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已經往老爺這裏來了。米米還勸道:“怕是二表哥路上走岔了,要不再等等也好。”

等了半個時辰,賈政的注意力已經完全從考校文章到寶玉故意怠慢上了。又派了個小廝去催,結果還是說要見老爺早就出門了。米米在一邊說道:“二表哥平日最尊敬舅舅,肯定不會故意怠慢。會不會有什麼事,要不多派些人去問問,或者到外頭找找。”賈政聽了也有幾分擔心,隻好多派了些人出去。如此一來,連王夫人都驚動了。又過了一個時辰,才見寶玉醉醺醺回來。賈政一看他這樣子,之前的擔心都化為怒火,一個巴掌就蓋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撒氣

米米看到寶玉挨巴掌感覺真爽啊。你丫的愛看啥書看啥書,我反正不會去管你。但你用裏麵的話來調♪戲我姐姐,難不成就巴望我們為了我姐姐的名聲忍了。今天本來隻打算刺激一下賈政,讓他督促寶玉讀書,不想還遇到這麼個情況。米米看了看寶玉心裏關於之前的飯局,有了個主意,遂對賈政說道:“二舅舅,其實今天還真不能怪二表哥。舅舅讓人去請表哥的時候,表哥就已經出門了,可見並不是故意怠慢,而是被他人誆出去的。”王夫人看到寶玉挨巴掌就已經很心痛了,隻是懼怕賈政,再加上不善言辭,隻能在一旁空擔心。現在一聽米米這麼說,也顧不上平日對林家小兔崽子的不滿了,一連聲稱是,還要找出是哪個天殺的這麼大膽敢冒充老爺來哄寶玉。

問了幾個跟寶玉出門的小廝就知道了,今天薛蟠提前慶生把寶玉叫去的。賈政本來就對薛蟠這種成日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不滿,現在更是把怒氣都衝王夫人發了,誰讓這裏就王夫人和薛蟠血緣最近呢。米米感覺今天自己的運氣真不錯,雖說在賈政這裏耗了一個多時辰,看了這場好戲也值了。

因為這事最後不算寶玉的錯,再加上也教訓過他了。賈政一揮手,寶玉可以回去了。米米也自行回了采菊苑,路上他突然想到,寶玉臉上的巴掌印估計今晚都消不了,一會可以和姐姐一起去探望。要是姐姐看了後心痛或者愧疚,不是又可以還點淚。想到這,米米當即快步回屋,催著擺晚飯。等黛玉吃完了,米米就提出可以去看看寶玉。現在已是春末夏初,白日漸長,吃完飯去大觀園裏看看景色也好。

黛玉當即就看穿了米米的小九九,笑道:“又有什麼事發生了?平日看你對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好心要去看他了?”米米回答:“哪裏,我原本一直都很尊重二表哥的,隻是他平日總說為官之人是國賊祿蠹。這麼一來,豈不是連二舅舅和爹爹都罵了進去。我且不論他怎麼罵二舅舅,爹爹的名聲我可不能不維護,自然和他不對付。”黛玉低了頭,半晌才說道:“我們現在畢竟是在外祖母家,少不得客隨主意。”米米倒是不以為然,林家在京裏的房子已經收拾好了,真要搬出去也沒啥了不起。隻是黛玉和寶玉關係素來親厚,米米也就不願多說。

姐弟倆帶著幾個丫頭,踱到了怡紅院,當時院門緊閉,米米就示意青鷹上去叩門。結果裏麵並不問是誰,隻說道:“都睡下了,明兒再來罷!” 黛玉素知怡紅院的丫頭們平日玩耍慣了,隻當是園裏的其他小丫頭,所以故意逗弄著不開門。因而高聲說道:“是我,還不開門麼?”裏麵的回答是:“憑你是誰,二爺吩咐的,一概不許放進人來呢!”黛玉不知道裏麵是哪個丫鬟,米米卻知道是晴雯,心情不好衝外麵發火。米米氣怔,怡紅院一個丫頭都敢拿大爺我撒氣,當即就要上去砸怡紅院大門。黛玉卻一把拉住他,眼淚早滾下來了:“我們不過在此做客。若認真慪氣,又有什麼意思。”轉身慢慢往回走,米米本打算鬧上一場,見黛玉走了,不得不一跺腳,也跟了過去。

黛玉回了采菊苑,依舊無精打彩的。米米等她哭完了,才勸道:“其實剛才是晴雯和人拌嘴,心情不好不給開門。否則寶玉又沒修道,怎麼未卜先知把我們關在門外。”黛玉愣住了,半晌才回神:“哦,你可以看人心思的。”米米接著說:“當時薛姑娘為了她哥的事,在給寶玉道歉。我本來想鬧上一場的,看看寶玉在那情形下,會不會憐香惜玉護著晴雯。”黛玉幽幽地說道:“二表哥不會那麼護短的。”米米冷笑道:“他倒不會護短,上次茗煙被打死的時候他不是什麼都沒說麼。他是想護著所有的女孩兒。隻是若是女孩兒之間有了矛盾,怕是哪個在跟前他先護哪個。”說到這,米米來了興致:“姐姐,要不我們打個賭,你明天拿這事去問寶玉,看他會不會真的責罰晴雯。如果他真的罰了晴雯而不是嘴上說說的話,就算我輸了,那我以後不在你麵前說他壞話。你看如何?”黛玉不置可否,直接叉開了話題:“明天交芒種節,今晚早些歇了吧。”米米看黛玉心情好些了,也就回自己屋裏,看還淚有進展而傻樂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驅蛇

因前一天晚上多聊了兩句,黛玉之後心裏有事,想到半夜才入睡。結果第二天起時已經晚了,之前早和和眾姐妹約好在園中做餞花會,怕被人笑話懶,連忙梳洗了要進園子。每逢這樣的日子,賈母喜歡熱鬧,就和寶玉說了不用上學去,米米也趁機歇一天假。他聽到黛玉催著藍雀梳頭,就笑道:“姐姐也不用著急,我們住的遠,晚些進去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