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翔龍盤旋在那山峰之上,朝著天空發出了嘶吼的聲響,九個頭顱同時響徹起來的龍的呼嘯,讓方圓百裏之內都能聽到這一聲憤怒的聲響。
李方化正在房屋之中逗弄著鷹隼,一紅袍男子推門進來,瞧著李方化的神情也不算是特別恭敬,他開口道:“那畜生醒了。”
“九頭翔龍麼?讓他在城郊鬧騰就好,城裏頭我們下了禁製不是,沒個兩三頭這樣級別的凶獸闖不進來,你怕個什麼?”李方化的臉上是滿不在意的表情,這紅岩城的城主他已經做了二十個年頭,之前也是碰見過九頭翔龍襲城的時間,每次都是有驚無險,已經算是習慣了。
紅袍男子語氣聽起來相當不善:“在河邊走,總會濕鞋一次,這次的醒轉時間和其他都不太一樣,而且山陽城莫新城的事情你也是知道。”
“你說是凶獸潮麼,笑話,坤勢力的人還能調動王族血脈的凶獸不成,我們這紅岩道城的防禦機製可不是山陽城那種小破地方能比得上的,咱這可是道城,要說防禦比我們厲害的就隻有王城了,我聽說了,那些凶獸再厲害,最高水準也不過是十星,怕個什麼。”
李方化說著將手中的最後一小塊肉條遞到了鷹隼的嘴中,拍了拍手,有些打趣地開口道:“方天河亮啊,你啊你啊,被王派遣到我們這城也有五六年的時間了,這九頭翔龍每年都要鬧騰一次,你每年都是這樣的一驚一乍的,每年都不是安然地過來了麼。”
方天河亮轉過身去,身後的紅袍在空氣之中甩出了獵獵的聲響,那方天河亮口中的語氣亦是沉厚且穩重:“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真正的地域罷了。”
言罷,方天河亮轉身出了大門,李方化看著方天河亮消失在大門口的身影,口中不屑地哼了一聲,又拿起了一塊新的肉條,開始喂養起架子上的鷹隼來。
洞穴之中,眾人席地而坐,淩霄的驚雷長槍就插在身邊,一眾人都在盤腿調息著,恢複著胸腹之中的氣力,九頭翔龍的嘶吼聲響透過了岩壁傳將進來,震顫著裏頭的一切物事,過了小會兒,淩天放一下子站定起來,捂住自己的耳朵罵道:“該死的,這混蛋,震地我耳朵都疼了。”
淩霄也是睜開了雙眼,他修習了青元術,先前積攢的靈氣就凝聚在自己的胸腹之中,幾乎是可以隨取隨用,恢複起來也比一般人要來得快上很多。
他看了四下裏一眼,開口道:“這九頭翔龍正在產子期中,本性本就殘暴,現在更甚,隻能等他回到了洞穴之中孵卵了,畢竟現下他還要照顧著自己的幼卵,我的乾坤戒裏頭還積攢了一些幹糧,能撐上一些時日的。”
淩天一轉頭看了一眼淩傑,淩傑也是點了一下腦袋,開口說道:“現在這樣的法子是最好的,這些凶獸雖然殘暴,但是母愛會驅使他回歸去保護自己的幼卵。”
淩天放又是開口道:“估計一天就回去了,大家當好一天的縮頭烏龜就可以了。”
淩霄咳嗽了一聲,道:“怎麼說話的,這叫避其鋒芒,再行打算!”
粗獷男子站定在山頭之上,瞧著下方的巨大的凶獸,眼裏有光華閃現過去,沒想到這九頭翔龍這會兒竟然是在產卵的期限內,護犢子的母親能夠爆發出來的怒火乃是最為強大的。
粗獷男子招手了一下,身後的一個黑影蒙麵男子走上前來,開口道:“尊上請吩咐。”
粗獷男子開口說道:“馴獸的工作完成地如何了?”
那黑衣蒙麵男子頷首一下,開口彙報道:“一共三萬一千兩百三十二隻凶獸,尚且還有半數未曾馴服,那唯一一隻王級準階凶獸現下也還未馴服,尊上是要提前發動浪潮襲擊麼?”
粗獷男子雙手負在背後,開口道:“不要傷害這九頭翔龍,也不要做出惹怒它的事情,將所有的凶獸驅趕到這大家夥的範圍裏頭,把這大家夥朝紅岩城的方向驅趕。”
“尊上,”那黑衣男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遲疑:“那方天河亮早就提防著我們,我們若是貿貿然進入紅岩城的範圍裏的話,隻怕……”
“又不是你去,你卻是怕些什麼,夏河那邊已經出了紕漏,這回我們借到了如此好的機會,不能浪費,你隻管照做便是了。”
“是,是……”那黑衣蒙麵男子一疊聲地應道,消失在了粗獷男子的身後。
粗獷男子伸出了手去,虛空地握了一下那九頭翔龍的身體,像是要將這九頭翔龍給抓在自己的手掌心裏頭一般,他的雙眼之中盡是凶狠毒辣的神色:“紅岩道城,我道尊方華這回定要將你給吃下去。”
李狗剩站在了城門樓上,拄著手邊的長槍,看著城門外夕陽西下的景色,不由地打了個哈欠,他當這守城的士兵已經足足五年了,五年都是站在這城門上,看著太陽升上來又下去。
老實說,他這個守城兵士的職業算是一份肥差了,這道城本身有巨大的防護禁製,加上幾年前上任的紅衣近衛軍隊長方天河亮又是個盡忠職守的人,這紅岩城幾乎就沒有受到過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