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天已經是露出了一抹魚肚白,沒過多久,太陽便是隨之升起,依舊像是昨日一般的晴朗天氣,大日毫光照耀著夏月城。
夏月城的官道之外,那些流民愈發的多了起來,慘烈氣息也隨之濃烈,雖是赤日高懸,依舊讓人心生寒意,繞道而行。
官道旁,是一片樹林,絲毫沒有被夏月城的災禍波及到,枝葉繁茂,鬱鬱蔥蔥,好不興盛,就是因為疫病的原因,導致鳥獸均是避走,才顯得靜謐無比,以至於氣氛也有些詭異。
“咚!”
像是撞擊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在這安靜的林子裏回蕩了起來,久久不息。
淩霄拖著沉重的身軀,艱難的在這些繁茂的古木裏麵穿行著,想要找一處歇腳之所,好好恢複自己的傷勢。
此時的淩霄,一身的真元早已耗盡,隻是憑借著自己的體力苦苦的支撐著,否則早就倒地不起了。
一身的夜行衣,也因為在和行屍打鬥的時候,被撕扯的破舊不堪,僅僅是能夠遮蔽住身體罷了。
裸露出來的地方,盡是看上去猙獰可怖的傷口,一道道交錯縱橫,其中的血早已幹涸,結成了血痂,凝成了一塊又一塊,粘連著破碎的衣物。
“那些行屍實力……實在是恐怖!”
想起之前在夏月城主府的那些行屍,淩霄就是忍不住感到一身的驚悸,實在是那些行屍太過詭異了,也不知是怎麼煉出來的,實力之強,也隻比淩霄稍弱。
若不是淩霄身上帶著驚雷槍這樣強大的殺伐兵器,而且身懷鬼步這樣的絕學,一身的真元更是功效奇特,想必自己已經是飲恨在了夏月城了。
“玲瓏水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想起夏月城主之前讓自己找的玲瓏水心,淩霄就是一陣的疑惑,那些行屍被煉製出來,玲瓏水心肯定是最重要的東西之一,否則也不會僅僅過了一夜,便導致城主府的人都被煉成了行屍。
不過,想到自己臨走前,想要打斷那笛子無果,反而是將那玲瓏水心打出了一個缺口,淩霄才暗暗舒了口氣,要是這一城之人,因為自己而間接的被害,淩霄的心裏就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實在是難受的緊。
淩霄思索的時候,一邊分身看著四周的路,想要再深入一些,最不濟也要找個類似於山洞似的地方,他可不想在自己恢複實力的時候被打擾,所以才找到的這個僻靜之地。
一來,夏月城主因為那些行屍,是不可能離開夏月城台遠來追擊自己的,而來也是不想被別人打擾。
就在這時,一間破舊的老廟出現在了淩霄的眼前。
說破舊,不若說是破爛了,寺廟的牌匾早已不知所蹤,原先掛住牌匾的地方,卻是被一些蜘蛛密密麻麻的織滿了白色的網。
大門更是破碎不堪,根本就看不出是個門的樣子,但是淩霄卻是一喜,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歇腳的地方,而且看這破廟的樣子,想不是不會有人來的了,自然是可以靜靜的養傷。
淩霄一隻手掩著傷口,腳步虛浮的朝著破廟走了進去,手中的驚雷槍不斷的將身前的蜘蛛網攪開,快步的進了大門。
廟堂內,之前供奉著的佛像,已經是倒了下來,臥佛的臉色慈悲,嘴角含笑,身上也是被密密麻麻的蜘蛛網給交織了起來。
因為年久失修,而且無人居住,這廟堂早就是雜亂不堪,各種殘簷斷壁以及香爐之物,掉落的滿地都是。
淩霄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睡衣的用驚雷槍在廟堂前掃出了一片空地,淩霄便是盤腿而坐,開始調理自己的傷勢。
片刻之後,淩霄才張口了眼睛,不禁苦笑了一聲,這一次可以說是真正的重傷了,不說那些行屍本身就是帶毒,就是自己因為壓榨潛力,導致身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傷,若不是自己修煉的功法《生生不息》玄奇神妙,恐怕武道一途就此無緣了。
“我得盡快養傷,然後將那些民眾都疏散掉。”
淩霄想起夏月城主將整個城主府的人都給練成了行屍,可以說是歹毒無比,若是那些民眾也被下了毒手的話,那自己就真的是毫無辦法了。
淩霄連忙從乾坤戒內掏出了幾枚丹藥,將它們盡數服下,體內的真元已經是恢複了不少,在經脈中流淌不休,滋養著破損的身體。
不多時,剛才服下的丹藥就散發出了藥力,融入淩霄的真元裏麵,一邊滋養著經脈,一邊驅除那行屍的毒。
……
許久之後,淩霄才睜開了眼睛,因為服用了效用強大的丹藥,一身的真元也是恢複的極快,已經是洶湧澎湃了,並且在不斷的發揮著強大的效力,愈合著淩霄身上猙獰可怖的道道傷口。
但是,淩霄卻是等不了那麼久了,一心想著快回夏月城將民眾疏散,若是夏月城主真的將滿城的民眾盡數煉製為行屍的話,那自己拿乾坤羅盤可以說是無望了,而自己的時間,也不過是剩下了短短的半個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