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麵前的山林層層疊疊,穿過了山林,在盡頭處靠山的區域有一池清湖,湖水上結了一層薄冰,正是入夏的當口,已經是有了燥熱的味道,但是這湖水卻絲毫沒有解凍的意思,營造出了自己的寒冷的氣息。
山林之中,淩霄看向了前方,這山林也不算是寬廣,以淩霄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見盡頭之處那一池湖水冒出的寒氣,莫蘭溪等人站在了他的身後,淩天放出聲道:“你確定那九頭翔龍是在這裏麼?”
淩霄將手中的布帛一個抖落,沉聲道:“錯不了,這九頭翔龍乃是冰係的凶獸,所處之地有薄冰常年覆蓋,而且又是在紅岩城外的地方,錯不了的,一定就是這兒了。”
淩天放的眼神也不算是差,他探著頭看向了那一池的湖水,口中的語氣也是有些奇怪:“這九頭翔龍按說是王族血脈,還是冰係的,所處的地方應當是大雪封山才對,就結了這麼一層薄冰也太不夠看了吧,連我當年殺的雪蠑螈都比不上。”
淩天放口中所說的雪蠑螈乃是一種高階的凶獸,所處的地方周邊會像是嚴冬將至一般,這九頭翔龍是比雪蠑螈高階了不少的品種,眼下隻在水麵上搞出了一小層冰塊來,確實是有些不夠看。
淩霄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是那九頭翔龍在這邊是沒有錯了,他沉聲開口道:“這次的任務是讓我取了九頭翔龍的龍心回去,勢必要殺死,這九頭翔龍共有九首,每個腦袋都能噴射出寒氣來,連我都不知道那寒氣的威力如何,所以,分工合作,我打頭陣,你們在後掠陣,見機行事,情況不對就走,明白麼?”
淩天放旋轉了一下手中的血刀,開口道:“知道了,戰術你昨晚就交代過了。”
淩霄不再說話,轉過身去,過了這叢林,前頭就是九頭翔龍的所轄區域了,是死是活,全看這一陣仗了。
淩霄緩緩地移步向前走去,莫蘭溪等人亦是在後頭亦步亦趨地跟著,小會兒,淩霄已然是到了叢林邊緣之處,再朝著前頭踏上個幾步,就到了那九頭翔龍的範圍內了。
噶擦一聲響,淩霄低頭向下看去,腳下的地麵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一塊小小的薄冰淩,在他的腳下,已然是裂開了。
糟了!淩霄暗罵了一聲。
幾乎是在同一個瞬間,地麵之下突然鑽住一隻猙獰可怖的白色蛇首,麵生倒刺,眼如銅鈴,鱗甲之間散發著森然的寒氣,比起那三首蛟來,那三首蛟簡直就像是蚯蚓一般無害了。
九頭翔龍的那個頭顱嘶吼了一聲,朝著淩霄噴射出了森然的寒氣來,淩霄驚雷槍揮動,招出雷神法相,那森然著冒著電光的法相在在高度上,和那九頭翔龍的腦袋分了個不相伯仲。
寒氣噴湧而來,所掠過的地方,地上的植株在一瞬間迅速地枯萎,碎裂,隔空飛行的一隻鳥兒掠到了這寒氣的邊緣,登時在空中便迸濺成了四散的冰晶。
依靠這巨大的法相,那森然的寒氣沒有透射到在淩霄身後的莫蘭溪等人身上,若是擦到些微,淩天放有些驚恐地看住了那巨大的腦袋,他確信以他現下的修為,碰上這寒氣,也會和那鳥兒一樣,凍得碎裂開來。
淩霄感覺到自己的四肢都要凍結住了,即便是有著雷神法相的抵擋,那寒氣還是透著他的法相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之間,淩霄感覺自己手指的屈伸都要像是要用上千鈞的力氣一般,用自身靈氣維持住這法相已然是困難無比了,更遑論反擊了。
那腦袋朝著後頭一個仰動,一聲嘶吼,又是噴湧出了一陣的寒氣,法相之中,淩霄握著驚雷槍的手已然蔓延出了白色的冰淩,眉毛和頭發上,就像是挨上了大學一般。
法相搖搖欲墜。
那腦袋又是一個嘶吼,砰地一聲撞擊過來,猶如水晶碎裂的聲響,雷神法相在這一記勢大力沉的撞擊之中已然是支撐不住,分崩離析開來,淩霄噗地一聲湧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朝著後頭飛了出去,撞在了一個大樹上,傳出的力道將那幾人合抱的大樹撞斷,淩霄又直接墜落在了地麵上。
剩下的幾人也是在同時間墜在了淩霄的身邊,因為淩霄承受住了最大的力道,其他幾人隻是被震地氣血有些翻湧,從口中嘔出了鮮血來,受傷卻是不大。
淩霄幾乎是落地的瞬間就起了身子來,雷神法相擋住了第一層撞擊,不滅皇體和鍛骨術擋住了第二層,否則以剛才的力道傾瀉過來,他會被撞散身體裏的所有骨頭和內髒。
但即便是如此,淩霄也是感到周身的每一根骨頭都在疼著,腦海之中轟鳴作響,自己實在是太過於低估了這九頭翔龍的實力了,小獸的存在讓他對王族血脈有了些掉以輕心,這一個腦袋自己就已經抵擋不住了,若是九頭齊出,自己恐怕……
淩霄的劍指不知不覺屈伸起來,心下一道念頭閃過:“要用禁咒麼?”
一念之間,那九頭翔龍的一個腦袋似乎察覺到淩霄他們未身死,一個竄動那巨大的龍首便已到了淩霄等人的跟前,長著巨口準備咬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