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看梁灣蹬著高跟鞋,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瓶防狼噴霧,對著人就噴,一邊還對著黎簇大叫:“快跑!”
黎簇身邊的人已經鬆了抓住他手臂的手,想上去製伏梁灣,他立即掙紮,想學動作片裏一樣,從亂群中貓腰滾出去。但是無奈人太多,瞬間他又被提溜了回來,梁灣也已經被抓住了。
“不準打臉!”梁灣最後叫出的是這句話,然後身邊的一個被她噴中的人,從她手裏掰出辣椒噴霧,對著她的臉就是一下。
她無法說話,閉緊眼睛大吼,努力踩腳,也不知道是哭還是哀嚎,接著就被人拖到二樓去了。
那噴他的人自己也不好受,滿臉眼淚,低頭看了一眼黎簇。黎簇倒吸一口冷氣,立即道:“不關我的事情——”話沒說完,那人已經下了幾步,拿著噴霧噴了黎簇一臉。
從來不知道被防狼噴霧噴到了,竟然會是這樣的感覺。黎簇的眼睛和鼻子受了刺激,讓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思考,所有的體力用在了打噴嚏和流眼淚上。那種劇痛是整片的,他恨不得有人能拿一把刀過來,把他的臉整個兒挖出來。直到有人拿來牛奶給他洗了臉,他才慢慢緩過來,不過卻滿頭滿臉都是牛奶。
他睜眼就看到梁灣鼻子眼睛通紅地在擦頭發,她的頭發比較長,正用毛巾不停地擦拭。所有人都看著他們,在他們麵前,為首的年輕人泡了一壺茶,正在玩自己的手機。
“還有牛奶嗎?”黎簇問了一句。啪,對方把手機一甩翻蓋蓋上:“長話短說,你們是什麼人?”
黎簇不敢亂說話,抬頭看梁灣,後者對那個年輕人道:“我是你媽。”
年輕人拿起桌子上的噴霧對著梁灣又是一下,梁灣一陣尖叫,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邊上立即又有人拿著牛奶給她衝洗。
“說,你們是誰?”年輕人又問道。
梁灣終於哭了出來,也回答不了,年輕人就看向黎簇。黎簇立即道:“我是一個窮學生,那個,你千萬要有耐心,聽我慢慢說,這是個很長的故事。”
黎簇花了十五分鍾,把所有的來龍去脈全部和這些人說了。十五分鍾,他的腦子轉得如閃電一樣快,生怕自己有一點磕巴對方會再噴他一臉噴霧泄憤。
聽完之後,那個人隻問了一句話:“那部手機呢?”
黎簇指了指他的包,有人把包遞給他,他把手機拿了出來。
那人打開手機,翻動了一下,歎了口氣:“他為什麼選了他?”
黎簇“嗯”了一聲,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他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此時應該想些什麼。年輕人對他道:“你已經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我了?”
黎簇點頭,年輕人就把手機還給了黎簇:“這個手機對麵的人,還有可能會打過來。如果他打過來了,你打這個電話通知我。”對方遞來了一張名片。
“哦。”黎簇接過名片,覺得太古怪了,現在的黑社會真的都完全不怕報警啊,還給我名片!
“一個電話,一萬塊錢。”年輕人繼續說道,“我看到通話記錄,立即付現金。”
“哦。”黎簇繼續點頭,心說:有錢是他們的共同特征。
年輕人拍了拍他,起身就要走,黎簇立即道:“那個,老大,那些東西怎麼辦,要麼你們找人把那些東西都搬走,我是無辜的,別牽連我和我朋友。”
年輕人道:“既然他把東西寄給你了,肯定就有他的用意,你留著或者自己處理吧。”
說著,他沒停步,帶著人瞬間就離開了,隻剩下黎簇和梁灣兩個人,那隻“斷手”也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