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河亮的眼中血絲密布,明顯便是一整晚都沒有睡過,麵色也是相當憔悴,李方化伸了個攔腰,語氣之中帶著一些慵懶的味道,開口道了一聲:“早上好啊。”
是個人聽了他的這個語氣和口吻,都該是相當憤怒的。
方天河亮還是坐定在那裏,一雙赤紅色的眼睛看住了麵前的李方化,語氣之中帶著一些冷冽的味道:“一千禁衛軍,沒有一個回來的,最後天亮還活下來一個方天河,但是穿不過第三層禁製,也沒有回來。”
“哦。”李方化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
方天河亮的眼看向李方化的時候帶上了一些殺意,手也不禁握了一下一旁的長槍,李方化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一般,輕笑著開口說道:“你即便是這樣也沒有用,能開啟紅岩陣法的隻有身為城主的我,你若是在這裏殺了我的話,城裏的萬餘百姓的性命可就無法拯救了,自然,你那一千名禁衛的血,可就白白地潑灑在外頭了。”
方天河亮一下子站起了身來,口中的語氣帶著殺意:“防護罩今天還能呈撐上一晚的時間,若是明天沒有能打退這一次攻城,你放心,在死前,我絕對會把我這手中的長槍戳進你的喉嚨裏。”
言罷,那方天河亮轉身便是離開,李方化看著他轉身遠去的背影,也是輕蔑地笑了一下。
房間之內,淩霄說完了最後方天河一個人朝著九頭翔龍衝過去的事情,整個空氣都似乎窒悶了起來,淩天放皺住了眉頭,開口道:“可真是一條好漢子啊,真是可惜了啊。”
淩霄開口,語氣之中頗有些自責地道:“這九頭翔龍提前醒轉,也有我們的原因在裏頭,這一千條將士的性命,也有多半的鮮血,是因為我的失誤而流幹淨的。”
莫蘭溪這時候亦是開了口,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安慰的口吻,她開口道:“你也不用將這些事情全部攬到自己的懷裏,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誰都料想不到的,所謂一飲一啄……”
淩霄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語,開口輕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萬物之間本身便有著自己的原因和定數,是我們人力無法更改的物事,但是沒有辦法,我的心下的某些懊悔的感覺就是抹除不掉,好了,現下我已經好上一些了,現下就好好談談關於這些方麵的事項吧。”
淩天放適時地插話進來,開口說道:“聽了你的敘述,我就有一個重要的疑問,這一千名紅衣禁衛,比那山陽城多了太多了,這麼多紅衣禁衛軍一下子全部投放到戰場上,就用了一個晚上就給消耗幹淨了,接下來這幾天他們倒是怎麼撐過去,再跑出一個像是你這樣的拿了禁咒的人?”
淩霄點了一下腦袋,開口道:“你這個問題我自己的心裏也很奇怪,不過也不一定是坐擁著禁咒的人,而是某種可以一錘定音的東西也說不定,這畢竟是一千條命,一個晚上全部犧牲了,說明他們想拖延時間,那個一錘定音的武器,一定有著在某種時候前用不了的毛病。”
莫蘭溪點頭了一下,開口道:“你這樣說也算是說得正確,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淩霄開口道:“城主沒有禁錮我們的自由,就是怕壓製了我們反而會適得其反,讓我們出去散播了消息,他準許我們在城裏的自由,又派人過來監視我們,就是想讓我們自己明白。”
“不過呢……”淩霄頓了一頓,又開口說道:“現在這種情況,我們等於被困在了這個城裏了,所以在某種程度上,我們也要保證這個城不被攻破掉,不然到時候我們的處境可就危險了,今天晚上我還會去城外觀察上一番,瞧瞧戰事的進展,這白日裏,我們就在這城中好生歇息,同時也好修煉一番,之後,估計要有一場大陣仗要打了。”
又是到了這日的夜晚,到了晚上,淩霄依法炮製,用了隱身的功法探出了城去,依舊是到了那城門之上,原本想著今日的人會多上一些,卻是未曾想到城門上的人和昨天相差無幾,都是那麼地稀少。
淩霄心下疑惑不解,昨日是有敢死隊在外頭應戰,這還好說,難道今天又有炮灰到了這戰場上頭了麼,禁衛軍都差不多拚幹淨了,卻是哪裏來的炮灰?
淩霄這樣想著,人便是到了那城牆之上朝著外頭看將過去。
凶獸浪潮已然襲擊過來了,可昨日的戰場之上沒有一個人在。
所有的凶獸都肆無忌憚地撞擊著一道明黃色的屏障,正是那道屏障將紅岩城包裹在了其中,抵擋著來自外來的一切攻擊。
那九頭翔龍的九個腦袋嘶吼著,似乎是在指揮著獸浪襲擊過來,這紅岩城兩麵環山,那兩麵都是險峻的所在,但是剩下兩麵正門和西門便成了可以被攻擊的好去處,在九頭翔龍的指揮之下,這些凶獸分成了好幾股,悍不畏死地撞擊著外圍的防護罩。
淩霄看地暗自心驚,這防護罩每每受到巨大的撞擊,都會報以巨大的震顫將撞擊者反彈開,但是凶獸實在太多,不斷有火焰球或是風刃或是水彈擊打在那防護罩子上,發出的那種砰砰的聲響,在淩霄的耳中聽來也是清晰可聞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