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坐定在那馬車上,瞧眼看向了外頭,窗外的物事在淩霄的眼前一閃而過,速度相當地快捷,那少年則是躺在了他的對麵,閉著雙目養神,整個車廂平穩之極,沒有絲毫的顫動。
這正在拉扯著馬車的名叫地縛龍,和天陽宗裏那短途奔襲的四腳獸都是同屬於代步隻用,隻是那四腳獸隻有四隻蹄子,在奔襲之時也就隻能在短暫的距離之內進行奔跑,可這地縛龍卻是不同了,日行千裏對他來說已經不算是什麼厲害的能力了,日行萬裏才是這地縛龍讓人稱道的地方,那地縛龍腹部的每一片鱗甲都堅硬如鐵,在腹部著地著力奔襲之時,長途的奔襲非但沒能讓這地縛龍的腹部鱗甲有所損傷,反而是更加地堅韌起來。
而這地縛龍保持著行進速度迅捷的同時,也能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僅僅是這代步所用的獸類上,聖火宗便已經將淩霄天陽宗的四足獸生生地比較了下去。
也不知那聖火宗宗門之中,又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想到聖火宗,淩霄除了想見一些之前方還在黑石城的時候一些事項,一個清麗的身影此刻也撞入了淩霄的腦海之中。
芷蘭。
“這一行去了聖火宗的話,興許也可以看見她也說不定。”淩霄心下暗暗地想到,他的周身上下隻有一道傷口最為顯眼,那便是芷蘭在他的心口左側刺上的那一劍,如若不是老頭子後來跑了過來,恐怕自己就要死在那裏了。
“不過見到了之後又能去說些什麼呢?上輩子的雲雨旖旎,已經成了自己記憶之中的存在,在現下的這個世界之中,他和芷蘭之間完全沒有交集……”他將看向窗外的眼神收了回來。
“也罷,且行且看著吧。”
在那地縛龍的絕佳的奔襲之下,原本用普通馬車需要半月路程的聖火宗的總壇,隻用了區區一天半便是到了。
不過那聖火宗的總壇並沒有淩霄想象之中那般地巍峨和堂皇壯麗,地縛龍在一處山腳之下便停了下來,子夜從那座椅上下來,這一天半之中,除了吃飯和出恭,淩霄看到他都是在睡夢之中度過的,讓淩霄睡上那麼長的時間,淩霄自認為可是做不到的。
下了車子,那地縛龍兀自駕著馬車竄入了一旁的密林之中,子夜似乎是在對淩霄介紹一般,開口道:“這地縛龍在長途跋涉之後,回到我聖火宗,便會自行地尋找上一處水源痛飲一番,此後再進行奔襲的話,就一口水也不用喝了。”
淩霄心想這炫耀自家的東西都是通病麼,他的視線從地縛龍消失的方向移了回來,看向了麵前的一座高山,隻見得那麵前的大山高聳入雲,周圍乃是一副被刀刻畫一般的平整,邊緣猶如是懸崖一般。
巨山之上,上麵小上一些,下麵則是逐步地向下逐步地變大,就想是一個倒扣過來的漏鬥一般,絲毫不見那天陽宗總壇的蹤影。
而那峭壁上也沒有任何的階梯之類的物事,淩霄雖然知道這聖火宗會在日後成為足矣吞噬整個乾坤洲的巨大宗門,但是對這聖火宗的一些事項還是不清不楚的,當即也是對那子夜開口問道 :“這四周都無上去的事物,你們難道還豢養了能夠垂直爬上峭壁的靈獸麼。”
子夜抬頭看向那大山的頂端之處,伸了一個懶腰,開口道:“虧得你能問出這種話來,我且先問問你,你的腳是拿來做些什麼的。”
淩霄直接便明白了,子夜見他心下已經明了,輕笑了一下,足尖踏動了一下地麵,直接竄上了幾乎是垂直的峭壁之間,健步如飛地朝著上頭竄動上去,速度端得飛快無比。
淩霄足下灌注上了靈氣,他看向了頭頂這入雲的大山和峭壁,亦是深呼吸了一口,一個竄身,鬼步發動,刷刷的聲響之中朝著上頭奔襲而上。
那子夜不僅僅是劍法奇快,就連身法速度也遠遠地超過了淩霄,即便淩霄是將鬼步運作至了最高的強度,依舊在奔襲之下有些趕不上前頭子夜的速度。
這峭壁上也不同於一般的峭壁,除了有些地方粗糙,有些敵法濕滑之外,突然出現的延伸而出的峭壁或者是石塊都讓淩霄有些頭疼,好在身法是淩霄的一大特色,一陣的奔走之下,淩霄也是能安然地跟在那子夜身後三丈左右的距離。
不知奔跑了多久,那頂端的也是在淩霄的眼中變得越來越大起來,直到最後,子夜右足踏動了一下岩壁上的一塊凸起,整個人悄然地落在了岩壁的邊緣。
淩霄的鬼步也是在幾個瞬閃之後,到了那山崖之上。
方到了那山崖之上,淩霄才感覺到別有一番天地是怎的回事。
原先在山下,隻覺得山上的麵積小了一些,這到了頂端,才發現這山頂之上的格局之大,在那山頂之上,一個城市安插在了這山頂之上,亭台樓閣,集市,一個城市該有的便都有了,淩霄看過去,遠遠的便瞧見了視線頂端的那巨大的建築,上頭乃是一盞烈焰翻騰不止的焰火。