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養身上可謂一竅不通,以後姐姐就靠小蘿了。”
黛玉試探著問道:“你說得練氣,是和娘修仙學的那些一樣麼?”米米答道:“具體法門不同,但本質是一樣的。我底子不好,學得也不認真,還是讓小蘿把一些基本的功法告訴姐姐好了。”黛玉擔憂地問道:“那你以後還讀書科舉嗎?林家幾代單傳,難不成就這麼斷了嗎?”米米笑了笑,答道:“若是姐姐擔憂香火問題,倒是不必。我現在修煉下去,至少還有幾百年壽元,所以至少能保幾百年香火。若是再收個徒弟傳下去,怕是至少千年不用擔心了。再說千年以後,沒準世人都不再搞祭祀法事之類的了。”
說完了這些,小蘿問道:“主人,你現在看開了,那今天櫳翠庵的事情是不是就算了?”還沒等米米問是什麼事,黛玉先發話了:“弟弟,我覺得平日你對姐妹們也太狂了些。我知道你很多時候是在為我出氣,隻是有些是姐妹玩話,得饒人處且饒人,也能結個善緣不是。今天在櫳翠庵,隻是我沒嚐出泡茶用的水是哪兒來的,被妙玉搶白了兩句而已。她本性怪僻,也就算了,別再去找她麻煩了。”要按米米往日的脾氣,這種情況怎麼著也要拿個梅花變成的死耗子往妙玉的水裏丟一下的,反正妙玉嘴刁,肯定能品出水裏隻有梅花味沒有死耗子味的。但他今天看開了許多,心境也不一樣了,所以聽了黛玉的話,也就決定不再追究。
作者有話要說:
☆、戲文
因為有這麼個事打岔了,當天晚上小蘿光顧著給黛玉說基本的修生機的法門,也就忘了之前說過的酒令的事。第二天一早要去賈母那請安前,小蘿匆匆忙忙來找米米,怕薛寶釵今天要借此事發作的。黛玉也跟著來了,聽著主仆兩在這分析著遇到什麼情況該怎麼辦,不禁笑道:“你們也太過小心了吧,寶姐姐哪有那麼刻薄。”話音剛落,就聽林煜正色答道:“薛姑娘一直都自認為是領頭大姐。賈府裏二姑娘懦弱不敢爭,四姑娘孤僻不願爭,三姑娘顧及二舅母,一直唯薛姑娘馬首是瞻。而史家姑娘,一頓螃蟹宴就收買了。現在隻有姐姐你不服她,這次她自覺抓到了你的把柄,還能不趁機發作?我是答應過你不與她們為難,但若是真的欺到頭上了還不管那就和二姑娘一般了,不是心善是無能。更何況我這次又沒有自己出手,隻是和小蘿商量而已。”
等姐弟二人給賈母請了安,米米就趕緊回去修煉了。現在不比以前可以一下子閉關個一年半載,但分心的事情還是越少越好。黛玉帶著自己的幾個丫鬟和小蘿慢慢往回走。到了分叉口,走在前麵的寶釵突然回頭說:“林丫頭跟我來!有一句話問你。”黛玉心裏咯噔一下,但麵上還是笑著跟著寶釵往大觀園去。小蘿低聲向黛玉說道:“這就是為著昨日酒令上的那兩句話了。小姐千萬記住,那本就是戲文上的。薛姑娘自己喜歡看雜書而已。若是有些話你不好說,由我來好了。反正我平日撒潑的話也沒少講。”
至蘅蕪院中,進了房,寶釵便坐下,笑道:“你還不給我跪下!我要審你呢。”小蘿臉色一變,當即就要發作。倒是黛玉拉了拉她的袖子,先讓其他丫鬟退下了,再對寶釵笑道:“寶丫頭瘋了!審我什麼?”寶釵冷笑道:“好個千金小姐!好個不出屋門的女孩兒!滿嘴裏說的是什麼?你隻實說罷。”黛玉心裏明白,口裏隻說:“我何曾說什麼?你不過要捏我的錯兒罷咧。你倒說出來我聽聽。”寶釵笑道:“你還裝憨兒呢!昨兒行酒令兒,你說的是什麼?我竟不知是那裏來的。”
黛玉一聽果然被林煜和小蘿說中了,心下也添了幾分氣,直接回道:“寶姐姐上通天文,下曉地理,還有不知的?”寶釵隻以為她還嘴硬,笑道:“我不知道,聽你說的怪好的,所以請教你。”黛玉冷笑道:“鴛鴦姐姐說了酒令,無論詩詞歌賦,成語俗話,比上一句,合韻就行。我不過用了一句戲文,這也犯了忌諱不成?寶姐姐生日時不還給二表哥念過一段戲文,說是排場詞藻都好呢。我不過是學樣,聽小戲子唱了幾句,覺得戲上也有好文章,記下了而已,究竟不明其出處。寶姐姐既說不妥,能否教我其中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