看家本領拿出來,反而去拉什麼莫紮特。拉了莫紮特就算了,還中庸得這麼讓人大跌眼鏡。本來我對你的創作才能還有點期待,想著自己或許以後會遇到個對手了,但現在看來你根本不足為懼啊。”Adonis撇著嘴聳聳肩,“這麼基本的選擇題都會做錯,在人生規劃上已經算是智障級的水平了吧。不如直接放棄。”

采訪裴詩的記者是個涉世不深的女孩,聽見Adonis這番話,嚇得眼鏡都快從扁扁的鼻梁上滑下來了。早就有傳聞說Adonis說話辛辣刻薄,沒想到在這麼多記者包圍的情況下,他還可以如此無所顧忌。想來明天早上又會有媒體大篇幅報道“Adonis目中無人欺負新人”,從而引發一片網絡罵戰,最終以柯氏音樂出來幫他打圓場擦屁股為句點。

裴詩朝他淡淡一笑,卻沒有回複他一句話,隻是轉過頭對記者說:“還有什麼問題麼?”

記者扶住眼鏡,清了清喉嚨:“裴小姐,你是怎麼開始走向自己創作這條路的呢?據我所知,很多年輕人會去演奏古典音樂大師的曲子。”

“因為我相信總有一天,未來的小提琴家們也會演奏我的曲子。”

這話說得如此狂妄,其勁爆程度絕不亞於Adonis,但從她口中說出來,好像就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記者眨了眨眼,匆匆忙忙地把她的話寫了下去。而其它隻是過來記錄娛樂消息的記者,完全不懂小提琴,對裴詩毫無興趣,隻是把本子和筆背在背後,等待Adonis的新動向。裴詩就這樣一直被媒體冷落,直到有一個人走向她,一台攝影機才敏銳地轉向了他們。

“你這話,我該怎麼評價呢?哦,初生牛犢不怕虎。”

Adonis噗嗤一笑,朝她揮了揮手,原想臨行前再刻薄兩句,他的目光卻驟然停留在了江麵上。裴詩見他表情這麼錯愕,也順勢轉過頭去看向江麵。江麵上,一艘巨大的加長遊輪緩緩飄過,遊輪上煙花噴射而出,在空中綻放出七彩的花朵。這個禮花瞬間吸引了兩岸所有市民的注意:不管是在酒店裏的音樂家和商人,還是街道上的行人,還是街邊豪車裏的富人……他們都轉向了那個方向,看著那艘遊輪。而遊輪上麵立著的彩燈,拚湊成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