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被汗水浸透,每一次雙腿顫抖著下壓欲跪在地上,他都是一咬牙,又緩緩紮穩馬步。
“還可以…還能堅持!”
他渾渾噩噩的重複著這一句話,嘴唇發白,雙眼已經渙散,已然到達了極限。
可直到他雙眼閉上,鬆開木劍“哐當”
一聲掉落,整個人昏迷過去,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渾身肌肉顫栗不止,那位前輩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體內的靈氣在他昏迷之後,緩緩在周身遊走,是腦海中的那位前輩,靈氣運轉的路線赫然是鑄劍術!全身上下在極度的疲倦之下,瘋狂的汲取著靈氣中的能量,滋養自身,而他的肉身,也正在緩緩加強,甚至多年來被人當陪練的暗傷也在修複,隻是極為緩慢。
…………
常年被毆打,雖然痛苦,但也提升了易淩的抗擊打體質及恢複能力,再加上靈氣自主運轉鑄劍術,不斷刺激著他體內特殊的穴道,使得他此刻的肉身強度緩緩增長,經脈更是以微乎其微的速度變得堅韌,寬廣。
這已經是在變相的在為他洗胎伐髓了,若一直這樣下去,他的天賦也會達到驚人的程度。
時間緩緩流逝,易淩再度醒過來,是被下人輕叩門扉的聲音吵醒的。
“這…我的力量!”
感受體內雄渾的力量,及渾身上下從沒有過的輕鬆,易淩大驚失色。
要知道以往的他每天身上都是淤青,酸痛無比,別說輕鬆了,能夠每天堅持去挨打已是不易。
叩門聲再度傳來,易淩皺了皺眉,才發現此刻天已昏沉,他竟然昏迷了一下午,腹中發出聲聲怪叫,已是饑腸轆轆。
打開院門,是一名年紀十六左右的少年奴仆,他一手拿著食盒,一手還保持的叩門的狀態,滿臉的小心翼翼。
易淩突然打開院門,給他下了一大跳。
“少…少爺,您的晚飯。”
說著便將食盒遞給易淩,轉身飛也似的逃走,依稀可見那名少年眼中的驚恐。
顯然,王二被自己斷了一臂的事已經傳了出去,於是今晚送飯的人換成了這個少年。
“這就是被人懼怕的感覺嗎…”
易淩嘴角微微上揚,提著食盒關上院門,開始補充能量。
“不錯,照這個速度,七日之內我有把握讓你突破。”
腦海中的那道聲音毫無征兆的響起,嚇得易淩拿筷子的手一哆嗦,隨後便是狂喜。
“前輩,我今日才突破的啟靈境一重,您能讓我七日之內再度突破?”
腦海中並無回應,易淩也習慣了對方的冷漠,不以為意。
“前輩,我該怎麼稱呼你?”
易淩一邊吃著飯,一邊在腦海問著。
“我姓獨孤。”
獨孤?這個姓可十分稀少,十六年前那場震驚整個封仙大陸的屠門事件令整個大陸獨孤姓的人都變得少之又少。
易淩心中微微震驚,也沒有多想。
“獨孤前輩,為何要選擇這把木劍,不能用靈氣加持,便形同廢鐵,完全不能發揮作為凡兵的力量啊。”
“你隻管按我說的去做,其他的少問。”
獨孤前輩冷冷回應,並沒作什麼解釋。
自討了個沒趣,聳了聳肩,易淩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吃飽喝足之後,易淩再度提起紫木劍,卻感覺比先前輕鬆了不少,雖然依舊極為困難,但也不至於步步難行了。
“修練基礎劍法,我沒叫停,便不許停!”
基礎劍法,無非就是劍的刺、劈、砍、撩、撥等等技巧,極為簡單不過,但是提著重達九百斤的木劍,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調整狀態,做好起手式,靈氣加持於雙臂,一劍刺出,再一劍下劈。
“歪了,穩住重心,重新來!”
易淩深吸一口氣,收劍,再重新刺出。
“又歪了,再來!”
獨孤前輩毫不留情的怒斥出聲。
一遍又一遍的刺劍,下劈,上撩,一遍又一遍的重來,直到整個人再度臨近虛脫昏迷,也沒有完整的將基礎劍法練完。
“坐下調息,運轉鑄劍術!”
易淩聞言盤膝而坐,點點星光灑落在他肩上。
體內靈氣開始運轉,按特殊的行走路線刺激著一個又一個穴位,令他渾身肌肉仿似極度饑餓之後飽餐一頓的發出歡呼。
“繼續!”
調息了大半個時辰,獨孤前輩便再度發話。
刺劍,收劍,下劈,上撩一次又一次的重來,極度疲累的同時又極度枯燥,但易淩皆是咬咬牙,堅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