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棟小院。
院子不大,卻極其精致。
一草一木,一花一葉,一片瓦,一塊磚都經過專家設計,和顧小召所住的小院完全就不可同日而語,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這裏是衛家的莊園。
衛家在滴水觀坊市建有一座占地極廣的莊園,瀕臨蘭溪而建,耗費了很大的人力物力特地將蘭溪水引入莊園,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湖泊,圍繞著湖泊建有許多亭台水榭,頗有幾分江州風景。
小院臨湖,白牆紅瓦,幾株紅杏樹探出了牆頭,枝葉隨風輕舞。
衛南躺在躺椅上,躺椅位於樹下,樹蔭濃密,遮住了陽光,風一吹過,地麵的林蔭便一陣晃動。
幾個侍女圍著衛南。
有人給他搖著團扇,送上陰涼;有人提著一串紫色的葡萄,一顆顆摘下,用纖纖小手送到他嘴邊;有人在給他按摩,氣喘籲籲,吐氣如蘭……
高雄站在一側,默然而立。
有著煉氣境第六層修為的高雄是衛南的護道者,他和衛南之間的距離從未超過三丈,即便衛南在做一些不雅之事,他也不曾在這距離之外。
院門處,站著兩個護衛。
這兩人都有著煉氣境一層的修為,若是在橫斷山脈闖蕩,也算是一把好手,然而,在衛家,他們隻能做衛南的看門狗。
即便如此,他們仍然很驕傲。
要知道,在衛家,還有許多想和他們一樣成為衛南看門狗的家夥,那些家夥對他們的待遇深表羨慕。
當然,能夠給大公子當看門狗更好。
不過,這樣的想法他們隻能埋在心裏,絕不敢有絲毫外泄。
“什麼人?止步!”
門外,傳來了一聲厲喝。
應該是有人向著這邊走來,所以,門外的護衛才高聲喊叫,一方麵是想要喝止對方,另一方麵是給裏麵發信號。
高雄的眉毛微微一挑,表情並無多大變化。
衛南皺起了眉頭。
這聲音實在是煞風景!
要是外麵那家夥不能好好解釋的話,下次有什麼危險的活便打發這廝去做。
“滾開!”
外麵傳來了一聲怒吼,如同奔雷一般,石桌上擺放的碗碟為之震動,嘩啦嘩啦響個不休。
衛南猛地坐起來,瞄了身側的高雄一眼。
高雄麵色一變,手指放在嘴裏,吹了一聲口哨。口哨聲是發給外麵眾人的訊號,讓他們千萬不要阻擋,退到一邊即可。
不一會,一個人身著藍袍的中年人闖了進來。
高鼻深目,皮膚黝黑,留著絡腮胡須,頭發略卷,看上去像是趕了不少路,一臉風塵,表情頗有些不耐煩。
“萬師,辛苦了,請坐……”
衛南退到一旁,讓出了位置。
那個被他稱之為萬師的不速之客沒有絲毫客氣,徑自行來,一屁股坐在躺椅上,隨即躺下,冷冰冰地說道。
“繼續!”
衛南忙向眾人打了個手勢。
於是,喂葡萄的繼續喂葡萄,打扇的繼續打扇,按摩的繼續按摩,不過是對象換了,一幹女子的表情也變得不同,一個個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
姓萬的不說話,衛南也沒有開腔。
院子裏也就變得安靜起來,唯有樹葉隨風輕擺的聲音。
閉著眼睛躺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萬四維睜開眼,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好啦!”
衛南忙揮揮手。
那幾個女子如蒙大敕一般快步離去,一路上,連頭也不回。
“衛家老二,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啊,這些女子,質素一般,某家一個喜歡的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